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有两贼——
老王早起去买菜。
早市，几乎没有人，周末睡懒觉。
只有马路两侧早起摆摊设点的小本生意人，主要是食材。
老王想先买点儿肉，然后再去买几个菜。
他东瞅瞅，西看看，好不容易发现了一家卖肉的。
老王还是来早了，那卖肉的师傅正在半个猪身子上动刀子——肉还没切开呢。
“没啥事儿，不着急，我等会儿。”
老王跟卖肉的小伙子寒暄一下，一边听他跟一个熟人——卖水果的——聊天。这是一个中年人，看上去有些阅历，面相凶恶，但不一定是坏人。
“哎——”他压低声音，说“刚才过去两个贼！”
“哪儿呢？”
“就刚才过去那两个小子，一个有点儿瘸，他妈卖水果的。”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卖肉的小伙子说。
“要是我在，他敢偷，我一筐子闷死他，管他呢，贼嘛！”
“我不在的时候，老婆看摊，他们就敢下手。要是我在，闷死他，一筐子闷死他我！”
卖肉的小伙子刀法还不是很好，费了半天劲，才把肉切开。然后，放了一半在篷布前脸的桌子上开卖。
“要多少？”他看看老王，征求他的意见。
“二十，支付宝。”
“肥瘦？”
“都来点儿，花儿的吧，炒卤子用。”老王就知道五花肉，其他弄不清楚，每次都是买五花肉，要么就瘦肉，其他不懂，也不计较。
小伙子切了一块儿，往电子秤上一放，马上显示：“19.10”，还差九毛的。
“再来点儿瘦的吧给你，”卖肉的说着，又到另外一半肉上面去切了点儿瘦肉，丢到秤上，显示：“19.86”，还得加，不够斤两。
最后，“19.96”。老王不计较，就这样吧，“算二十，支付宝。”
“真抠门！就不能多一点儿半点儿？”老王心想着，“这地方还有贼？什么世道？买菜去。”
老王往回走，路过一个菜摊，随便买了几样菜，着急回家，不想多待。
“汪汪汪——”老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狗叫，扭头一看，一个妇女骑着“二八大驴”（注：老式自行车），后面跟着几只狗，不停地叫着。老王数了数，足足有五只！
“你家的？”有人在冲着那位妇女喊。
“嗯嗯嗯，都是我的！”
不一会儿，那妇女到一家杂货店门口停下了，看来那是她的店铺。
老王继续往前走，身后狗吠声渐渐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