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封信到過你手上,會不會就沒有別離?(小故事)

 美若沒有幾分遺憾,如何能有那千般的滋味。 

《一》

烈日當空,如焰的陽光像是容嬤嬤手底下的針恨不得給人扎出血來。就是這樣的三伏天,還有人套著外套杵在路邊。

“別是個傻子”白曉心裡想著。

因為是月底,又趕上這要命的三伏天,各個高中都開了恩放了假。站牌邊一簇簇的人,交談甚歡,再熱的天也抵不過放假回家的熱情。人群裡邊就數他扎眼,一米八的個子頂個寸頭,黑框眼鏡下的眼睛小的可憐,套了件校服衫子,中規中矩的背個黑色雙肩包,一個人杵在站牌邊上,也沒低頭看手機。瞅著模樣該是尖子生,放假都捨不得脫掉鬆鬆垮垮的校服。不過校服倒是乾淨,一點也不像是穿了三年的。

小鎮上趕集的人多,車一來,人像蜜蜂似得擠在車門邊,生怕晚一步便沒了坐兒。白曉向來不喜歡擁擠,一個人排在隊伍最後,等著上車。

“大爺,您慢點”

一回頭,是那寸頭扶著一位瘸了腿的大爺。白曉下意識的挪了挪位置,讓開一條道。寸頭扶著老大爺向白曉打了個欠兒,擠出一個笑來,露出一小顆虎牙。

上了車,這寸頭不是幫著逗逗小孩,就是幫著趕集的人挪挪東西……是個陽光的男孩。

若是那封信到過你手上,會不會就沒有別離?(小故事)

《二》

“嘿,我記得你,寸頭”

寸頭先是一愣,後的緩過來不自覺的撓撓頭“啊?你好”仍是那抹笑,露出小虎牙。

“去食堂麼?”

“嗯,對”寸頭扭頭看見白曉歪著腦袋對自己瞅著,有些彆扭,撓撓頭,轉了過去。

“我叫白曉,文科12班的。”

“我,我理科2班的,陳蔚”

“你眼睛可真小。”

……

“嘿,好巧。”

“啊?嗯,是啊。”

“去食堂麼?”

“嗯,對”還是不自覺撓撓頭。

……

“嘿,寸頭,去食堂麼”

“嗯,對”撓頭

……

“寸頭”

“走,吃飯去”陳蔚咧著嘴,揹著太陽光,那顆虎牙有點像顆星星,閃閃的。

《三》

“好難啊~”白曉咬著筆頭,手往衣袖裡縮了縮。望向窗外,除了走廊什麼也沒有。低頭,筆尖沙沙作響。

呲~窗戶被推開。

“吶,拿著”說著陳蔚遞來一本筆記本。

“哇,筆記這麼全,你哪兒弄的?你又不讀文科。”捧著筆記本,白曉滿臉欣喜的翻看著。翻到名字時,更是一愣,“王彤?你咋有她筆記本的?”王彤,文科年紀第一

“聽說她文科好,筆記肯定齊全,就在我們隔壁班,我就借來了。你抓緊時間看看。要是數學有不懂的再問我。別再考個二三十分了。”

“好”白曉瞪著大眼睛望著陳蔚

“我先走了啊。風太冷了,把窗戶關著。”陳蔚搓著手消失在走廊盡頭。


那一年冬天莫名下了很大一場雪,到處是雪,雪下蓋著一層冰。學校必勝路兩旁的樹枝被雪壓壞了不少,教學樓樓梯為了防滑還鋪了紅地毯。來年,就該畢業了。可是作為文科12班的白曉並不期待高考,對大學也毫無憧憬。

若是那封信到過你手上,會不會就沒有別離?(小故事)

《四》

臨近高考,氣氛不知不覺中變得緊張起來,走廊上極少有走動的人,有的只是怕影響同學所以出來一起討論題目的備考生,除了上廁所,教室裡都是滿滿的。當然這是文理科一二班的景象,其他班則是另一番景象。大家忙著寫畢業寄語,很多要好的都是一大頁一大頁寫的。

下了晚自習,白曉會多上一節自習,這樣回宿舍的時候在樓梯邊放慢腳步指不定會遇上陳蔚。

若是那封信到過你手上,會不會就沒有別離?(小故事)

《五》

那些迫不得已的遺憾,總是你看不到的結局 

宿舍裡,白曉展開床上桌,攤開留言本,看著陳蔚寫的寄語:我願送你陽光,伴你左右。

不禁想起最冷的那個冬天陳蔚為了給她送杯熱奶茶暖手,上課偷偷跑去商店,結果跑過操場時摔了一跤,奶茶沒了,衣服也溼了,灰溜溜跑來教室的窗戶邊遞給她一根棒棒糖的模樣;

想起下晚自習總能遇見他,然後一起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蹦著下樓的情形;

想起他總能從衣兜裡掏出的棒棒糖和很多小零食;

想起他拿著筆敲她腦袋罵罵咧咧說她笨的樣子;

想起偷偷遞給他的空核桃裡面夾的那張紙條;

想起他說的以後要一起待在一個城市。

想著想著發現兩個人已經很久沒見面了,他們班不用晨跑,不用課間操,沒有體育課,晚自習由四節變成了兩大節,就餐在獨立的食堂二樓還會錯開用餐,,,,她們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隔著,明明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卻怎麼也見不著。

白曉不自覺的拿出紙筆,一盞燈,一個通宵,一封信。

直到高考完,離校,白曉也沒見到陳蔚,許是見到了,沒留意,畢竟留意了那麼久也沒見到。而那封信最後也隨著白曉進了一所沒有他的學校。

後來,抱歉,我的故事裡沒有後來。

若是那封信到過你手上,會不會就沒有別離?(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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