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王」吧

夜晚宴飲在

軟的不能再軟的床上

慢慢一床希臘神話

門外站著百匹木馬

……

幹了等於不幹的杯才是聖盃

——《十四年前一些夜》 木心


孤獨的巡禮 | 或許,這就是「王」吧


Fate 一詞在牛津詞典中的解釋是 「the things, especially bad things, that will happen or have happened to somebody」 ,即將至或已至之厄運。與官方的翻譯「命運」比起來,「宿命」一詞或許更加適合。


尤其是用在Saber身上。


自己和戰友們用劍開拓出的國崩毀於背叛,作為王的Saber怎麼可能就此罷休。如果她只是一個小村姑,過著簡樸的農家生活,她當然不用操心;但是她是王,是拔出了「石中劍」的不列顛之王。


王,是有擔當的。既然身為王,便要對王國負起責任。既然身為王,就應當要讓自己的子民幸福安樂。阿爾託利亞·潘德拉貢是這麼想的。


於是,她兩次被召喚,兩次親手劈開聖盃,兩次懷抱著改變命運的理想而來,卻又兩次抱憾而歸。這種執念與接踵而來的失落感,平常人大概是很難理解的。


即使是同為王的大帝和閃閃,他們也無法理解Saber。當然,Saber也理解不了他們。王,不僅僅意味著超出常人,還意味著與眾不同。這個「眾」字,不僅僅包平凡人,同時也包括其他的王。


王,往往是孤獨的。不單單是因為名望和地位,也因為內心的莽原:那片無人能到達的心境,那真正的無物之陣。對於伊斯坎布爾,那裡是「王之軍隊」;對於英靈衛宮,那裡是「無限劍制」;而對於阿爾託利亞,那裡是她遠離塵世的理想鄉,「阿瓦隆(Aval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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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06版裡,亞瑟王在貝德維爾第三次策馬返回後倚在樹邊長眠了。而在亞瑟王的野史裡,還有另一種說法,認為亞瑟王最終回到了湖中聖島「阿瓦隆」,並在那裡療傷。兩個結局,在某種程度上和遊戲的兩個結局(即Saber消失或留下)暗合。

然而,Saber會喜歡回到阿瓦隆的結局嗎?每每想到這裡,我眼前總會浮現出切嗣生命最後幾年的光景。Saber雖然和切嗣相性很差,但這時候的精神面貌應該差不多吧:雙眼失去高光,面色慘白,模樣邋遢,就連呆毛恐怕都不會有光澤了。

Saber是王。王的一生必然不是幸福的,但一定是充滿追求感的。當追求和奮鬥結束的那天,王就已經死了。所苟活下來的,不過是一具失去了靈魂和王者之氣的軀殼。

Saber深知這一點。正是因此,她才會兩次降臨。在某種程度上,Saber來到這個時代,目的並不是得到聖盃,而是為聖盃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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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聖盃早就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了。非但出現過,聖盃還導致了「圓桌的銷燬」。

那是在亞瑟王的故事裡,一次圓桌聚會上,聖盃在雷電和陽光開路下出現,巡行一圈後消失。聖盃的降臨,帶給了所有騎士以獨特的娛樂感受。因此,有大半的騎士出發了,目的只有一個:尋找聖盃。就此,伯萊斯王后關於「圓桌的銷燬」的預言就此得以印證。

可以說,從一千五百年前的亞瑟王時代到一千五百年之後的兩次聖盃戰爭,Saber一直受著「聖盃」的詛咒。有這樣經歷的她,怎麼可能還會一廂情願地把聖盃認作是「萬能的許願器」呢!

Saber是王。王,就是要戴著鐐銬跳舞的。她的命運,或者說,「宿命」,就是揹負。揹負王的職責,揹負王的擔當,揹負王的願望。

我們不是Saber,所以我們希望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女;但是Saber是王,王是不會允許自己有這樣的願望的。就像加繆筆下的西西弗,Saber一次次地與「徒勞」競爭,一次次「無功而返」,但是,我們應該認為,Saber是幸福的

因為她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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