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階高拱張居正恩怨始末:徐階出場和稀泥,清流撕咬不買帳

高拱現在非常鬱悶!

作為政治人物,即使他雖然恨胡應嘉,即使他心底的意見跟郭樸完全一致,但是為了避嫌,在商議處置應嘉時,他可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啊!

問題是:清流根本就沒打算過放他一馬,這把火還是要燒到他身上來。

氣的高拱給皇帝上疏申辯:胡應嘉沒事找事彈劾過微臣,我倆的嫌隙很深,為了避嫌,臣平日裡都是小心謹慎,看見他躲著走都來不及,怎會沒事找事去整治他呢?

徐階高拱張居正恩怨始末:徐階出場和稀泥,清流撕咬不買帳

胡應嘉罷官,歐陽一敬跟他是朋黨,出來聲援,問題是怎麼又將事情攀扯到微臣身上了啊?歐陽一敬還說臣像蔡京一樣奸橫,他倒是提出微臣堪比蔡京的證據啊?沒有!

古話說得好:大臣沒有尊嚴,朝廷就會被輕視。歐陽一敬造謠的話,您說這要是傳到外面,人家就會當真啊!

會認為朝中真有蔡京那樣的奸臣居於高位。

臣為了避免給人攻擊朝廷的藉口,陛下您乾脆讓微臣辭職得了!

皇帝哪裡肯放高拱辭職啊!你們還沒打到頭破血流就想走?沒門!

因此下旨慰留高拱:你這人朕非常瞭解,你不能因為讓人家議論幾句就要辭職啊,不準!

當天,楊博也上疏皇帝申請辭職回家養老,皇帝也給予慰留。

徐階高拱張居正恩怨始末:徐階出場和稀泥,清流撕咬不買帳

徐階看著時機覺得差不多了,群情洶洶正好借坡下驢。

拉著內閣老好人李春芳一起,聯名寫了一道言辭溫和,左右逢源的奏疏:胡應嘉彈劾楊博確實是方式不妥,這是不正確的。內閣將他罷黜也是合理的,沒毛病!

但是清流都認為廣開言路是現在的重要事情要務,所以建議留下胡應嘉。大家都有道理,都是好人啊!

臣現在有苦衷:如果按最初商量好了的決定處理呢,就會讓清流失望,也顯示不出來陛下的恩德;但是如果按照清流的建議處理呢,又有徇情枉法的嫌疑。

所以我們倆商量了半天,兩相權衡,覺得最好是折中處理,將胡應嘉保留官位,外放到地方當官。

徐階發佈了這封安撫人心的妥協奏疏,高拱一言不發,與郭樸交換了一下眼色。

郭樸倔勁上來了,就是要堅持原先的判決,不惜與徐階大聲爭論,最後官大一級壓死人,還是輸給了徐階,胡應嘉獲得輕判。

徐階高拱張居正恩怨始末:徐階出場和稀泥,清流撕咬不買帳

但是清流是得理不饒人的一夥子人,此刻是認定了高拱就是打壓胡應嘉的幕後黑手,接連不斷地上疏彈劾他。

高拱沒轍了,只好再次給皇帝上書:我要辭職,我要回家,我養老成了吧?

皇帝自然是再次下旨慰留,一概不準:師傅不能走!

高拱在內閣中處境極其難堪,高拱氣急敗壞,曾經質問徐階:“清流就這樣胡亂攀咬,您可是首輔內閣大學士啊!您為何不懲處他們?如果換是嘉靖朝,這種情況就得廷杖!”

徐階不慌不忙,宰相氣度,從容回答道:“先帝對清流言官,什麼手段沒用過啊,你看起作用了嗎,不還是有海瑞這樣的人嗎?”

徐階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活該認倒黴吧,反正我沒辦法幫你。

高拱無計可施,走投無路,心中清楚知道自己的難堪,徐階喜聞樂見。

徐階高拱張居正恩怨始末:徐階出場和稀泥,清流撕咬不買帳

歐陽一敬最初的奏疏,強行把胡應嘉的事往高拱身上攀扯,暗示高拱要控制清流,鉗制言路,藉此激起公憤,言路也如此輕易便跟風而起,不問情由地一味詆譭指控。

想想這些前因後果,背後沒人指使?

耗子之所以敢挑釁貓,身後肯定有洞!

這情形太不自然。那個幕後推手,除了與自己恩怨糾纏的徐階,不可能是第二個人!

高拱愈發地厭惡甚至是憎恨徐階了。

胡應嘉在京官裡的人緣,本來並沒有那麼好。

其人在嘉靖朝就有多次挾私修怨、捕風捉影、小題大做、甚至蓄意造謠而傾害他人的事蹟,在同列中有“好挾重故”、“悻悻好搏擊”、“傾險好訐”等評價,是為士論所薄的“傾危之士”。

他本人並不具備那種引領輿論導向、一呼百應的威信與素質。

到底是什麼因素,使歐陽一敬這個還算有點聲望的言官代表,不惜一切,甚至揚言“黜應嘉不若黜臣”,豁出自個兒也要保護之?

徐階高拱張居正恩怨始末:徐階出場和稀泥,清流撕咬不買帳

胡應嘉前疏與歐陽一敬後疏,對楊博的指控都有些強詞奪理的嫌疑。

如果認為某官員的考察結果不合理,那麼直接指出不合理之處、證明其人稱職即可,何必無斷指斥楊博是因為與他們修怨才報復呢?

拿楊博籍貫說事,難道楊博是山西人就必須多多罷黜山西同鄉,才算是公平正直麼?

那些被考察的山西官員究竟稱職與否,才是問題的關鍵!

胡與歐陽對這一關節偏偏避重就輕!

二人的彈劾根本就站不住腳,明眼人可以輕易地看出其中破綻。

胡應嘉這一次是自己違反工作規程,居心不良,無事生非,為何不辨是非同情他的人會那麼多?就為了唇亡齒寒、兔死狐悲麼?

而且,彈劾楊博就彈劾楊博,為何一定要攀扯上本與此事無涉的高拱,是這麼多人一起巧合地誤會,還是他們得到了什麼不可說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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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能斷言是徐階主動操縱言路,至少也是言路揣度徐階心意而為。

同時徐階對此顯然樂觀其成,至於是否有暗中的推波助瀾,則不得而知。

當矛盾由胡應嘉的命運逐漸轉移到“高拱這個大學士是否夠資格”的問題上時,徐階是淡定默許的。

這一波輿論風暴足足持續了三個月之久,這樣的持久力,絕不是是偶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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