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漫话深圳(二)

散文:漫话深圳(二)

散文:漫话深圳(二)

散文:漫话深圳(二)


漫话深圳(二)

深圳是特别的,它有兼容并蓄的性格。

深圳是一座极具包容性的现代化都市,它兼容并蓄的气度早为深圳人所认同,我的几个深圳朋友同样对之有深切的感受。

深圳的包容性先是体现在对人的包容上。据说,深圳目前的市民中,外来人口约占三分之二,原始的深圳土著仅占三分之一。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深圳是一个人口杂糅的城市。想来也是,如果没有这些外来者,仅凭为数极少的当地居民,如何支撑得起今天的深圳呢?其实自1979年那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时刻起,深圳就明白了,它必须敞开肚皮,摒弃国人固有的排斥异己的陋习,大度地接纳来自海内外各地的人们。深圳这样做了,于是众多的建设者、拓荒者、投资者、淘金者、投机者、打工者......纷纷投入了它的怀抱;于是,一批批操着不同乡音、带着不同习惯、有着不同追求的形色人等走进了这个可以一展身手的渔村;于是一个洋溢着朝气与活力的深圳就在这些形形色色外地人的谋划下、劳作间壮大起来了。毋庸置疑,如果当初深圳没有这种海纳百川、兼容万物的磅礴气度,就不会汇聚那么多各路精英,就不会吸纳那么多有效的投资,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富庶繁华,深圳也许仍是南中国海边一个偏僻的小渔村......

既然包容了人,也必然包容了习惯。今天,深圳原本故有的习惯已被越来越多的外来风俗所冲淡,任何一种传统的思维、习俗、行事方式在深圳都不可能成领军之势,最多只能盛行于深圳人所谓的“圈子”,而且只能是基于老乡关系形成的“圈子”。食为人之大欲,也最能流露生活习惯,在深圳粤菜固然不可或缺,但味重的鲁菜、甜淡的淮扬菜、麻的川菜、辣的湘菜、西餐茗点都有自己的市场,而且都生意红火。因人来自五湖四海,菜当然也要聚八方风味,这就是深圳的包容。衣亦为人之所欲,这个四季模糊的城市,虽然只为薄裤轻衫提供了展示的空间,但严谨的正装、洒脱的便服、活泼的牛仔服、俏佻的艳装都有自己的客户群,着装人也尽可招摇过市,深圳人也见怪不怪,绝不会如内地人一般,总要对之加以点评,正应了“穿衣戴帽各有所好”的俚语,这也是深圳的包容。再说思维与行事方式,受传统习俗、生活环境的影响,人的思维及行事方式有地域性的差异,同时这种差异又一定程度地折射出传统习俗的不同,这是一个心理学的命题。今天的深圳人虽然在思维及行事方式上有了一定深圳特色,但这些从不同区域汇聚而来的深圳人骨子里仍顽固地留存着故土的习惯,而这些“原本的习惯”还会有时而不时的流露。尤其是“圈子”(老乡圈子)内的人汇聚一堂时,简直就有点原形毕露了。因而山东人的粗犷豪放、东北人的勇猛彪悍、陕西人的憨厚敞亮、江浙人的精明灵气......自会粉墨登场,给原本就已多彩的深圳又增几许情调,这点是我亲感身受的。逗留深圳的日子,有幸光临了几次老乡的宴请,当然来宾不仅是故乡人,席间酌酒畅叙故乡轶事,几个深圳老乡不觉间就口吐乡音,语出只有老家人才懂的俗语,只听得席间外乡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尽管如此,他们也是一脸的好奇与惊喜,并无介蒂之色,这还是深圳的包容。

当包容成为一个城市的习惯时,这种包容就会渐变成一种兼容并蓄、豪纳天下的大气度。深圳就是这样一个大气的城市。不信你就到世界之窗和锦绣中华走一遭吧。锦绣中华一不小心,把祖国各地的风俗民情、民居风貌、名山圣水一揽入怀,大有纳960万平方公里国土于一隅之势。世界之窗更是把异国的风情、历史名迹、建筑艺术、雕塑技巧、城市风格纳于方寸之地,那雄浑的凯旋门、艾菲尔铁塔,那幽静的法国小镇,那亘穿古今的金字塔、巴特农神殿,那古拙的印第安民居、非洲人村落、毛利人寄栖地,那神秘的中世纪修道院、伊斯兰建筑群都被深圳人浓缩于自家的花园。观乎此,你能无视深圳这种衣襟全国、胸纳世界的恢宏气度!这就是深圳兼容并蓄的城市品格......

深圳是兼容的,这种兼容催生了深圳风格。因为兼容,深圳吸纳了五湖四海之士,当这些操着不同方言的人感觉到方言已成为交流的障碍时,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普通话,因而深圳就成了普通话利用率较高的城市,普通话也成了深圳的“市话”。

同样是因为兼容,深圳人又必须逐渐养成同事、朋友、商业伙伴等均能接受的思维习惯、行事方式。当他们发现老家固有的传统已不能适应新生活的需要时,为了找到一种脱离传统的全新东西,他们又把眼光不约而同的瞄向了大海之外,于是类似于外籍人的思维习惯、行事方式就成了他们普遍接受的东西。于是日常交往的淡漠、实用为先的观点、金钱至上的理念、诚信为本的意识、有劳必有酬的现实感、投资与收益对等的原则、“没有免费午餐”的价值观、强调自我为中心的行事方式等均一一被他们所接受。因而他们较内地人更接近文明、更多一些本真,应酬上少了内地虚头巴脑的客套。行事上更重自我,少了内地的盲从跟风及随大流。学会尊重他人的隐私,不会象内地人一样老是瞪着一双眼睛觊觎他人的言行。小道消息在他们中间也没了市场......一群新的深圳人就这样产生了,纵然他们的骨子里还有故乡的留存,但已逐渐被新的生活环境与方式同化,因为他们通常状态下的行事及思维方式已烙了“深圳”的印记,融入了深圳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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