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搬家

3月28日,新房交的鑰匙,父親知道後,就迫不及待的找人算好了日子,30號中午打電話通知我:“搬家的日子我找人算好了,就定在陰曆二月十六(陽曆的4月1日),我看過了,那天正好是星期天,你不上班”。

“不用這麼著急吧,房子味道還很大,讓它走走味吧”,我不情願的應付到。

“我找人看了,上半年就這麼個好日子,要不然就得等到下半年8月份之後,還有半年多的時間,你房子都交了,不趕緊搬過去在那租房子浪費那個錢幹嘛?”父親一向比較節儉,“按規矩搬家要找個屬龍的和屬虎的,這樣正好你媽屬虎,我再從家裡找個屬龍的就行了,再就是需要你去買個鍋,搬家不能沒有鍋”,語氣很堅定。“奧”,我好像也只有服從安排的份了。“買鍋這事很重要,你可別忘了”,臨掛電話了,父親不放心的囑咐道。

搬家,搬家

晚上吃完飯後躺床上沒事在刷著朋友圈,父親又來電話了,“你那鍋買了沒?”接通之後的第一句話,“還沒啊”,“怎麼還沒買?趕緊去買”父親有點著急,“明天再去買就是了,晚上不去了”,我慵懶的說著,“明天你得早點回來,我們星期天早上4點就得從老家走,來不及買鍋了”,“怎麼還得那麼早?”我有點受驚,“搬得越早,過得越好,趕緊去”,直接下命令了。

起床,穿衣,走到樓下,突然想起來車放在公司,附近找個了單車騎著,順便瞄了一下時間,都晚上八點半,這麼晚了還能有店開門嗎,自己嘀咕著,3月底北方的天還是挺冷的,騎著車看了幾家都關門了,還把自己凍得不行了,沒心情找了,就回家了,等明天吧。

第二天一上班就把這事給忘了,吃晚飯的時候,父親又來電話了。“鍋買好了沒?”,”額,……額,買好了”我支支吾吾的說道,怕惹他生氣就撒謊了,“行,買好就行,今晚早點睡,明天4點從家裡走,搬家屬龍的我找好了,讓你小舅去。”“啊,好,我知道了。”吃完趕緊去買了鍋。

星期天早上被父母收拾東西的聲音吵醒了,“趕緊起來,外面有霧,我們早點走,你小舅來電話說他那邊霧太大沒法走,不過來了”見我醒了,父親一旁催促到,看了下手機才3點半多一點,洗了個臉就開始幫忙搬東西了,桌子、凳子、碗,裝了整整一車,差不多4點的時候,就從家裡出發了,本來這個時候路上就比較冷清,再加上有霧,路上看不到任何的車輛,就這樣,一輛車,一家人,一個清冷的早上,行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孤單,寂寥,裡面還摻雜著一絲無助。一路上大家都沒有說話的,可能跟環境有關,也可能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母親坐在後排一直不停的咳嗽,說是最近感冒了,過幾天就好了,讓我不要擔心,突然意識到父母真的是老了,身體大不如以前了。

搬家,搬家

一路上還算比較順利,大約快到小區的時候,母親突然要上廁所,“還有幾分鐘就到小區了,去了在上吧!”我不以為然的答道,“不行,我憋不住了,本來出門就緊張,找個地方停一下”母親還是堅持要去,“這大街上燈火通明的,去哪找地方啊?”我一邊開車一邊繼續嘟囔著,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找個路邊停下,我給她看著人。”父親語氣比較堅定,“你不瞭解你媽,她肯定是緊張了,趕緊找個有樹蔭的地方停下”。我在一個樹木還算茂密的路邊停了下來,父親下車給母親找了個地方,然後在一邊一直守著母親,很有愛的畫面,父親平時心比較大,沒想到對母親還這麼上心,三十幾年的相處感情現在已經全部轉化成了愛。

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天還未亮,不過還是有幾個勤勞的住戶早早的亮起了燈,小區採用人車分流,停車場還在施工,暫時車輛還不能進去,只好把車放外面,要搬得東西比較多,我挑了幾件重的拿,父親接著就奪了過去,我說不用,一會就到了,很近。從他手裡拿回來就往小區裡走了,走了一段突然想起忘記鎖車門了,父親毫不猶豫把東西接了過去,“你去鎖車吧,我們拿東西先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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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把車鎖上又回去追上他們的時候基本也快到單元門了,父親氣喘噓噓,“給我吧!”我順手要過去接東西,“不用,很快就到了,你先去前面開門”,父親看我都沒看,催促著說道,我從母親手裡接過一部分東西,急匆匆的往單元門趕,路過保衛處看到保安爺爺那疑惑又帶有憐憫的眼神,心裡有點淡淡的苦澀,整個小區就我們三口人,各人拎著一大堆東西,“負重前行”,畫面感很強。

我提前到單元門那並開了門,看到父親好幾次差點沒拿住東西掉在地上,這點東西在他年輕的時候根本算不上什麼事,現在卻顯得很吃力,即使這樣,還是捨不得讓我動手,不管多大,在他眼中永遠是個孩子。我現在就時常在想,以我現在這個養活自己都很吃力的狀況,等父母到了老的不能動那天,我拿什麼去贍養他們?

進屋之後,父母又忙了起來,父親擺桌子、燒水,母親就挨著每個屋燒紙,嘴裡還不停的在說著什麼,我倒是很清閒,一會這屋轉轉,一會那屋瞅瞅的。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水也燒好了,紙也燒好了。“我們吃完早飯再回老家吧?你們不經常在外面吃,我帶你們去個比較有特色的地方吃點。”我提議到,“還不到7點,回家做點吃就行,在外面吃多浪費錢。”“就是,又不是很晚,在外面吃還不衛生,還是回家吃吧”,父母向來比較節儉,總能想到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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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之後沒有太大的喜悅,就是感覺,真正能跟你共擔風雨的也只有自己的家人了,對於其它人還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期望越大,失望可能就會越大。如今搬到這裡差不多快兩個月了,傢俱家電基本佈置完了,多次邀請父母過來看看,他們一直都是那句話,“我們不去,你自己在那住著就行了”。之前從買房到裝修什麼的都是父母一手操辦的,我基本沒插過手,現在一切都安置妥當可以舒舒服服的入住了,他們卻不出面了,這就是我們偉大、無私的父母,事情沒辦好之前忙前忙後的操辦,等一切準備完畢享受成果的時候卻不見了蹤影。

父母的愛是無私的,是不計任何回報的,好好愛自己的父母,休息的時候多回家陪陪他們,也算是對他們最好的報答,近幾年回家,都不敢仔細觀察父母,因為每次觀察,都會發現父母比上次更老了,包括父親越來越遲緩的動作,母親那越來越多的老年斑,就這些足夠心酸了,每次都會裝作若無其事得把頭扭過去,不敢去面對她們變老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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