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荒谬的亲子鉴定书,他却扼杀了她腹中胎儿。她说:请你相信我

一纸荒谬的亲子鉴定书,他却扼杀了她腹中胎儿。她说:请你相信我

两年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从阳台跌落不幸摔成了植物人,这件过往的伤心事如今被翻出来,沈梓川内心的怒气汹涌翻滚!

男人英俊的脸沉了下去,猛然出手卡紧了方晓染的下巴,“如果不是你刻意在爸爸面前讨好,跟我结婚的人就是嫣容,而不是你!”

沈梓川不怒反笑,唇边勾起的一抹笑,狠戾又寒凉,“那天晚上你假扮成嫣容的模样,又劝服爸爸给我下了药,否则我怎么会和你睡在卧室的同一张床上?还那么巧被爸爸堵在了门口?要不是爸爸以死相逼逼着我娶你,你以为我会娶你?”

方晓染爱了沈梓川十年,沈梓川就厌恶了方晓染十年,与日俱增。

要说在嫁给沈梓川这件事上方晓染没有耍心机,谁也不信!

没想到在沈梓川的心里,自己就是个丑陋的心机女形象,方晓染心底隐隐泛着苦涩,却挺直了背脊,忍受着下颌骨的刺疼,笑得肆意骄傲,“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离婚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只要我一天呆在沈太太的位置上,我亲爱的妹妹就永远都只能是受人唾弃的小三!”

“沈梓川,想要给她转正,除非我死!”

“姐姐,梓川哥一点都不爱你,你这样僵持有意思吗?”方嫣容咬着唇委屈地大喊了一句,脸色泛白,仿佛被掐住下巴的人是她。

她抬头看向方晓染,漂亮的大眼里泪水盈盈,“姐姐,梓川哥的爸爸从阳台上栽下去我怎么会知道呢?当时我都不在现场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诬陷我啊?你明明知道我和梓川哥情投意合,却硬是耍手段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后来,沈爸爸知道自己被你利用了,想要把实情告诉给梓川哥,你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推下阳台!这一次更过分,你居然去外面借种生孩子……你这样做,对得起梓川哥吗?,”

顿了顿,方嫣容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姐姐,我爱梓川哥,梓川哥也爱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把梓川哥让给你的。”

“方嫣容,你给我闭嘴!我没有耍手段,也没有失手推倒爸爸,更没有找别的男人借种,梓川,你别听她的鬼话连篇。”

说完,方晓染用力挣脱沈梓川的钳制,下巴早就一片淤青,强忍着那抹刺痛感,匆匆抬起头,撞及到了男人眸底阴鸷的寒光,身体的温度瞬间一寸一寸地冷下去。

为什么?

为什么他只相信方嫣容的话?

为什么他从不信她?

“我没有!梓川,你相信我……”

方晓染伸手想去挽沈梓川的手臂,将将触碰到的霎那,手腕却猛然被一股大力狠狠地甩掉。

沈梓川见她还在狡辩,不由得冷笑出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怎么,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方晓染,从结婚的那天开始,到现在四年了,我碰你的次数屈指可数,并且做足了避孕措施,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突然怀孕了?”

明明是他的孩子,现在却又因为一纸荒谬的亲子鉴定书不承认,方晓染望着男人冰冷的俊脸,心痛如刀绞。

她没有反驳,只是闭了闭眼睛,唇边浮现一朵苍白的苦笑,“沈梓川,原来在你的心里我一直是这样的人吗?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错,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绝对没有做过。”

看着方晓染唇畔的苦涩笑容,沈梓川心底闪过一抹异样,却刻意忽略掉那抹情绪,冰冷地说道,“打掉孩子,并且离婚,我就信你!”

从方晓染头顶压下的声音,低沉而冷酷。

离婚?

这四年里,他时时刻刻都想着跟她离婚吧?!

方晓染心里压抑得想要号嚎大哭,却用力眨了眨眼,眨去了眸底的水雾,故作坚强地笑了起来。

她爱沈梓川,爱到卑微,低到了尘埃底下。

她可以为了沈梓川做任何厚颜无耻的事情,但她的尊严,却不允许在方嫣容的面前被践踏。

方晓染抬起头,视线直直地撞上沈梓川,对上了男人冷漠如霜的目光,心脏仿佛洞开了一个血糊糊的大洞,钻心地疼。

她喃喃地重复,“我不会离婚,更不会打掉孩子,除非……我死!”

方晓染长的很美,尤其是那悲怆含泪的眼眸,平添了一份楚楚动人的妩媚,这份妩媚令沈梓川有了瞬间的失神。

想起这个女人妖娆完美的身段,他的喉结情不自禁幽晦地滑动着,眸光变得更加暗沉。

方嫣容在一旁注意到沈梓川的异常,轻轻咳嗽了两声,眼眸里流转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梓川哥,说来说去都怪我,我不该喜欢上你,更不该把姐姐私底下做的那些事都告诉给你,总之,都是我做妹妹的不好!你就别再逼姐姐,她也是太在乎你了,才会去找别的男人借种,打算用孩子挽回你的心……姐姐,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的说不下去。

一纸荒谬的亲子鉴定书,他却扼杀了她腹中胎儿。她说:请你相信我

“方嫣容,别假惺惺在我面前演戏了,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无耻的女人。”

方晓染冷笑着从地板上站起身,朝方嫣容走过去,冷冷地笑道,“你心里一直都这样认为,我是爸妈从福利院抱来的孩子,我这条命也是爸妈给的,所以,我要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爸妈的恩情,对不对?是,你想的没错,我欠爸妈的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但……我不欠你方嫣容的!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方晓染深爱的男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的男人,你就死心吧!”

“姐姐,我,我没有这么想的……”

方嫣容仿佛被吓到了似的,满脸泪水,哭得楚楚可怜。

沈梓川脸色沉了沉,迈步站在方晓染的面前,俯身,漠然地说道,“堕不堕胎,离不离婚,可由不得你!”

说完,他掏出手机一声令下,几个五大三粗的黑衣男人很快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拖拽着方晓染往手术室那边走去。

“不!”

方晓染挣扎着,隐忍的泪顺着脸颊滚滚滑落,却胳膊拗不过大腿,身不由己地被几个男人给拖进了空荡荡的手术室。

方晓染身体止不住地打哆嗦。

她万万没有想到,孩子的到来,不仅没有缓和她和沈梓川的关系,反而加剧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眼看着离手术台越来越近,方晓染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逃!

逃得远远的,保住自己肚子里来之不易的孩子。

绝望之中,方晓染激发出身体最大的潜能,趁着几个男人毫无防备的时候,猛然挣脱开他们的钳制,脚步踉跄地往门口窜了过去。

她什么都顾不上看不见,只知道如果被沈梓川抓住了,孩子铁定是保不住的。

在看见方嫣容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迎上来,方晓染想要顿住脚步的时候,已经晚了。

很快,她只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烈的刺痛,接着整个人便疼得弯下腰瘫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模糊……

**

醒来的时候,方晓染只觉得浑身仿佛被架在火山上烤似的,疼痛难忍,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挣扎了许久才睁开眼睛,仿佛一辈子那么长。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病房。

想起肚子里的小生命,方晓染下意识地伸手放在腹部轻柔地摩挲,疼痛中夹杂着欢喜。

沈梓川不爱她没关系,至少,她还有孩子。

下一秒,方晓染的喜悦,因为方嫣容的到来,戛然而止。

她脸色一变,皱眉看着对方,“你来干什么,还想再害我一次吗?”

记忆慢慢回笼后,方晓染仔细回忆了昏迷前的那一幕,才想起来如果不是方嫣容趁人不注意狠狠地推了自己一把,她根本就不会摔倒以至于陷入了晕厥。

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并不像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无害。

方嫣容走过去,盯着方晓染的腹部看了很久,满眼的阴冷,“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撞击都没能让你流产,没想到你肚子里的孽种命够硬的。”

“方嫣容,你怎么陷害我都没有关系,但你不该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下毒手。”

方晓染用力攥紧了拳头,漂亮的眼眸死死地瞪向对方,冷冷地笑了,“如果我告诉沈梓川,沈爸爸从阳台跌落变成植物人与你脱不了干系,甚至四年前我和他同睡在一张床上也是你在背后搞的鬼,以沈梓川的性格,你认为他还会对你一往情深非你不可吗?”

闻言,方嫣容猛然瞪大了眼睛,一副夸张的无辜表情,“哈,你说的话梓川哥会信吗?还有,没有证据,你就是在污蔑诽谤我的人格,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送进监狱去?”

“方嫣容,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有数。”方晓染微微眯起了眸子,讥笑开口,“我没心情跟你废话,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

方嫣容沉默,阴狠地挑了挑眉头。

既然方晓染软硬都不吃,那就怪不得她了!

视线一转,扫到桌上的玻璃茶杯,方嫣容拿在手里,慢悠悠地松开手任由它从掌心里滑落。

啪的一声,茶杯摔得粉碎。

她从皮包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朝病床上的方晓染款款走过去,得意地笑道,“姐姐,说来说去,你还是对梓川哥不死心。行啊,我们来打个赌吧,看看这一次梓川哥到底是选你,还是选我?!”

眼看着方嫣容手持水果刀步步逼近,近到方晓染能感受到雪亮刀刃上传来的锋利和寒气,她霍然撑着胳膊从病床上爬起来,迅雷不及掩耳地躲过了对方刺过来的凶器,身体往后避了避,背靠在雪白的墙壁上冷冷地笑道,“方嫣容,从小你就打不过我,哪怕我现在怀孕了,你想要就这样杀了我可没那么容易。”

“姐姐,我怎么会蠢的杀害你呢?杀了你让梓川哥觉得我心肠歹毒吗?”

方嫣容摇了摇手里的水果刀,勾唇得意地笑了几声后,忽地把尖锐的刀子扎进了她自己的腹部,用力往里面捅了捅,深达两寸的位置。

鲜红的血色从腹部伤口喷流而出,雪白的连衣裙,瞬间被血液染成了一片红,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事到如今,方晓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一向讨厌白色的方嫣容为什么今天会特意挑了件白色连衣裙踏入病房,目的,就是为了让沈梓川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惨状,并且让她方晓染背上对自己妹妹痛下杀手的黑锅。

清楚了方嫣容的目的,方晓染咬着嘴唇,讥嗤地笑了。

这么拙劣的表演,只要沈梓川稍微多留意,就能瞧得明明白白。

但那个男人的心啊,从来都不在她方晓染的身上,只怕……今天这个黑锅要背定了。

因为自己横插一手,方嫣容成了沈梓川求而不得的挚爱,而她方晓染,是拆散了他们感情的侩子手。

现在好了,方嫣容受伤了,她方晓染不仅是侩子手,还是杀人未遂的凶手。

精神恍惚之际,方晓染耳边传来方嫣容的尖叫声。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对我动刀子?我们是姐妹啊……”

方嫣容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故意往病床上扑上去,跌倒在方晓染的身边,抬起头泪如雨下地抽泣道,“就算梓川哥喜欢的人是我,看在这么多年姐妹的份上,看在我爸妈抱养你把你养大成人,你也不能这么狠心对我啊?”

然后,在方晓染愕然之际,方嫣然又当头砸下了一记重棒,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意,“姐姐,经过这件事之后,梓川哥一定铁了心要和你离婚的,为了能让你死个明白,我就把实话告诉你吧。梓川哥手里的那张亲子鉴定书是假的,猜猜是谁干的?

哈哈哈,不错,就是我在里面动了手脚。”

“方嫣容,你卑鄙无耻!”

方晓染心口传来一阵激烈的愤怒,虚靠在墙壁上的身体,撑不住地颤抖起来。

就算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方嫣容,她也想不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会因为一个男人,竟然对自己做出这般歹毒的事情。

“我再卑鄙,也比不上你方晓染!”方嫣容满腔恨意地瞪着在方家同一个屋檐下相互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女人,毫不掩饰眼底的强烈嫉妒,“虽然我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但由于你比我早出生了三年,又比我乖巧听话长的比我漂亮,还脑子比我聪明比我会读书,处处都压在我的头上,结果呢,外面的人居然只认可你是方家大小姐,我这方家的亲生女儿还比不上你这个无亲无故的养女!呵,真是可笑!

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偷偷怀孕的事情是如何被我知道的吧?

实话告诉你,上个星期六你回家的时候妈察觉到你无故呕吐状态不对劲,她怀疑你怀孕了就随口提了一嘴,恰巧被我听得一清二楚,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花大价钱买通医院的院长做了份假的鉴定书交给梓川哥……”

由于过于兴奋,方嫣容咯咯笑了起来,以至于腹部的伤口更加开裂,鲜血涌得越来越快。

她疼得闷哼一声,柔白的手指捂住流血的部位,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方晓染,这就是我对你费尽心思抢走梓川哥的报复。我不仅要你被梓川哥抛弃,还要你身败名裂臭名远扬!”

随着这句话落,病房的门砰地被踹开,一道男人修长冷峻的身影,冷漠地走了进来。

冷漠走进来的男人,正是方晓染的丈夫沈梓川。

俊脸冷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递给她,径直地走向躺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方嫣容,弯腰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把人抱起,转而看向方晓染,浑身散发冰冷的气息,“你为什么对嫣容动手?”

寒凉的嗓音,带着一点点香郁的酒味——是他的味道。

方晓染来不及消化掉刚看见他的欢喜,就听见了男人无情的指责,猛然抬起头,正好撞上男人那双冰冷得毫无温度的眼眸,只觉得骨头缝隙里都沁出彻骨的冷。

“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方晓染倔强地盯着沈梓川,嘴里的话一遍一遍地重复。

一纸荒谬的亲子鉴定书,他却扼杀了她腹中胎儿。她说:请你相信我

她知道沈梓川从来都不信任她,尤其是关于方嫣容的事,更是绝对性地倒向了方嫣容那一头。

可此时此刻,为了洗刷自己的清白,为了让沈梓川看穿方嫣容的真面目,她不能再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肚子里。

于是,方晓染用力抿了抿唇,强迫自己忽视掉窝在沈梓川怀抱里的方嫣容那张挑衅的脸,慢慢爬下了病床,站在距离男人不到一米的位置,抬头直视着他,冷静地开口说道,“我没有偷人,也没有伤害你怀里的女人,我最后再重申一遍,这一切,其实都是她搞的鬼!还有亲子鉴定书,也是她……”

方晓染正说着,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突然毫不怜惜地钳住了她的下颌,头顶传来沈梓川凉薄的声线,“方晓染,你对我的喜欢,就是一次次伤害我的家人吗?”

“你,什么意思?”方晓染有些发懵。

她喜欢他,痴恋他,足足十年,全桐城的人都知道,但她什么时候伤害过他的家人了?

男人用一只有力的臂弯紧紧抱住方嫣容,另一只手的指腹狠狠用力,几乎要把方晓染的颌骨给捏碎了。

他说,“我的父亲,被你从阳台上推下去,跌成植物人,现在你又对嫣容痛下杀手,为我亲眼所见。方晓染,你是要把我身边的人都害死吗?你最好祈祷嫣容的身体没出大问题,否则,我会让你活得生不如死!”

一股酸涩,从方晓染的眼眶涌出,片刻弥漫到了心脏最深处。

有苦难言百口莫辩的滋味,太难受了!

她飞快地眨了眨眼,眨掉眸底湿漉漉的水雾,想为自己解释,“梓川,你相信我,我没有做……”

看着眼前的女人强忍着泪水故作坚强的模样,沈梓川的心弦仿若被一片轻柔的羽毛拨动了一下,脸部冷硬的线条不由自主地柔缓了几秒钟。

结婚四年,这女人对他从来都唯唯诺诺,胆小慎微,如今居然有胆子敢反抗他了。

沈梓川的心里,莫名有股怪异的悸动感。

病房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时,方嫣容突然爆发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咳咳……梓川哥,姐姐不是故意要对我动手,她也是不小心的,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梓川哥,咳咳……我肚子疼,好疼啊!”

方嫣容楚楚可怜地咳着咳着,从嘴里流出一股鲜红的血渍,顺着嘴角滴落在沈梓川雪白的衬衫衣袖上面。

趁抱着她的沈梓川不注意,方嫣容冲方晓染飞快地露出挑衅得意的笑容,紧接着头一歪眼皮合拢陷入了昏厥中。

“方晓染,如果嫣容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你给她陪葬!”

丢下这句狠话,沈梓川抱紧了怀里的女人脚步匆匆离开病房快速赶往急诊室。

方晓染转过身,站在空荡荡的病房中央,看着走廊上那道修长冷峻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眼底一片凄凉和哀伤。

没多久,她的肚子隐隐作疼,急忙伸手按床头的警铃。

认识的一个女医生进来给方晓染做全套的胎儿监测,发现肚子里的宝宝胎心不足,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强烈要求她住院一个星期,且必须保持心态平和。

“沈太太,为了孩子,切忌大喜大悲。”

女医生来的时候把刚才的一幕都看在眼底,非常同情方晓染的遭遇,但迫于沈梓川在桐城的滔天权势,只能隐晦地提醒着方晓染。

方晓染把手伸到腹部,温柔地摸了摸,回了女医生一个感激而苍白的笑容,“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

为了肚子里来之不易的小宝贝,再多的委屈和泪水,她都能忍下来。

晚上,有小护士帮忙从医院的食堂打来了饭菜。

方晓染没有胃口,仍然强迫自己吃了小半碗饭菜,洗簌完毕后,拖着一身的疲惫和满心的酸楚躺在病床上闭目休息。

就在她半梦半醒睡得极不踏实的时候,房门砰地一声被踹开!

方晓染睡眠很浅,听到踹门的重击声,刚睁开眼,消失了大半夜的男人蓦地出现在她眼前,床头灯柔和的光线倾泻在他的头顶上,亦真亦幻。

逆着光芒,方晓染看不真切沈梓川的脸,却莫名感觉到了恐惧和害怕。

她瑟缩地往床的最里面挤了挤,力图保持镇定,但颤抖的嘴唇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紧张,“梓川,这么晚了你……你来找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男人漠然地回答。

啪的一声……

灯光大亮。

橘色的光温暖地笼罩着整间病房,柔和醉人,却柔软不了男人那颗冰冷冷的心。

沈梓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女人,眼底掠过一片阴霾,“嫣容的一颗肾被你刺破了,你必须还她一颗健康的肾。起床跟我去手术室,现在,立刻,马上!”

“凭什么把我的肾换给嫣容?”

方晓染听了猛然抬头,一阵愕然,又觉得可笑,“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没有对她动手,都是她自找的。还有,你到底知不知道摘掉一颗肾对我意味着什么?我是个孕妇,如果强行摘除掉我的肾脏,很有可能我会死在手术台上……

梓川,就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的命和孩子的命加起来,都比不上方嫣容的一条命吗?”

她的眼眶泛红,气愤又难过。

沈梓川再没有理会方晓染的激烈指责,只伸手扣住了她的两条瘦弱手臂,把她整个人从病床上扯起来,拉拽着往外拖着走。

一边离开,一边从薄唇里冷漠地吐出了八个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女人的力量与男人相比,永远相差悬殊。

不大的功夫,方晓染就被沈梓川粗暴地推进了手术室,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

“不,梓川,你不能这样对我!”

方晓染喊得嗓子都快哑了,急忙想要去拉住沈梓川的手不让他走,却被他冷冷地甩掉了。

沈梓川站定脚步,挺拔身姿就堵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方嫣容,目光透着说不出的温柔。

大约十几秒过后,他转而看向满脸倔强愤怒的方晓染,俊脸恢复了冰冷的神色,朝赶过来的医生一字一句残忍地吩咐,“人就在这里,手术马上开始!”

随着这句话落下的,是砰然关闭的两扇大门。

最后,方晓染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医生强行绑在了另一张空置的手术台上,犹如待宰的羔羊,无力反抗。

医生们各司其责,戴着透明的白色手套打开工具箱,把里面各种各样尖锐雪亮的器械放进棕黄色的液体里面消毒,进行的有条不紊。

方晓染心里慌极了,“不,求你们,别伤害我的孩子。”

但这些所谓的白衣天使对她的哀求声置若罔闻。

“姐姐,求他们没用的!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听我的。

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熟悉而刺耳的声音,充斥在方晓染的耳蜗里,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盯着下了手术台风情万种走过来的方嫣容,仿佛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喊道,“嫣容,你……你不是肾脏破裂急需换肾医治吗?”

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

方晓染满脸的气愤神色,大大地取悦了方嫣容。

她走到方晓染的面前,洋洋自得地笑了,“姐姐,你忘记了我是学什么专业的?找些鸡血袋道具和可以自由伸缩的匕首,对表演系的我来说轻而易举的事。”

感情之前的一切,都是这个所谓的妹妹演的一场好戏。

此刻,方晓染恨恨地盯着方嫣容,愤怒地说道,“为什么要欺骗梓川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为什么要对梓川说谎是我捅了你并且捅破了你的肾?二十多年的姐妹之情,我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你,更没有亏待过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这张脸被梓川哥的父亲看中了。”

方嫣容陡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声,修饰完美的白嫩手指落在方晓染那张略显苍白却依然精致动人的脸蛋上,恶狠狠地掐了几把,眼眸深处闪过浓重的嫉恨,“明明梓川哥喜欢的人是我,我也喜欢梓川哥,可是,就因为他的父亲……老东西认为我性格阴狠长相又太过小家子气,担不起沈家当家太太的重任,原本嫁给梓川哥的人是我,最后却换成了你!就连你和梓川哥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是老东西设计的。

方晓染,你不仅抢走了我的男人,四年过去了,你甚至一点点快要把他的心也抢走了,我怎么可能会甘心呢?

我要一点点的,把你拥有的东西统统夺过来,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另外,我也不怕告诉你,四年前我就买通了沈家的佣人,在老东西的吃食里面加了慢性致幻药,吃了两年,老东西没有死透仅仅摔成了植物人,真是便宜他了。”

方晓染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眼前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漂亮的脸孔下竟然藏着这么一副歹毒的蛇蝎心肠,实在太可怕了。

“为什么不可以?如果不是老东西从中作梗,我就是梓川哥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不是心怀不甘的小三。”

方嫣容冷笑着,从方晓染的脸上收回手掌,转过身朝那些医生高傲地吩咐道,“你们马上准备给我姐姐动手术,记住,不用给她打麻药。”

“不!方嫣容,你不能这样对我!”

方晓染恨得想要甩方嫣容几个耳光,可是她的手脚被牢牢地绑在手术台上,完全动弹不得。

不打任何麻药,这个歹毒的女人根本就是打算活生生疼死她的节奏!

方嫣容却勾唇笑了,笑得十分得意。

“姐姐,我要你清楚地感觉到孩子在你肚子里一点点咽气的滋味,好好享受我送给你的这份大礼吧!”

“方嫣容,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这么多恶事,迟早会遭报应的。”

方晓染恨得眼眸几欲滴血,重重地呸了声,朝方嫣容吐了一脸的唾沫。

“报应?呵,姐姐你太天真了。你嫁给梓川哥四年,我就痛苦了四年,结果,你遭到报应了吗?没有!

顶着沈太太的名分,你过得可是比谁都开心啊!”

方嫣容抹了把脸,继续冷笑道,“既然老天不帮忙,我就自己动手报复回去!老东西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轮到你了,我的好姐姐。放心吧,我会交代医生下手越慢越好,尽量延长你的痛苦。”

说完,她朝医生做了个手势,走到一旁得意地欣赏方晓染的狼狈。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几个医生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从消毒液里取出雪亮的器械,争先恐后地朝方晓染躺着的手术台走了过去。

“不!走开啊!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

方晓染发出凄厉的惨叫,拼了命地用尽全力挣扎着。

透明胶布牢牢地缠在她的手腕脚脖上,随着她的挣扎勒出了一条条鲜红的血痕,但她毫无察觉,咬着牙关拼尽全力犹作困兽斗。

辛辛苦苦盼了一千二百多个日夜才得到的孩子,她不能失去!

绝对不能!

可是这里除了她和方嫣容,剩下的都是方嫣容买通的医生,她求救无门。

至于她的丈夫沈梓川,早就巴不得她早死早超生!

“救命啊……”

方晓染绝望地闭上眼,泪水顺着眼睛滚滚而落。

生平第一次,她的内心充满了噬骨的绝望!

谁来救救她,救救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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