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 《論語》今講

【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

能夠擁有很多財富,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很高的榮譽,並受人尊敬,是每個人都向往追求和喜歡的。但如果這些不是靠正當的途徑得來,孔子說我是決然不會留戀享受這些的。

誰也不會甘願一輩子受窮,而默默無聞。但是如果不能從正當的途徑,用合理合法的手段而脫貧致富,出人頭地,獲得好的職位,並享有榮譽的話,孔子說,我寧願一輩子就這樣算了。

君子脫離了仁的修養,怎能真正意義地功成名就呢?就是成了名,也只是虛假的,只不過是一個偽君子罷了,這反而更使人厭惡。君子時時刻刻不會違背仁的精神做人做事。孔子形容說,就像一頓飯的功夫那麼短的時間,他也不會脫離違背了仁的精神。不管他平時工作多麼匆忙繁瑣;也不論他處於如何特殊、複雜、險惡的環境,自己又如何狀態不佳;或者是在一個人獨處時,他總是抱定了一個宗旨,把仁的思想精神放在首位,立場堅定、正邪分清、愛憎分明,走正道。

【子曰:我未見好仁者,惡不仁者。好仁者,無以尚之;惡不仁者,其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其力於仁矣乎?我未見力不足者。蓋有之矣,我未之見也。】

孔子說,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有真正仁的修養的人,會憎恨、厭煩別人,甚至連眾人都討厭的壞人,他也是毫不例外。

崇尚仁德的人,除了仁,他就別無他求了。他對壞人壞事會作堅決的鬥爭,對壞人很嚴厲,實際上那不過是他的教育法,他是完全的對事而救人,這時也正是他仁的精神的體現。所以,他不會因為與壞人、惡人和有不良習氣的人打交道,而受他們的感染,自己道德準則、做人原則有所變動。這也就是大家通常所說的出汙泥而不染。


鳳鳴   《論語》今講

吾愛蓮


孔子又問,有沒有在日常生活中,能盡力保持著仁德之心的人呢?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會有善心,但往往會因外界環境的影響,受一些外在條件的感染而失去它,從而犯下錯誤。

孔子說,我還沒有見到過因為力量不足而不能堅持的人。就算有這樣的人,但起碼我沒有見到過。這裡的力量是指人的意志力、願力。人的願力是非常強大的,只要你真心向善,一切醜惡的東西都不是不可戰勝的。

其實,做壞事的人往往只是一念之差,大多人過後他也會很害怕、很後悔。就算不這樣,當他做下壞事後,他也知道自己做了壞事、犯了法,也會忌人提到這個事,這也正說明他的良知未泯,只要自己決心改過,再加上別人的幫助,他還可以找回失去的仁德之心。


朋友圈子看一個人


【子曰: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

人是社會關係總和的產物。好人不是天生就是大好人,一生出來就有很高的道德修養。壞人也不是生來就是一個大壞蛋,就專幹壞事。一個人的成長及其人生觀、世界觀的形成,是在其周圍認識環境,以及各種感官媒介的影響作用下,逐漸形成的。

這裡的“黨”是廣義的,是指影響一個人的各種社會環境因素、人文群體。

從小時候起,長輩們就要求做小輩的我們,不要亂交朋友,要和學習成績好、尊敬師長、思想健康、不調皮搗蛋的好孩子做朋友。我常聽到的一句話是:“魚搭魚,蟹搭蟹,烏龜搭王八。”說的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道理。

然而,社會是複雜的,好人與壞人的臉上,是不會寫著字,叫人一看就知道的。有時一不小心,或在不經意間,被壞人所利用,或者因為自己的一個貪惡之念,做出了不道德的事,這就必須具有自我反省的功夫,勇於認識自己的錯誤,堅決改正。

聖人不二過,也就是說連聖人也免不了要犯錯誤,只是由於他能立刻反省,並不再犯同樣的過錯。仁的修養就是這樣在社會生活實踐中一點一滴地積累起來的。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從形而上道體來講,人本無生死。人生只是大道呈現變化的循環往復的一個環節性過程而已。生死只是某種變化的表象。知道了這一簡單的道理,一個人就可以將有限的人生過程,投人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中去,融合於無限的大道,以至永恆。儒家講求知行合一,即知即行,行於朝夕間。

所以,孔子說,假如有某個人認識了真理,悟了道,行道一日,然後死掉,雖然行道時間很短,但也已經足夠了。他已不枉為人一世,因為他已經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道家稱得道的高人為“真人”,也正是有這層意義。

【子曰: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

“士”原來是封建貴族制度最低一級。到了春秋戰國時期,“士”是指有才能有志向的人的通稱。

如果一個有志於行大道的人,還貪戀於物欲,有攀比、追求物質享受之心,那麼,我與這種人就免談了。因為他還沒有悟道,也就無法與之談論理道。他只是夏蟲,怎能與之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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