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茶樓買玉
王洪達神情一愣：“不知羅老闆還有什麼話要說？”
羅宏歷若有所思地說：“據在下所知，王大人正在追查周牡丹殺人一案，而南平縣地界不大，猜想這殺人案與真武道觀會不會有什麼牽連，在下認為現在還不宜打草驚蛇，應先將殺人案查實，才好行動。”
王洪達言道：“羅老闆的話雖然有理，可是如果現在不採取行動，你的兩個手下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根據你們夜探道觀所見到的情況來分析，就不難理解先前吳捕頭為什麼會聖水中毒了，真武道觀內聖水玄機的謎本官已經推測得八九不離十了，你就不用替本官操心了。”
羅宏歷不識時務，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應先查殺人案。王洪達感到有些奇怪，疑惑地問：“恕本官直言，羅老闆乃一介布衣，恐怕沒有權力安排本官的例行公事吧？”
羅宏歷看看內堂中沒有其他人，便趕緊把門關好，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牌遞給了王洪達，只見金牌上一面刻著一條騰雲的蒼龍，一面印著“大清乾隆”四個字。王洪達將金牌仔細端詳了一遍，忽然，他大驚失色，因為他知道這種金牌只有滿清皇族成員才會有，也是其身份的象徵，難道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當朝的萬歲爺“乾隆”皇帝？
面對羅宏歷充滿自信的臉，王洪達急忙用手高舉金牌雙腿朝下一跪，口中高呼：“不知皇上微服駕臨本縣，本官最該萬死！萬歲，萬歲，萬萬歲！”羅宏歷趕忙將他扶起來說道：“王大人，你小聲點，不知者不為罪，不過你千萬不可暴露朕的行蹤，否則殺無赦。”
王洪達慌忙應道：“下官謹遵聖喻！”
羅宏歷笑了笑：“你還是叫我羅老闆吧，喔，對了，你剛才不是說已經猜出了真武道觀內聖水的玄機，快給我說說這個玄機的秘密是什麼？”
王洪達連忙將嘴湊到羅宏歷耳邊說起來，聽得羅宏歷不斷點頭……
羅宏歷聽完聖水的玄機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王大人的學識果然不同凡響，不過，你還是先查周牡丹殺人一案，最後再來收拾這幫道士。”
王洪達：“是。”
再說三天後的傍晚，王海從縣衙銀庫裡提取了一百兩白銀，用一塊藍布包裹起來，經過一番化裝，便急匆匆趕去城北土地廟。魯八已站在土地廟大門外邊等候他了，老遠看見王海搖晃著走來，便粗著嗓門喊道：“陳大哥，你讓小弟等得好不心焦。我的弟兄已經查到一個雲遊道士要出售一塊上等白玉，弟兄們說那道士一手拿著個破鈴噹，一手舉著面陰陽旗，衣著破爛，上面爬滿了蝨子，真沒想到他的身上還藏著如此值錢的東西……”
王海一聽心中大喜，他趕緊搖了搖手，示意魯八說話小聲些。 魯八訕訕笑了一笑，繼續說道：“我的弟兄與這名道士約定，今夜他在城南天意茶樓裡面等你這個買主。道士說他獨自坐在一個角落裡，你去後只須將幾本《道德經》放在茶桌上，就可以同他一起喝茶談生意。”
王海對魯八連聲稱謝，並在土地廟找了幾本經書，便匆匆告辭了魯八向天意茶樓徑直而去。王海到了天意茶樓門口，邁步走了進去，這是一家比較普通的茶樓，只見茶樓裡有幾盞紅燈籠掛在了大廳四周的牆壁上，很多人進進出出，坐在茶桌上的人，有的在聊天談生意，有的在悠然自得地品茶。
一位跑堂的茶樓夥計看見了王海，他臉上立即帶著恭敬的笑容，手中端著茶盤，來到王海身旁問：“客官喝茶嗎？裡面請。”
王海點了點頭，信步走上二樓，他掀開擋門的珠簾，只見二樓茶堂裡亂糟糟的一片。幾乎每一張破舊的八仙桌上都坐著閒散的茶客，桌上香菸裊繞，茶客們交頭接耳，地上滿是瓜皮果殼，有些腥臭，汙黑的木板壁上居然還掛著幾幅名人所作的書法字畫。王海眼尖，目光掃過眾茶客，只見偏東角落臨窗一個座位上果然坐著一個又黑又瘦的野道士，腰間繫著一個大鈴噹，旁邊撐著一面陰陽旗，身上的衣袖滿是油汙和髒印記，似乎這件道袍自他穿上後，就從來沒有換洗過，茶桌上有兩隻茶盅放在一起，正對著茶壺嘴。
王海心想果然是個道士，但是他又覺得十分疑惑，王大人不是說過那殺人奪玉的兇手是個四肢敏捷，身強力壯，力量過人的悍匪麼？而眼前卻是這麼一個弱不禁風，身材瘦巴巴的流浪道士？唉，管他怎樣先過去試探一下再說。王海緩步走到那瘦道士面前，輕輕將桌上挨著的一個茶盅拿到自己面前，又用茶壺給兩個茶盅都斟上了茶水，問道：“道長，這個空位子我可以坐麼？”
瘦道士哈哈笑道：“施主與我有仙緣，哪有不可坐之理？不知施主可帶來了《道德經》？” 王海會意，他坐下後伸出右手從懷裡掏出幾本經書往桌上一擱，言道：“五卷《道德經》全部在這裡，不知道長有何指教？可有寶物相讓。” 瘦道士靠過來伸手去王海腰間裝銀子的布袋上捏了捏，果然感覺沉重，心中不由得大喜，笑著說道：“貧道確有一件寶物，系元始天尊親授的天書，正好與施主的《道德經》交換來修行。”說著從袍袖中抽出一本厚厚的書遞與王海。王海接過書信手一翻，居然是本無字的書，心中不解地問：“道長，你這本無字天書，如何解讀？” 瘦道士道：“你再翻翻看就知道了。”
王海又將這本書翻到了中間，果然看見一塊晶瑩剔透的麒鱗白玉夾在紙頁縫間，白玉的麒鱗形狀活靈活現，做工十分精巧，與王大人給他看的那幅圖案一模一樣！
王海合上了書頁，小心地放入懷中言道“道長的天書果然妙不可言，這一百兩紋銀不成敬意，望道長笑納。”他邊說邊取下自己腰間那包銀子恭敬地遞給了瘦道士。
瘦道士用手將銀袋子的一角扯開來瞧了瞧，趕緊納入袖袍，並站起了身子“這壺茶已經結了帳，施主請慢用，貧道告辭了！”
王海微笑著點了一下頭，順便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口茶。瘦道士掀起擋門的珠簾離開了天意茶樓，王海立即站起身來也跟著他走出了茶樓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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