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会有孤独的时候。有主动的,比如为了思考或探索,又比如为
了逃避或安宁。也有被动的,比如过了酒吧的营业时间,比如长舌的夥伴喜
新厌旧或是也变成孤独,又比如是因为好友随风而逝。主动也好,被动也好,
我觉得它们都是无奈的。虽然学会孤独是人生很重要的一课,虽然“经过孤
独洗礼过的生命才有价值,才有光环,才会永恒”,但是,如果我能够,我
宁可不要孤独。
当我们哇哇落地来到这个世界,围绕着我们的不是孤独,而是亲人们的关怀和爱护;在我们成长的道路上,处处都是前辈和夥伴牵着我们的手。孤独的
狼孩是不能长大成人的。
会有一天,我们发现独自思考往往效率更高,我们发现自己不被周围的环
所理解,我们发现偶尔需要一份自己的安歇和宁静,我们也发现亲人们不能
永远不离不弃,我们发现千里的宴席终有散去的时候,我们发现我们所依赖
的东西也不会永世长存。于是,我们突然发现我们与孤独有缘。
然而,孤独者未必就深刻,也未必令人向往。虽然“梵高那永远属于太阳的
向日葵,至今长开不败”,但不是每个人都欣赏那不平之气跃跃欲出的葵花
的。创立群论的数学家阿贝尔,他的成果直到死后才被数学家们理解,但是
我相信,他活着的时候绝不会希望别人不理解他。如果我们不能说服我们的
听众,如果我们不能向他们解释清楚自己的思考,那就是我们的失败。如果
我们不想去解释,那就更是我们的过错。如果我能够,我宁可不要孤独。
要能孤独得好,的确要具备丰富的内心世界。与世隔绝、深居简出对那位丰
富的美国女诗人来说,并不妨碍她的感性的创作。但是我不能想像她是个我
们可以效仿的好榜样。我们迫切需要的是和现实世界相关的文字和思考。如
果我能够,我宁可不要孤独。
是的,孤独可以让我们超越生命和时空,也可以用来作我们生命的宣言。
是如果说孤独是对庸俗的蔑视,不如说我们应承认世界是有缺陷的。如果象
《学会孤独》的作者讲的那样,生命是值得热爱的,我们就应能在蔑视庸俗
的同时也投身于尘世的高尚和美丽之中。
生命的价值从思考开始,一段孤独的旅程虽然可以使它更丰富,但是,如果我能够,我宁可不要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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