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马殷希望儿子们兄终弟及,确保王位延续不断,没想到兄弟相残

后汉天福十二年(947年)五月初八,割据湖南,执政10余年的楚王马希范病逝,终年四十九岁,谥号文昭王。马希范死后,马楚政权“兄终弟及”的王位传承制度的稳定性遭遇挑战,直接导致了王国的覆灭。

如果按照兄弟长幼相继的原则,马希范死后应该由马希萼继位。但是,马希范偏袒其同母弟马希广,很早就将其安排在潭州担任武安军节度副使天策府都尉、领镇南节度使,作为接班人培养。长于马希广的马希萼本应继位,却被外放为武平军节度使,驻于朗州。临终之际,马希范嘱托诸将拥立马希广。

如果马希萼像当年马殷长子马希振一样,甘心被剥夺继承权,最后甚至出家当道士躲避争斗,那么马楚也不会发生大规模内乱。但是,马希萼不是一个淡定的人。天福十二年(947年)七月,后汉高祖刘知远下诏任命马希广为武安节度使,封楚王。八月,马希萼从朗州率军至潭州城下,托名奔丧,实欲夺城,马希广派侍从都指挥使周廷诲率水师将马希萼堵在城外,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又不忍心杀死兄长,甚至说“分国而治可也”。

楚王马殷希望儿子们兄终弟及,确保王位延续不断,没想到兄弟相残

马殷塑像

返回朗州的马希萼并不领情,反而加紧备战,乾祐二年(949年),“悉调朗州丁壮为乡兵,造号静江军,作战舰七百艘,将攻潭州”,但战败而归。失败之后的马希萼甚至与群蛮结盟,“乃以书诱辰、溆州及梅山蛮,欲与共击湖南”。诸蛮“素闻长沙帑藏之富”,贪图财货,“争出兵赴之”。在群蛮武力的加持下,马希萼实力大增。为了增加胜算,马希萼还向南唐元宗李璟称臣,请南唐发兵助攻潭州。

乾祐三年(950年)十一月,马希萼自称顺天王,发朗州之兵与群蛮武装进攻潭州。十二月,马希萼攻陷潭州,“自称天策上将军,武安、武平、静江、宁远等军节度使,楚王”,并诛杀马希广。马希萼在夺位战争中并未得到后汉朝廷的支持,甚至割据朗州而求册封也被刘承祐所拒,故而转向称臣于李璟,奉南唐为正朔,其楚王之封号也是来自于南唐的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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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

马希萼当上楚王之后,马楚并没有从此太平无事,反而一步步走向崩溃。“刚狠无礼”的马希萼是依靠朗州军人才夺得楚王大位,但是上位之后并未好好犒赏这些军人。南唐保大九年(951年),对马希萼心怀怨恨的朗州军人王逵、周行逢等人率兵从潭州逃回朗州,将留守于朗州的马希萼之子马光赞黜免,立马殷长子马希振的儿子马光惠知朗州事。不久之后,这帮朗州武夫又拥戴辰州刺史刘言为武平军节度使,割据朗州,再次形成与潭州马楚政权的对峙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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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据湖南的马楚政权

是年九月,潭州军将徐威等人又发动兵变,拥立马希萼之弟马希崇为武安军留后,“幽希萼于衡山县”。没有想到的是,马希萼抵衡山后,又被廖偃、廖匡凝、彭师暠等将领拥立为衡山王。这样一来,马楚政权陷入了潭州、朗州、衡山多方势力并立纷争之中。

马楚内乱,素有大国之梦的南唐李璟觉得“湖南民疲主骄,可取也”,遂于保大九年(后周广顺元年、951年)十月,派边镐、刘仁赡率兵攻楚。马希崇无法抵挡南唐的强势进攻,不得小主动请降。十一月,潭州的马希崇和衡山的马希萼先后率族入朝南唐,存世44年的马楚政权终告覆亡。

然而,南唐始终没有降服割据朗州的武平军政权。南唐的武安军节度使边镐镇守潭州,但是“抚御无方,士民不附”,第二年就被割据朗州的刘言击溃,南唐伐楚而据之土很快丧失殆尽,刘言的朗州政权“尽复马氏岭北之地”。马楚虽亡,然湖南地区的割据独立状态又得以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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