“媽媽，疼！”小男孩扭過頭對幾步外的媽媽說到。
“叔叔稀罕你，怎麼會捏疼你呢。”小男孩的媽媽邊說邊和我微笑一下。
那大概是2007年，我剛走進學校便看到迎面走來的一對母子，小男孩大概三、四歲的樣子，他飛快的跑在前面，年輕的媽媽跟在後面。我在小男孩前面停了下來，蹲下來，小男孩一下子跌進我懷裡，我笑著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阿姨，你真漂亮！”2014年的夏天，我和丫丫在蛋糕店正看著甜點的時候，一個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仰起臉很認真地對著丫丫說到，稚氣未脫的聲音格外好聽。
寶寶奴
“叔，我和你閨女有啥區別啊！”我一直都很有孩子緣，下一輩的孩子大多都和我很親。我也特別喜歡孩子，屬於在路上看到孩子走不動路的那種。
以前的父母為了孩子好養活而起諸如狗蛋、貓剩那些名字，我從心底裡感到好笑，尤其不能理解很多士大夫也為了不讓上天知道的理由在孩子進學之前不起大名，我曾經簡單地把那些歸為愚昧、迷信。
當我得知丫丫懷孕時，我並沒有表現的特別激動，我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因為我不敢！
我甚至不敢過多展開對孩子的暢想，而這無疑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我想著會以後每天給孩子讀故事，第二天先讓他或她複述前天講的故事，據說這樣堅持6年，孩子的記憶力會特別好。我想著以後給孩子讀詩，從小就讓他或她氣自華。我想著吃過晚飯後，我和孩子走路去附近的市圖書館，他或她寫作業，我在旁邊看書的場景。想著他或她奶聲奶氣地說：爸爸，我要這個，爸爸，我要那個……
想著他或她淘氣了怎麼辦，我會捨得訓他或她嗎，會捨得打他或她嗎？考試考不好，我是安慰呢，還是怎麼辦呢?他或她會不會早戀，會不會打架……
“要不乾脆花錢找人起名吧！”我堅決地否決了丫丫的這個提議，起名這種神聖的使命只屬於父母。
為了起名字，我買了《詩經》《唐詩》《宋詞》《成語詞典》《新華詞典》，我們想了無數的名字，也否定了無數的名字。在我們反覆的協商、妥協後基本上定下了男孩楊彧宸，女孩楊李依伊的名字。
“那咱買吧！”她沒有哪怕一秒鐘的遲疑，我很吃驚，這套路不對啊，這也不是她的風格啊！
丫丫是一個非常勤儉捨不得花錢的人，她從不在小區底商的小超市裡買奶，因為大超市裡的奶一箱要便宜幾塊錢。這樣的例子不可枚舉。
那次產檢，我們在二樓排隊等B超時看到介紹保存臍帶血的宣傳頁，丫丫讓我去一樓護士站處諮詢。護士很熱情地和我介紹一遍，2萬多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我說和媳婦商量一下再決定。護士確實很熱情，她跟著我來到2樓又向丫丫介紹了一遍，丫丫當場決斷，甚至沒有讓我發表意見！
真想以身代之
懷胎10月，何止不容易！
之前甚至想過，即使她懷孕了，我依然可以出國再工作兩年多掙些錢，家人可以幫著照顧。現在想來這個想法多麼可笑和不負責任，那樣也會錯過很多。第一次感受到胎動的時候，那種感覺真是難以表達；我們在肚子附近放歌，孩子隨著歌聲動的很歡快；講故事的時候，她或他也似乎能做出反應。
開始的產檢一個月一次，到兩週一次，到一週一次，每次都一起去。這麼多次，我幾乎沒有看到孕婦自己一人去做產檢的例子，我不敢想象如果丫丫沒有我的陪伴會多麼失落。
懷孕之後，她口味大變，後期更是因為血糖高不能吃水果、堅果、甚至是主食，我們沒有再吃過花椒、大料、雞精那些調料，沒有再吃過山楂、薏米……我們很少出去吃飯，平均下來一個月也不超過一次吧。
前三個月小心翼翼，放棄了出去旅遊補蜜月的計劃，她放棄了去山區家訪的出差，按照學校慣例老師都要帶一屆學生，當一期輔導員，這可能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家訪的體驗機會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冷，她捨不得打車，經常偷偷地騎電動車上班。我之前總覺著買車沒有太大必要，也沒有考駕照，這個冬天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後三個月，更是小心翼翼。她的腿、腳浮腫的厲害，一按一個坑。她睡覺時不能翻身，甚至自己穿不上襪子、鞋子，因為夠不到。
每天給她泡腳，捶腿、捏腳，但我並不是一個特別有耐心的人，有時候會煩，並沒有一天沒斷。
年後，我不得不上班，而預產期已經不足20天。我特別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每當手機屏幕亮起來的時候，我就特別緊張，既想快點見到孩子，更擔心她在我上班的時候發作。
一下班，我恨不得立馬回家做飯。比如今天，她自己一個人在家又沒有吃午飯。我五點下班，六點到家，做好飯已經七點了。
我真想辭職回家，陪著她待產。
我陪伴著這個過程，恨不得以身代之。
淵然
2019.02.21
於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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