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圍城,城外人想進去,城裡人想出來。最近,朱丹被李誕批評“在婚姻裡太卑微”,謝娜也因為瘋狂“炫夫”、秀恩愛而飽受網友們的吐槽。
有些時候,城裡城外的人都會產生同樣的疑問:
像謝娜和朱丹,她們都已經是事業很成功的女強人了,但是在婚姻中,她們真得是幸福的嗎?
在現行的明顯有益於男性的婚姻制度中,想要獲得幸福,又得付出怎樣的代價?
據《每日郵報》5月26日報道,倫敦政治經濟學院一個行為科學研究團隊發現,在所有的人口亞群(population subgroups)中,未婚未育的女性幸福感最高。
因為在過去衡量個體成功與否的價值體系中,婚育常常是重要的指標,這樣建構出的評判標準多少會使部分未婚未育的女性產生羞恥感,甚至會被迫遭受類似於“剩女”等的汙名化。
然而最新證據已表明,已婚已育和提升女性的幸福感無關。
另外,該科研團隊的負責人Paul Dolan還直接指出:
“如果你是男性,或許你該結婚;但若你是女人,就別太把結婚放心上了。”無論是從研究成果還是我們的日常經驗出發,無論從經濟收入、健康水平、情感支持等多方考量,現行婚姻制度中,男性仍是最大受益者。
相反,對於具有同等物質和精神訴求的女性而言,情況不容樂觀。
人們帶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憧憬將愛情昇華為婚姻,卻又在步入婚姻生活中面臨“圍城”困境。
婚姻是女性幸福的源泉還是埋葬愛情的墳墓?
真得有完美的婚姻生活存在嗎?
更深遠的意義上,如果現實中太多案例已經證明婚姻制度的種種不合理性,那麼它最終是否會走向消亡?
親密關係真得沒那麼親密
不婚、晚婚的現象並非是我國特色。
近幾年來,美國、日本、韓國等都有媒體報道過類似的新聞,適齡未婚人口持續增高,結婚率則一直在降低。
這代年輕人,甚至宣揚單身主義,連戀愛都懶得談。
婚姻究竟代表了什麼?
從經濟學的角度理解,兩個人可以結合成一個新的共同體,分擔生活成本,共享資源。特別是在“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思想指導下,不少人動輒就將個體婚育問題上升到國家利益的層面。
問題是,為什麼要為了經濟發展結婚?
根據目前已公佈的數據顯示,一方面,中國女性的勞動參與率全球第一,在社會生產與消費上早早撐起了“半邊天”。
但另一方面,在經濟上做出巨大貢獻的女性卻面臨著一種叫做“已婚未育”的職場尷尬。
面試時被問及婚育情況以及同工不同酬的問題似乎太過常見了,即便求職者感到不被尊重的不適,出於種種顧慮,大多數人也不會選擇舉報維權。
如果選擇生育,產假是否能落實?女性是否能順利返職?生育是否會影響到女性後續升職?如果歧視的責任本在於他人和社會,為什麼需要女性來買單?
另外,非要從經濟視角看待的話,女性在婚姻中承擔的家庭勞動,什麼時候才能實現“有酬化”呢?
馬斯洛的需求理論從另一角度解釋了婚姻對於不同群體的需求滿足情況。其中最常見的一種說法,便是婚姻保障了性關係和生育的合理、合法化。
有人說,如果不結婚,孩子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這種腔調和我們傳統的“延續香火觀”有些類似,其實背後體現的還是一種權利運作關係,通過婚姻來實現賦權,它規定了婚姻的功能和目的,也因此,女性作為弱勢一方,由於話語權和利益的缺失,往往更容易受傷。
還有一種說法是結婚能滿足情感上的需求,讓女性獲得更多的依賴感和安全感。
且不說Dolan教授團隊此次的研究已經妥妥證明了這是一個偽命題,從經驗出發我們也可以判斷,守著一段“名存實亡、冷暖自知”的婚姻不見得會有多快樂,離過幾次婚的女性也未必有多麼不幸。
經年累月形成的社會沉痾太多,但每一步的探索都意味著女性更加接近獨立和自由。
不結婚就不幸福?
在過去,可能女性必須被捆綁在丈夫、孩子和家庭中,唯一的生存價值便是做好家務、養育子女,但在現在,越來越多的女性接受過高等教育,有能力買房、買車。
性、生育、勞動分工,這些傳統的婚姻功能也不再侷限於夫妻之間。
在陪伴關係的建立上,不少女性也開始嘗試“合作式養老”的模式,或是尋求其他生活方式。
再加上女性平均壽命比男性更長,“一個人的暮年生活”似乎成為了很多女性要面對的現狀。
日本女權主義學者上野千鶴子就曾討論過這個問題。
拒絕結婚意味著可能得承擔各種壓力:經濟貧困、社會歧視、情感孤獨等,但未婚就表示上述問題一定存在嗎?而結婚就能全部妥善解決?未必。
上野千鶴子考慮到,因為女性平均比男人要多活5年左右,所以更要積極地對獨身生活做好規劃和準備。
其中,理財是非常關鍵的一方面。照理說,有經濟基礎、大把時間的單身老年生活才是女性幸福的開端。
正因說易行難,千鶴子才建議女性在年輕時就計劃妥當,這樣經過多年的積累,再加上固定的退休金收入,有原則有堅持,怎麼想都是美滋滋的。
再有一點便是選擇適合自己的照護方式。
為了減輕孩子的負擔,很多人會選擇住進養老機構,但即便如此,人們還是習慣性地認為“養老院是養老院,家是家”。
千鶴子可不這麼看,她認為“家”所指代的是自己的住處,是一個能容納自己的空間,女性不是非得和丈夫、孩子們捆綁在一起居住。
當然,如果養老機構的服務不盡如人意,還有選擇看護、購置房產等更昂貴的方式,但總歸,女性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和一定的交際圈。
在書中,她還談到了中國的“寄居族”(即便孩子都已成年,甚至成家,還因各種原因和父母住在一起),這種情況下,婆媳矛盾似乎是避不開的話題之一。
我們在感慨“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同時,其實換個角度想想,出現這種情況何嘗不是父母塑造的?
因此,她並不認同女性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子女身上,相反,精神世界的獨立和豐富更為重要。大把空閒的時間與其浪費在給兒媳挑刺上,倒不如花在自己的愛好上,比如跳個廣場舞啥的。
所以,不管是未婚、已婚、離異、喪偶等,重要的不是處在哪種狀態中,而是如何與自己相處,保持一種“單身的能力”。
這樣,無論以後是獨處或婚育,是守候在家庭中還是進入職場打拼,都能在眾多選擇中把握好人生。
寫在最後
也許,在這個世界上的確有人愛得蕩氣迴腸,並收穫了細水長流般溫馨的家庭生活,對他們而言,幸福圓滿的婚姻並非是烏托邦裡的想象,而是具化到歲月中的點點滴滴。
當然,同樣不可否認的是倖存者偏差總在發揮效應,大多數人的生活沒那麼浪漫得熱烈,也沒有淡漠到無法忍受。
再者,每個人單身、婚育與否都無需理會他人的指點或干預,“做自己”是我們都擁有的自由權利,但無論做出怎樣的抉擇,或許都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和代價,只是程度和境遇的不同罷了。
不過,還是想說,別因為將就而匆忙走進“圍城”,也別讓單身成為一種意識形態,“為了單身而單身”結果遺憾錯過。
重要的並不是生活狀態,而是獨立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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