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公知的後現代邏輯


中國公知的後現代邏輯

如果說現代的本質,是理性與科學發展,那麼自20世紀60年代以來,西方文明發展出來的後現代,其實是基於現代理性的,對科學無限發展可能性的批判,乃至否定:這是理性對理性自身的批判。

於是,它開始接受更多的不確定性和模糊性,這實際上,逐漸走向了理性與科學的反面:以文藝、藝術、文學價值觀塑造,取締冷理性,口號正是“人文關懷”。在資本帝國主義走到美國式超級大國階段,裹挾著帝國文學對他文明的馴化需求,湧現出異族熱、異域文化熱、科學神秘主義、歷史陰謀論等等,這些思想結構直接導致了中國國內影響至今的諸多亞文化現象的抬頭。

1979年以來,伴隨中國改革開放的,是來自西方文明的所有文化事物的共時性湧入,我們希望學習西方文明的現代化的東西,工業現代性的,科學發展的。但實際我們也在當時,無法分辨地,被迫吞入了後現代文化與思維方式。

這些後現代思維,作為對現代的反思,同樣具有現代性外表,卻有著前現代的諸多結構。

在中國,它一一表現為:氣功熱、香功熱、邪教的滋生、水變油的反科學、量子宗教論、西藏神秘主義、古典神秘主義、貴族論、說不清主義、反人類行為痕跡藝術等等。

一時間:巫術、鬼怪談、奇門遁甲術、宿命論、文學佛教、時尚基督教大行於世,人們認為這是中國的“文藝復興”,其實是前現代藉助後現代的精神通道的精神分裂。

也正是由於這些,哈貝馬斯認為現代是一場尚未完成的事業。

我們也可以看到,今天活躍在公共話語舞臺上的所謂的公知們,其實絕大多數人的精神本質,是自身陷在後現代漩渦裡無法自拔的一代人。

他們最大的問題都是:知識譜系障礙。因為他們在學習和成長的時代,正好是後現代主義湧現的時代。而且,他們遠遠無法分辨出完整的世界史的當代構造。這讓這些公知們,先入為主地就確立了一種虛假的價值觀:這種價值觀是構建在“文學的結構”上的,而不是真正的純粹理性的結構上。因此,中國的這一代公知不但將民國進行美學化、將明朝美學化、也將美利堅合眾國的帝國宣傳與對他文明進行精神馴化的工具、理論、價值觀念進行美學化。

正是在這種歷史與文化精神結構的特徵上,形成了中國公知的一切所謂的“邏輯”。

這些邏輯,無疑走向了中華人民共和國1949年建國的精神基礎和歷史必然性的反面。

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為什麼以社會主義的道路建國?這其實並非是一種非此即彼的二選一式的選擇,而是一種科學選擇的必然性。它立足於中華民族的結構史、清帝國地理遺產的繼承、東亞大陸文明精神的現代化轉型、多民族共同體的結構需求、東亞大陸普世宗教的歷史沿革、王朝時期的世界-帝國分配樣式的科學化轉型實踐、資本主義在民國時期產生的致命問題,以至於需要對資本主義進行超越性設置,等等一系列重大歷史要素,而採取的科學發展的道路選擇。

而今天跳在臺面上的中國公知們,恰好是中國知識譜系不完整,知識傳達尚未形成結構的特殊時期的知識青年:他們絕大多數,在宏觀歷史的位置上,依舊應該歸為沒有知識的一代人。但他們又讀了很多書。在他們的頭腦裡,就像一個全新建成的、沒有進行圖書歸類的大型綜合性圖書館:說什麼他們都知道,他們也希望進行思想歸類,但無法超越時代的侷限性。

如今,在互聯網的信息爆炸時代,知識的搜索引擎化時代,他們因此絕大多數人都陷在信息漩渦裡、陷在情緒漩渦裡,完全無法自拔。他們也曾努力建立起所謂的信仰,卻天然地屬於後現代文學化的信仰——即,他們從一開始,就把信仰美學化了。這肯定不是信仰的本來面貌。

我們可以看到,在一部分公知們的邏輯裡,首先,他們並不認為中國是一個探索中的社會主義多民族世界,正如他們並不認為美國只是資本主義世界的權力結構樣式一樣。他們也不認為,美國對中國乃至其他非資本主義世界的精神馴化、認知暴力、軍事威脅和價值觀指認,是一種文明對抗的表現,其本質,並非普世價值觀和救世之心,而是不允許資本主義世界存在外部。

這些所謂的公知,不過是一種公知的符號性存在,他們知識譜系的不完整,碎片化,讓這個群體除了與普通人一樣,熱衷於談論他們其實根本搞不懂的所謂政治,講一套後現代的所謂邏輯(其實就是反邏輯,就是你說東他扯西,你講道理他喊口號的街頭邏輯)別無任何思想者的深厚底色。

這些所謂的公知,對精神馴化完全沒有抵抗力。它們用謊言指認謊言,用命名搶佔邏輯制高點,他們販賣認知暴力,辱罵大眾;他們傲慢、自大又自卑。他們不認為已經發展了兩百年的資本帝國主義霸權,是絕對的霸權行徑,這種霸權對社會主義中國進行全方位的馴化、意識形態攻擊、乃至肢解,社會主義的中國需要抵抗,哪怕只是採取防禦性抗擊打姿勢。

他們認為這是錯誤的。

這些公知希望中國在被西方帝國組合拳擊打的時候,放棄抵抗,不許抱頭,最好張開四肢,最好把自己的內臟器官都暴露出來讓帝國的拳頭隨意擊打。

他們認為這是“自由”、“民主”的表現。可是他們混亂的頭腦裡,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話說從頭:1979年國門一開,今天這些公知們,哪個分得清什麼是科學理性?什麼是科學發展?什麼是後現代思潮?

他們完全迷失在異者性的亞文化狂歡裡,像一個留著口水看外星人的巨嬰。但今天,他們指認別人是巨嬰。這就像賊喊抓賊一樣。

美國,對他們文學的、幻想的頭腦來說,很牛逼、很酷,是人類的天堂。

而正是他們,用虛假的理性,將文學的幻境,將現世的幻想,取締了古典的來世價值觀,從而讓古典宗教,瓦解成“美學佛教”、“摩登基督教”、“暗黑系伊斯蘭”……

難道社會主義中國走向全球化的姿態,就不能很萌嗎?酷是資本主義美國的現代性,難道,萌就不能是社會主義中國的現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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