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故事

我家村南是一片鹽鹼地,那一片一片都是荒林,裡面的草長得比人都高。

一年夏天,晚上我們幾個小孩子去抓知了,結果同行的幾個人裡就我和大軍捉的少,被另外幾個笑話了一番。

我和大軍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去村子南邊的那趟樹林去捉知了,於是便回家去取工具。

那時候,祖奶奶還在世,老人還在院子裡乘涼。看見我和大軍在牲口棚裡搗鼓,就問我倆幹啥去。

我們一說,祖奶奶就急了,掂著小腳趕緊把門插上說什麼也不讓我們去。

我就問為啥,祖奶奶一看沒辦法,就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年代他沒說, 就說是從前有兩個一齊做生意的王和劉兩個異性兄弟,買賣做大了賺了不少錢於是就在家置了家業打算娶妻生子。

兩人結婚在同一年,也是同一年各自的妻子懷了孕,兩家為了關係保持下去就定了個指腹為婚的約定。

轉過年,兩家都生產了,結果還真是一男一女。

又過了兩年,生男孩的劉家外地的生意出了問題,於是帶著全家去外地處理生意的問題,結果一去就一直沒回來,後來聽說劉家生意被人設計了,劉家的男人給氣的生了場大病,留下了一堆債務和孤兒寡母就走了。

事情一晃就十幾年過去了,這天正在家裡會客的王員外聽傭人說,外面有個姓劉的年輕人要見他岳父王員外。

王員外一聽,就知道是劉家的那個孤兒,心裡盤算著是不是要見他。

王員外想了想,最後還是辭了客叫傭人把人領到西院,他就先奔了西院過去。

一進西院就看見一個穿的破落的年輕人過來衝他行禮,王員外一擺手,看了兩眼就跟他說了些話,大概意思就是說那個指腹為婚是當時的玩笑話,叫小夥子不要當真,看眼下小夥子的處境,就是把閨女嫁給他,他也要苦了自己閨女,就給了小夥子些錢讓他回去先去謀生。

最後小夥子氣的把錢扔了就走了,從王家的大門出來就一直走,一直走到天黑才發現自己只顧生氣竟然迷了路,眼前就是一片樹林,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小夥子又累又餓,一邊走一邊覺得林子又深又密,天也越來越黑怎麼也找不到來時的路,這時候才不免害怕起來。

就在他打算找個草窩子湊合一宿的時候,發現前面有點燈光,高興的也顧不上累就直接小跑著過去。

走到跟前發現是個小木屋,於是就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帶著斗笠和麵紗,穿著黑色的大袍子的人,他也不說話開開門讓小夥子自己進去,小夥子本來不想進去,可看了看外面的天,實在沒辦法就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屋,屋裡很小的煤油燈只能照著拳頭大的地方,其他的地方特別黑,他摸索著找了個板凳坐下,就問屋裡的人要點熱水。

那人把水和一點粥給小夥子端了過來,面紗下一雙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小夥子,把小夥子盯得直發毛。

那小夥子待的地方就是我們村村南的荒地,聽說那天夜裡離這好幾裡地的人聽見了一聲慘叫,那個叫聲要多滲人有多滲人。

再後來聽說過了一段時間,還是那個姓劉的小夥子抬著很重聘禮去王員外家去娶他家的女兒,這一次王員外答應了。

可回門那天,王員外見姑爺和姑娘都沒回來,於是派人一打聽姑爺的落腳地,就是十里外的一片荒林,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家。

王員外一聽就慌了,派了很多人找最後也沒有音訊,只是後來在那片荒林了找到了姑娘的玉佩,和姑爺的衣服。

後來那地方,經常有小孩子去過那兒後回來就胡言亂語,說:“皮疼,皮疼的”然後就是發燒......

我問祖奶奶那個姓劉的小夥子和王員外家的姑娘去哪了,她摸著我的頭說:“回屋睡覺,聽話的的話,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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