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每半月理一次头。每星期刮两次脸。那张脸很重。像酸桔皮。自己刮起来，相当麻烦。找理发师帮着刮。往，靠椅上一躺。等着刀锋柔和的，贴在脸上，一道道沟红游走。很是受用。合上眼。听胡渣。是根部断裂的声音。能轻易记起从前，在农村得到的情景，睁开眼。能看见哑巴小鱼。俊俏的脸。哑巴见老黄，睁开了眼，他眉头一皱。嘴里咿咿呀呀。仿佛询问是不是被弄疼了？老黄。笑了一笑，用眼神鼓励哑巴继续割下去。这两年。她无数次的想。老天爷应该是个有些下作的男人。这女人这么巧的手，这么漂亮的脸。却偏偏叫他是个哑巴。这个冬夜，老黄身体内突然传出一阵衰老，疲惫之感。他在冷风中，用力的抽着烟。虎头兰的飞快。此时此刻，老黄开始对这件案子失去信心。怎样的老警察，很少有伤心的时候？他忘不了初恋的，灯笼的屋子，看了一阵。之后眼光向上，攀爬，戳向天空。我是微微泛白的光在空中无声游走。这景象是时间的概念，在哪？老黄黄，脑袋中聚集起来。忽然有了形状。一晃神。脑袋理人是摆着那案子。他明白。脱不了的赚其实蛮多。天网恢恢。说不漏。疏而不漏。那是源于人们的美好愿望。当然。疏而不漏，有点像英语中的一般将来时。现在破不了，将来未必过，不了。但他的这一行太久了，他知道。把事情委托给时间。其实非常油滑。话没说死。等于什么也没说。因为时间是无限的。时间还将永远无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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