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万一全让你全胡花了没钱娶我怎么办?

小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万一全让你全胡花了没钱娶我怎么办?

今年乡试定在了八月二十七日,刚过了二十一,府城内便学子云集,求租者甚众。

王家别院内,客院已经收拾出来,又把偏房跨院拾掇了两间出来,租给了几个赶考的学子们。今年遭灾,朝廷开恩多取三成的举人,这人一多,房价就涨,这一波行情过去,怎么也能有个一二十两赚头。

王珂啪啦着算盘子笑嘻嘻的跟江望春报账,江四爷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笑道:“这才多少,还不够老杂毛喝一顿花酒的。”

“嗯?你胆肥了,还敢喝花酒?”

“不是我,是独山子。”

江望春连忙大叫,就见王珂忽然又换上了笑脸,款款倒了一杯茶双手递上,笑呵呵的道:“四爷,听说您老人家这一趟府城可是赚大发了,拿出来给小女子开开眼呗。”

“没有,绝对没有,别听他们瞎胡说。”

好家伙,这谁露的口风啊,江望春心头大骂,脸上一本正经矢口否认。可王珂是谁,早摸准了他的脾性,一看这个死样子,就知道肯定少不了。

“说不说,不说家法伺候。”

王大小姐脸色一变,歪咬下唇,眼光在江同学身上扫来扫去。江望春一个激灵,昨夜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昨儿个在孙家大胜一场,老宅的帐是彻底抹了,赔偿也够渡过难关,孙黑手又成了逃犯,江望春心头得意,接上罗氏,又去了孙家别院把宋姨娘也接了出来,一路回到了王家。

人逢喜事精神爽,江四爷心里极有成就感,不免就多看了几眼罗氏和宋姨娘,招呼的殷勤了些,好死不死让王珂瞧在眼中,吃了味。晚上吃了顿接风饭,回了内宅便是一场大战,江同学战败而亡。

现在一说起家法来,江望春又是过瘾又是害怕,最后终于还是乖乖投降,从怀中翻出个小口袋来,从里头掏出两张银票,一共一千两。

王珂一把夺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脸上带笑,顺手又伸进江望春怀中,笑道:“四爷还有没有啊。”

“啊,没了没了。”

江望春连连挣扎,话音未落,哗啦又拽出一个小包来,里头还藏着一千两。王大小姐笑的咬牙切齿,伸手一拧,江望春疼的大叫:“呔,住手,否则别怪洒家,诶呀。”

“长本事了你,说,还藏了多少?”

王珂雌威大发,一把拽过他来按在椅子上,上下翻找起来,江望春急道:“大庭广众,让人看见再。”

“放屁哪里有人。”

“不是,你这还没完婚就霸占家产啊你?”

王珂笑呵呵一番白眼,道:“男人有钱就变坏,现在不收好了,万一全让你胡花了没钱娶我怎么办,坐好了。”

“诶,真没了。”

江望春一脸无奈,又被搜出来一百多两。

正在此时,崔玉缇从花厅外跑了进来,口中叫道:“都齐备了,赶紧走吧,诶呀,诶呀呀,我啥都没看见。”

王珂肆虐江望春,诶呀呀辣眼睛啊。崔老二一个转身假模假样捂眼跺脚:“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呀。”

王珂一见瞬间收手,红着脸扭头跑进了后堂。江望春好生失望,指着崔玉缇的鼻子喝道:“我说,咋每回要紧关头你就出现了呢,你是不是妨着我呢,还有是不是你把挣钱的事透的口风?”

崔老二一听,回身瞪眼道:“胡说,为啥不是赵捕头,为啥不是方同渐,少冤枉我。”

江望春咂咂嘴,有道理,八成就是赵捕头坏的事,毕竟人家可是亲姐夫自然向着自家妹子。

“唉,算了,都准备好了?”

“好了,就等你了。”

江望春点头起身,把腰带系好,两人出了花厅。院内马车已经备好了,方同渐和孟当子持鞭在旁站立,江望春奇怪道:“咦,江姝不去?”

崔玉缇嘿嘿一笑,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还没正式定亲,就这么去接大姐和姐夫,怕被挑理,嘿嘿。”

“都住一起了,还怕这个,矫情。”

江望春呸了一口,跳上马车,方同渐一扬鞭子咯噔噔先出了院门,后头崔玉缇上了另一架紧跟着出来。两家马车拐上了正街,一路往码头而去。

今儿是江望楼和崔玉涵省亲回来的日子,两口子这一去一回时日可不少,小半年了。回来后便在府城落户,江望楼歇息些时日便要再度起身赴京赶考,到时候老宅的希望可都附在他身上了。

不过,这小子愿不愿意拉老宅一把,可难说的紧。

江望春坐在车里一琢磨,他江老二不回卞州,和老宅分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恐怕大伯他们的希望要落空。

马车执拗执拗晃晃悠悠是越走越慢,等来到河边街彻底走不动了,前头有衙役封了道,街上堵了好些人都在咒骂,衙役们则拿着铁尺驱赶人群绕路。

“怎么啦这是?”

江望春和崔玉缇都跳下马车,方同渐挠了挠头道:“师兄要去码头可就这一条道了。”

崔玉缇叫道:“格老子的,怎么封街了。”

“我去问问。”

江四爷一撩袍子上前,推开人群拽住了一个衙差,那家伙正要瞪眼喝骂,突然看见是江望春,连忙换上了笑脸道:“原来是江大人,可有何吩咐?”

“兄弟,怎么个情况,龙王爷嫁闺女呢?”

“嘿,不是也差不多,江大人,永安郡王今日就藩,整个码头都封了,府城各家大人们都在码头上候着呢,您老要不绕个道?”

衙差点头哈腰不敢怠慢,江四爷点点头心里不爽,怎么没人通知自己呢,难道我这荣职官就不是官了?

“得,我也不为难你,本官也要去接驾,这总行了吧。”

衙差一听面露难色,苦着脸道:“江大人,不是小的不放,而是上头严令不得放人进入啊,不然小的人头不保啊。”

格老子的,江望春一听就火了,怀中一摸啥也没摸着,这大招用不上可怎么办?左看右看,咦,不远处正好有两人巡视经过,其中一个正是巡抚衙门的五品经历汪延年汪大人。

江望春咂咂嘴,叫喊起来:“汪大人,汪大人这边。”

汪延年正和府衙属官交代事情,忽然听见有人叫他,扭头一看正是让自己在卞州吃了大亏的江望春,汪大人心里怒火瞬间就涨上来了。

“呦,汪大人,这个重重眼是不是新授的保安军同知啊?”

属官也瞧见了江望春,一看那重重眼,便猜出了他的身份。汪延年微微点头,面皮一抽笑道:“不错,正是此子。”

“哈哈,一定是没人告诉他今日迎驾,自己跑来了,大人要不要放他进来?”

那属官并不知两人之间有些恩怨,只当是江望春认得汪延年有心买个好,却不知他这随口一说,汪大人却上了心,沉吟片刻笑道:“管他作甚,误了就误了,咱们巡咱们的。”

那属官一听会错了意,以为汪延年怕人诟病说徇私,心中不以为意,人都说你刚正不阿,可这也太过不阿了吧,都认识的人还如此做派,实在有些虚了。

“得,汪大人您老巡着的,我去料理,呵呵。”

汪延年轻哼一声,也没应允也没不许,反倒是自己走了,属官干笑两声摇了摇头,来到了栏杆处,让衙差起杆,那衙差见有人发话,自然是无所谓了,铁尺四下一赶,将近前的百姓驱走,放江望春等人进来。

“多谢大人啊,不知大人是..。”

江望春抱拳行礼,那属官笑道:“好说,本官仓场大使姜有乐,江大人,可不敢说是我放你进来的啊,不然汪大人要嫌我多事了,哈哈。”

江望春一愣,奇怪起来,就听姜有乐又道:“汪大人刚正不阿,自然是不屑做这种事的,但咱们做下属的可不能当看不见你说是不是?”

“哦,哦,下官明白了,明白了。”

江望春笑着点头,心道,姜大人啊姜大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汪延年可不是爷们的相好,反倒是有怨才是真的。

当下谢过姜有乐,这仓场大使自以为送了人情,高高兴兴的去追汪延年去了。江望春则带着崔老二等人赶着马车进了码头。

此时码头上,兵丁守卫严密,广场上站了好几排。有客船来了,便有人上前将下来的船客全都从一边赶出码头,让船帮的赶紧驶离,腾出泊位来。

广场一侧的排房门口,支着几张桌子,老太监、老骗子李巡抚和范知府以及一帮子大大小小的官吏围在一起,一边乘凉一边等待。

江望春和方同渐把马车赶到了一边的角落里,江四爷挖了挖鼻孔对方同渐说道:“师弟,这小王爷马上就来了,不过师兄我不打算上去凑热闹了,你打算如何?”

方同渐叹口气,心里明白江望春是不待见这样的会面,想了想道:“师兄不去,我也不去了,人多没意思,等以后单独拜见吧。”

“嗯,好。”

江望春听了心里十分满意。

崔老二惊道:“来都来了,怎么也要混个脸熟啊,为何不去?”再一看二人如看傻子一般看自己,顿时反应了过来,干笑两声道:“忘了忘了,都是熟人啊。”

四人就手躲在车厢里头等着,不一会的功夫,码头上就来了三艘客船,可惜都不是。突然码头外有兵丁快马来报,说郡王座驾马上就到,已经过了槐树滩了。

老太监激动的跳起身来,大叫道:“快,快,王爷马上到了,鼓乐吹起来呀,咯咯。”

李巡抚一看心头不喜,自己和个正二品大员还没发话呢,你个死太监挑什么头。范知府在旁呵呵笑道:“算了,不值当。”

李巡抚哼了一声,挥了挥手,顿时鼓乐喧天,一众大小官员按着品级顶着老大的太阳,在广场上站立。

老太监一个王府总管不过是个六品内侍,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站到了李巡抚身边。不仅如此,还笑呵呵的给老骗子述说起来。

“李大人,你和王爷熟不熟?”

“不熟。”

李巡抚心头不爽,这货是怎么当上总管的,宗室和外官不得结交的规矩都不懂么?老太监不以为意,呵呵笑道:“那等王爷来了,咱家给李大人好好介绍一番。”

“不必。”

“诶哎,以后都在一个地面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怕什么。”

李巡抚哼了一声,不再和他答话,老太监摇头晃脑心中鄙视,装什么装。突然就在此时,广场边上有人喝道:“大胆。”

众人扭头一看,就见巡视的汪经历正站在两辆马车前,指着其中一辆车厢喝骂。

“混账东西,诸位大人都在太阳下恭候,尔等竟然敢躲在车厢中纳凉,岂有此理。”

就见那车厢窗口探出个脑袋来,笑道:“我日,汪大人,你哪只眼看见我们躲凉了?”

“我两只眼都看见了。”

汪延年一把拽过身旁的仓场大使姜有乐,叫道:“看住他们。”说完甩身往李巡抚那里走去,姜有乐差点没眼珠子掉下来,连声叫道:“汪大人,汪大人。”

江望春跳下车来拍了拍姜有乐的肩头笑道:“姜大人,受累了。”

“没事,嗯?不对呀,你们..。”

姜有乐忽然想明白了,狠狠一跺脚,指着江望春叫道:“你可害苦我了。”说完不等江望春言语,挥手招来一队兵丁,喝道:“都给我看好了。”转身追汪延年去了。

车上崔玉缇探出脑袋来问道:“老四,怎么办?”

江望春哼了一声道:“狗咬耗子,多事。”

汪延年火风火燎的跑到李巡抚面前,施礼道:“启禀李大人,下官发现新任保安军同知江望春不列队恭候,反而躲在车厢中纳凉,此等小人与王爷不敬,与诸位大人不敬,请李大人下令惩戒。”

李巡抚一听是江望春,眉头微皱,心中能把汪延年给骂死,明知道他江小四是本大人表功上奏的,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他大不敬,这不是明着打自己脸么?

旁边老太监心头大乐,刚想出言,忽然想起这里可不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连忙住了嘴,等着看热闹。一旁范知府轻咳一声道:“大人,此事可问保安军提督。”

还是老范有主意,一句话点醒了李巡抚。

“嗯,不错,常提督可在?”

保安军提督常贵就在他身后站着,心头苦笑,连忙出列道:“巡抚大人,下官在。”

“不敢,你我分为文武,这保安军之事,常提督看来该如何处置啊?”

常贵心头大叫,你提拔的人现在问我?可又不敢明着推诿,虽然自己是从二品,和他只差半级,但文贵武贱,半级就要人命了。

“禀李大人,不如叫过来先问一问吧。”

李巡抚点点头,命人把江望春叫了来,江四爷一到,笑哈哈和众人打招呼:“诸位大人好啊,啊,李大人好啊,小子混账没过来见礼,嘿,你可别挑理,就是刚当个官不习惯,怕礼数不周给大人丢脸,哈哈。”

江望春拍着肚皮哈哈大笑,一众官吏可算是开了眼了,娘的头回见在封疆大吏,二品大员面前开花腔的,你牛。

不等大家回过神来,就见李巡抚呵呵笑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现在要问你话呢,正经点。”

“啊,是。”

江望春一个立正,转头又笑道:“那位大人问啊?”

常贵咳嗽一声,道:“本官保安军提督,你乃我衙同知,我来问你,迎接郡王船架为何躲在一旁不敢见人?”

江望春装做一愣,叫道:“哦?迎接郡王,下官不知道啊,没人告诉我要来此迎接,下官来这是接亲戚的,呵呵。”

“嗯?没人通知,那便不算躲差事了。”

汪延年一听大叫道:“常大人,怎么会没人通知,在府六品以上官吏都要来恭候迎接,他个从五品怎能不算。”

常贵点点头道:“有道理,我且问你,你作何解释?”

“大人冤枉啊,下官连身告都没有领,算不得上任吧,况且就是个荣职官,我去哪儿上任去?”

“嗯,不错,非常之合理。”

常贵呵呵一笑,转身对李巡抚道:“李大人,江大人未曾上任,那便不算在职官吏,不列位恭迎合情合理。而他只是来接人的,躲在车厢里回避,更无不妥。依下官看,江大人非但不是大不敬,反而恭谦有礼实乃我辈之楷模也。”

“你..”

汪延年气的吐血,李巡抚捋着胡子笑道:“嗯,不错,混小子有长进。”

众人一瞧,全都明白了,敢情是自己人呐,纷纷上来与江望春见礼。

正在这时,码头上兵丁传号大叫。

“来了,来了,永安郡王就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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