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深圳的99个理由:总有一些东西让我砰然心动!

喜爱深圳的99个理由:总有一些东西让我砰然心动!


毕竟在上海生活过几十年,有事没事,我总爱拿深圳同上海相比,谁知这一比,还经常弄出些烦恼来,真是。

有一年春节,我去上海与家人团聚,我太太为了让我有个安静的写作环境,宁可带着双胞胎儿子冒着上海的阴冷,挤在娘家四代同堂的斗室中。

难得和孩子们见面,带他们出去玩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节目,可惜那时他俩太小,又很顽皮,刚学会走路,就要满世界乱蹿,自顾自往前走,而且一个向东,一个偏要朝西,由着性子来。所以每次外出,我们都要兴师动众,除了我太太年近百岁的老奶奶呆在家里,我和太太及岳父岳母还有妻弟五个人全部出动,两人分别抱孩子,一人拿着沉重的折叠式双人童车,一人拎着装满奶粉奶瓶饼干尿片小玩具的布袋,没办法,那些东西必须是双份的,否则一个有了,另一个没有,一旦哭闹起来,还真不好对付,还有一人则挎着数码相机和五个大人各自的包袋,这前呼后拥一路浩荡的大队人马,在上海街头显得非常惹眼。每次外出,在外滩、南京东路、人民广场、徐家汇,很多市民乃至老外都会好奇地围观,甚至还会轮流抢着和我家的双胞胎合影。

但喜欢归喜欢,你要让上海人为此做些善举,你就可能有些一厢情愿了。

那一天我们全家搭乘地铁四号线去徐家汇,因为天冷,大人小孩都穿得很多,我和太太抱孩子时自然很不方便,岳父母要替换我们,我说算了,进地铁找个座位坐下来就行了。我太太见此欲言又止,颇有意思地微微一笑,我没在意。

上了地铁,车厢里不挤,但座位上已坐满了人,我看看四周,四周的人也都看着我们,目光满是惊讶好奇,但坐着的乘客并没有人站起来让座。

我和太太各抱着一个儿子,只能无奈地依靠柱子站着。

车开了,列车广播照例在报站和提醒乘客给老弱病残孕及怀抱婴儿者让座,周围的乘客们仍然面无表情,有的用表情和手势逗引我们孩子玩,但却没人让座。

一站路很快过去了,我忍不住摇头苦笑着用上海话对太太讲:“唉,上海人实在呒没闲话讲,嘞嗨阿拉深圳,看到阿拉迭能介样子,人家老早就抢勒立起来让座了!”

我以为周围这些乘客听见这番话有所触动,怎么都会有人站起来让座的,但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居然全都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表示!

上海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样子他们仍然能够不动声色,你不服不行。

太太见我有些不悦,忙劝我:“算了,我嘞嗨上海迭几个月已经习惯了,立就立一歇好了!”

我们就这样抱着孩子站着,直到好几站之后有人下车,我们先后抢到座位为止,这期间始终没有一位乘客主动站起来为我们让座。

事后我安慰自己:这只是个别社会现象,毕竟我离开上海好多年,对上海难免有些陌生。

但此后发生的一件事再次让我感到痛心,那年上海的《东方早报》报道:

在820路公交车上,一位年过七旬的肺癌患者几番苦求,竟然始终无人让座。

朱祥林老人八个月前右上肺被切除三分之一,缝了三十八针后才暂时挽回生命,出院后每两周复查一次,但一路上经常无人让座,前天这样的冷遇再次发生。

“面对整车人,我再一次深深感受到什么叫冷漠。”

老人用颤抖的嘴唇回忆了这心碎的一幕。

老人上车时已无空座,呼吸困难的他不得不趁女售票员售票间隙,坐在售票席上休息。

“大伯,我要掌控中门开关,您坐在这里,我不能工作。”

售票员转头向全车人喊道:“哪位乘客能给这位体弱的老先生让个座?”

车厢静了下来,但无人应答。

“哪位乘客能给这位体弱的老先生让个座?”

售票员提高了嗓门,但车厢内依旧静悄悄。

售票员四次动员乘客让座,始终没有人愿意站起来。

老人无奈,只好离开售票席,坐在中门附近的台阶上。

两站过后,老人呼吸急促,面色发青,然而坐在附近的乘客依然熟视无睹。

老人只好掏出病历,用虚弱的声音央求全车的乘客:“我一个肺癌病人,真的撑不住了,谁能给我让个座?”

车内还是一片沉寂。

售票员再次动员乘客让座,然而仍然 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车辆又驶过了一站路。

“你,把座位让给老先生!”

突然,一名中年男子向一个中学生怒吼道。

就这样,经过五站路,老人才终于有了座位。

直到三分钟之后,恢复正常呼吸的老人才能够说出“谢谢”二字。

“十多年前,人们会主动给老弱病残者让座。再后来,需要我们动员。到如今,即使苦口婆心地劝,有时也像耳边风。”

事后,售票员感慨地说。

“起初动员乘客让座时,我就一直注视着坐在专座上的三个青年人,然而他们始终没有反应。”

售票员望着那三个标明老弱病残孕抱婴者专座道:“如今我们只能动员,不能采取其他措施。”

话语间暗示了十年售票员生涯经历让座的心酸。

天呐,上海人怎么会这样缺乏同情心?在上海外表光鲜的城市形象后面,到底有着怎样冷漠的心态?

有人说,一个城市的文明程度,从它对待老年人的态度就可以看出。

同样都是移民城市,同样都是面对老人或需要照顾的人,深圳人却比上海人显得更有爱心。

深圳人虽然来自五湖四海,方言各异,文化教育乃至家庭背景也很不同,但在礼貌这一点上,除了个别人缺乏教养之外,绝大多数市民都是挺有温度的。

有一次我搭乘10路车去深圳图书馆,上车后发现有空座,我便坐了下来。

该车无人售票需自动投币,于是我站起身将随身携带的东西拿在手里走过去投币,当我退回原座时,旁边一位女士主动坐到我的位子上,将她原来坐着的靠近我的座位让给我,我不好意思忙阻止她:“不用,不用!”

她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没关系,您拿着东西不方便。”

我连声道谢,她只是微笑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我有些感动。

过了两站,有对老夫妻上了车,我正犹豫自己拿着重物是否起身让座时,那位女士和车厢里十多位乘客已纷纷站起身,而我身后一排两个染了黄发长相粗鲁的小青年动作最快,老两口正走到他们身边,于是推让一番便坐了下来。老人道过谢,小青年则说免谢,然后站在旁边继续聊天。

其他乘客见状重又坐回座位,一切都很自然。

在公共场合为老人让座,原就天经地义,但让座者居然是两个外表看上去有点匪气的小伙,这让我难免有些惊讶。于是我特别留意他俩,想琢磨他俩究竟是干什么的。

好在车内除了他俩站着,其他人都有座位,所以我观察起来并不费力。但接下来的时间我却发现,只要公交车到站上下客,车上的乘客们似乎不约而同都会主动为看上去需要照顾的上车者让座,而下车者也会主动招呼前面的让座者到自己空出来的座位上就座。

这种彼此心领神会的客气如此自然,如此恰到好处,倒使我这个旁观者看得津津有味,渐渐忘了初衷,直到那俩青年下车,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早已坐过了站!

在深圳,总有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会让我砰然心动,原本十分平常十分普通的东西,只因为触动了人生经历中某根神经,就被突然放大成一种难以控制的激动。尤其是当自己以此作比较而生出许多感慨时,这些东西便成了挥之不去的印象,深刻在心里,缠绕我一生。

有人说,一个人老是被自己的体会所感动,泪点太低,结果往往会自作多情。

但我宁愿相信,与人为善的好事见得多 了,任何人都会深受感染,即便因此成为多情种,又有何妨?

别人怎样看你,大可不必理会。

当然,现在的上海风气好多了,才会出现华山医院张文宏这样侠义而又大爱的网红医生,这是后话。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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