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追男男不知,仆人杀夫骗奸大牢中促成好姻缘

山西卫生,幼时聪敏过人,被人称为神童。他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卫生一心苦读,谋取功名。

同县有位姓郦的大户人家,有一女儿叫珊柯。长得俊美而聪慧,除了女工还会诗书词画。老人逢人便夸:“如果科举有女子科目,我女儿定能考个女状元。”

一日珊柯与嫂子到五台山拜佛,路上与卫生相遇。珊柯秋波频传,情意绵绵。可卫生擦肩而过,并未留意。嫂子察觉了珊柯的意思,向她介绍了卫生的姓名,说他与大哥是社友,如妹妹真的有意,可向父亲提出来。珊柯从五台山归来后一病不起,嫂子知道病因,积极撮合她与卫生的好事。可事还没有向老父亲提出,老人已答应了另一门提亲。原来对方是粤东太守的公子。太守病故后,公子扶柩回乡。小伙子今年十八岁,才貌学识不在卫生之下,且家境富足,出身名门。父亲作主,珊柯也无可奈何,只有等待出嫁。

吉日那天,公子迎亲排场很大,演剧摆酒招待宾客。半夜时分,宾客散去,公子更衣后出去解手,突然有人当胸一刀,公子当即毙命。那人急匆匆奔入房间,吹灭灯烛,上床抱住新娘求欢。珊柯还以为是公子,就说:“你这么急干什么?”那人却说:“我……我不是公子,我是……是卫生。”珊柯急了,忙说“公子刚刚出去,马上要来,你快走吧,否则我们两个人都难堪。”那人却说:“没……没关系,公子已让我杀……杀了。”珊柯一听,大哭起来。这可把来人吓坏了,知道强求不得,拔下了珊柯头上的玉簪,出房逃去。

按照珊柯的供词,官府拘捕了卫生。珊柯虽不知情,但与她有牵连,所以也被拘留了。于是严刑逼供,卫生屈打成招。案子上报省上后,由于供词不实、不详之处甚多,复审官更产生了怀疑。几经调査审核都得不到确切结论。有一天,他想出了个绝妙办法。他让役吏把卫生和珊柯带到一个房间,备上酒菜,告诉他们案子已定,生离死别日子不远了,让他们叙叙话告个别。暗中却布置了窃听。

其实,五台山相遇,珊柯留意,卫生并不注意。所以卫生根本不认识珊柯。既然今天两个人关在一起了,卫生就责问珊柯:“我与姑娘素昧平生,又无冤仇,为什么要陷害我?”珊柯却说:“君作事君自知。我虽很怜惜你,但杀人抵命,有国法在,我也没办法。”卫生叹道:“你看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去杀人呢?今天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只是枉背虚名,心里实在不甘心呀。姑娘如果真同情我,就是让我亲一亲,我死也瞑目了。”珊柯本来有意于卫生,听他这么一说更觉是自己连累了他。她情不自禁地投入了卫生的怀抱里。渐渐地两人宽衣解带一起上了床。珊柯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五台山路遇、得病、嫂子求媒等事情,卫生十分感激地搂住了她。忽然珊柯又问:“你以前口吃、还有狐臭,今天怎么没有了呢?”卫生说:“我从来就没有这些毛病,你哪来这种说法呢?”珊柯又叙述了新婚之夜的情形。这时卫生若有所思,问道:“你跟嫂子谈的话,有没有旁人知道?”珊柯说:“没有。”

窃听者迅速向长官作了汇报,官府马上传讯老太爷,问他家人中有没有口吃、狐臭的。老太爷想了片刻说:“有一个就是裁缝金二朋。”官府迅速传讯金二朋,一看人长得凶恶阴刁,一听喃喃口吃,一闻身上有狐臭,再一捜得到一张典当字据,一查验果然就是那晚上从珊柯发上摘去的玉簪。人证物证俱在,金二朋只能招供。

原来金某对珊柯垂诞已久,苦于没有下手机会。那天珊柯与嫂子的话被帮佣的老婆子听得,老婆子当笑话讲给金二朋听。金某一听,觉得机会来了,就冒充卫生,行凶杀了新郎,想强行谋取珊柯。见事不成,就嫁祸卫生。

案情大白后,凶手受到严惩。原经办此案的县令和各级审判官都受到处分。并让这些官员出资为卫生和珊柯完婚。卫生因祸得福,不但娶了才貌双全的妻子,还得到不少资助,这使他更加发奋苦读。(《留仙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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