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碎想
奉嘯敏
1
又到開學季了。
忙，是第一主題。
老奉與同事們提前十幾天就介入了開學事宜。
可是，這種忙碌猶如一個圓，有了起點，卻沒有終點。
如果非要找個終點的話，只能是退休那一天。
很多同行在感嘆二、三十年前的開學，學生來了，報了到，領了書，安排了食宿，開學工作就算完成了。
那時多簡單，那時多單純。
現在既不簡單，也不單純，還特別累。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
2
一個新學年的開始，按道理孩子們應該都有興奮勁和期盼勁。
我們的讀書時代，除了師專時期以外，其他每一個學段的每個一學年，對開學都非常期盼。
可是，從現在的孩子們的臉上 ，很難看出高興與興奮。
哪怕就是由小學畢業入學的七年級新生，也是茫然多於興奮，不安多於高興。
為什麼會這樣呢？
讀書的機會變得唾手可得之後，讀書反而沒味道了？
現在的孩子，怎麼變得這麼不快樂？
3
網上總有段子，調侃孩子們的讀書。
每到孩子放寒暑假，就有老師寄語家長：
孩子還給你了，願你們在未來的一兩個月內母慈子孝，不要面紅耳赤，更不要雞飛狗跳。
事實上，在假期裡，母子或父子之間面紅耳赤的多，雞飛狗跳的也不少。
老師的寄語多少帶有自嘲的意味。甚至有些是特意為自己辯解：你看，你帶一個孩子都這麼緊張，我要帶幾十個，我容易麼？
其實，不要這樣，真的不需要這樣。
教書，是一輩子的事。老是這麼師生關係緊張，對孩子成長不好，也對自己的身體不好。
4
還有一個段子：
為什麼要有寒暑假？因為再不放假，學生快瘋了？
那為什麼還要開學？因為再不開學，家長要瘋了？
再那為什麼在校時間比在家時間要長？因為老師抗壓能力要強。
這個段子有點問題。
有點負能量的問題。
負在哪裡？他在挑撥家長和老師矛盾。
儘管現在的教育現狀，家校矛盾確實不少。
但從這個段子表達的意思看來，好像現在的孩子讀書都是不快樂的。
有問題。
老奉認為，如果拋卻家長的功利，拋卻學校的勢利，拋卻社會的急功近利，孩子讀書應該都是快樂的。
關鍵的一點，在於怎麼拋卻。
5
公立學校和私立學校，是現階段國家辦學的兩面旗幟。而且已逐漸形成私立碾壓公立之勢。
這樣，開學局面，也形成了公私兩重天的境況。
私立招生紅紅火火，提前開學熱火朝天，軍訓大張旗鼓，好不熱鬧與歡騰。
公立，特別是絕大多數不是重點、不是城裡的學校，開學前要走家竄戶，開學後要統計哪些優質生源流失，還要憂心哪些優秀老師走了，上面有沒有師資調配等問題。
再加上箭在弦上、蓄勢待發的各種檢查，一個開學工作，令多數校長緊張、疲倦，身累心更累。
6
有個形容大家都累的詞叫劇場效應：
大家都坐著看電影，都不累。突然前排站起來看了，後排一排接一排的站起來看，觀影效果是一樣的，只是大家都累。
比方說補課。
這個與開學工作有點相似。
如果大家都有一顆坦然之心，如果大家都不急功近利，如果大家都沒有那麼心焦，會不會減輕很多的不可名狀的苦惱與心累？
可是，你不敢，他不敢，我也不敢。
誰願意自己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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