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喊我去看他被女大夫割的痔瘡

01

當我在工位上忙得暈頭轉向時,微信突然彈出來條消息,是個關係比較好的朋友,問我在幹嘛,說他好像在我附近,然後發了定位給我。

我以為他要喊我吃午飯,想著這周才週五就已經去外面吃了2頓火鍋,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把自己養太貴,以後消費降級會難受的。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先入為主的戲太多,點開定位才看到是上海中醫院,忙問他怎麼啦,他說曉峰做痔瘡手術在住院,他在醫院陪著。

曉峰是我們共同的朋友,還沒等我回,他就接著說,你中午要不要買點水果過來看看他哇,他想吃香蕉。

02

在上海也沒幾個朋友,想著今天老闆不早,晚回來一會也不會被發現,中午叫了滴滴,在車上的時候我還在想,本來下週約好的成都火鍋看來是吃不成了。

到那已經12點半了,一個房間四張床,曉峰在最裡面,穿著病服側臥著,看到了我很高興,精神抖擻地跟我講大清早女大夫是如何割他痔瘡的。

我問他疼麼,他說打了麻藥不疼的,有沒有縫針不清楚,感覺是把那裡的肉疙瘩給割掉了,現在覺得有點疼了。

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曉峰還要在醫院呆幾天,向公司請了病假,沒跟父母講,然後壓抑不住內心的自豪跟裝逼發了朋友圈,親戚們當然是不可看的。

03

這讓我想起了之前自己做手術,當時胸部長了個結節,大夫說可以割也可以隨訪,還是割的比較好。就決定做手術去割了,那是我第一次做手術,年紀輕輕的啥不懂,還有點期待。

大夫說是小手術,還說做完第二天就可以去上班了,想到不用扣工資,我心裡也挺高興的,做手術那天護士還叮嚀了好幾次無論動啥手術,都不能穿內褲,我比較聽話也就沒有穿。

躺在手術床上就被護工推了進去,一層門一層門地打開又合上,心情刺激地跟做過上車一樣,手術室裡只有一個大夫跟個麻醉師,打完麻醉開始做手術,她們放著音樂在那猜歌名。

田馥甄的《小幸運》響起時,他倆同時說這首歌好熟悉,是那個啥電影,哎叫什麼來著…

我好像告訴他們,但是麻藥打少了,我能感覺到刀子在割我胸前的肉,痛得我嘰裡呱啦叫。

大夫一邊割一邊說,哎呀,看來是麻藥打少了,很快就好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現實版,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眼睛蓋著紗布覺得光打很亮,像個物件一般被人把弄,孤獨無助全部襲來,後來整個人心態就奔了,開始哭。

大夫看我一個大小夥子哭了,跟我聊天分散注意力,問我啥學校畢業的,老家哪裡的,在上海工作幾年賺點錢回家挺好的…

手術做完被推回病房後,我呆呆地坐在床上,那是一種被強暴後的平靜,過了半天緩過來,便開始發朋友圈裝逼,尾巴又重新翹到天上了。

朋友喊我去看他被女大夫割的痔瘡


當時親戚分組是不可見的,可有個親戚忘記加標籤了,被他看到後告訴我爸媽了,第二天我媽就跑來上海照顧我,我就也沒聽大夫說的第二天去上班,在出租屋裡被我媽好吃好喝照顧了一週。

曉峰住院時間比較長,要好幾天,我當時只住了一天院,中午回公司時,曉峰還說他一個人在醫院待著挺好的,不用再來看他了。

下午我就收到曉峰的微信,問我在幹啥;

我說我下了班過來陪你聊天吧,曉峰迴說:好呀,好呀,我不拒絕。

一個人做手術是什麼樣的場景,我體會過。陪不陪都是做在一個人身上,有什麼用,只是邏輯再通透,人終究是情感動物。

都是在上海的外鄉人,互相幫襯著吧。


我是桑哲,一個獨自上海飄啊飄的90後,記錄所思所感,以及聽到的每個故事,歡迎關注,如果你有故事想對我說,可以加我微信:sangzhe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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