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自從影院開工,復映的電影那是上了一波又一波。如果你想在電影院裡體驗一把久違的遼闊感,收穫驚心動魄的觀影體驗,《星際穿越》絕對是個好選擇,很多小夥伴早就瘋狂搶票,只為在IMAX再來一次終極體驗,然而卻仍舊是一票難求。除了因為疫情不得不限制人數,但更多的是,這實在是一部值得反覆去電影院觀看的佳作。


克里斯托弗·諾蘭導演的《星際穿越》是好萊塢太空題材科幻電影的經典之作,自上映以來,諾蘭導演的這部電影不僅口碑票房雙豐收,更將對“人類的存在”“時空的變換”這些問題的思考帶給了觀眾,觀眾一邊為主角一行人的命運捏一把汗,一邊反思著沉浸在環環相扣的太空冒險劇情中,太空科幻的魅力,可能就在於此吧。


了不起的太空科幻


作為科幻電影的一個亞類型,太空科幻在誕生之初就以遼闊的空間想象力和冒險色彩贏得了科幻迷們的喜愛,它最大程度地顯示出了人類對太空的好奇心和探索的野心,逐漸變為一個電影類型。


第一部太空科幻電影誕生於1902年,講述了天文學家們藉助炮彈到達月球的冒險旅行故事。它取材廣泛,包括但不限於被譽為“科幻小說之父”的法國作家儒勒·凡爾納的《從地球到月球》和英國作家赫伯特·威爾斯《第一個到達月球的人》,這部電影有一個太空遊記一樣的名字:《月球旅行記》(A Trip to the Moon)。

《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在影片中,導演喬治·梅里愛用富有創意的方式把這兩部小說的素材加以整合,人類對太空故事的野心自此而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太空科幻從誕生到發展至現在的類型,總和人們對廣袤宇宙的好奇以及人類對時空的思考有關,就像我們之前討論過科幻小說的特徵:科幻小說的敘事原點並非空想,而是來自作家們充分考慮知識背景之後的想象,以及對於整個世界的好奇和探索。


是的,無論是小說還是電影,一切幻想故事都要以既有的知識為背景展開想象。隨著科學領域不斷深入的太空探索,太空科幻也逐漸加入了更復雜的問題:從最初對太空好奇式的任意幻想到現在依據科學理論的星際開拓與殖民,電影人們不再滿足於僅僅為觀眾呈現出瑰麗的宇宙奇觀,轉而開始讓電影呈現出別樣的冒險故事,提供更多思考。


我們今天要一起來看的故事就是這樣一個思考人類的存在、倫理、起源和時空問題等宏大命題的太空科幻作品,克里斯托弗.諾蘭導演的《星際穿越》。

01

在類型中塑造個性——

諾蘭的風格化科幻

關鍵詞:寫實性 故事性 懸疑性

“故事是電影創作的核心”。有人曾用“謎”形容諾蘭導演的電影作品,以“謎題大師”稱呼他本人,來概括地向影迷介紹他的電影中那迷宮一般的敘事風格。

確實如此,不同於詹姆斯·卡梅隆和喬治·盧卡斯等好萊塢科幻片前輩在技術層面對科幻電影進行的開拓與創新,20世紀90年代以來,一批極具才華的青年獨立電影導演在影壇上嶄露頭角,身為其中之一的諾蘭導演的科幻思路更像是對新好萊塢導演們的繼承與發展。

《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他執導的電影不僅僅關注科幻片的技術問題,而是專注地講好故事,將嚴密的邏輯貫穿故事始終,同時又以豐富的想象力吸引觀眾跟隨影片中的人物不斷髮現謎題、出發去探險、去尋找謎底。


他的敘事風格和《星際穿越》中最後的“五維空間”很像,謎底就在眼前,邏輯清晰可辨,但你偏偏身處敘事迷宮。


那麼,敘事風格個人化的導演如何能與好萊塢商業模式和諧統一呢?


作為最成功的風格化敘事導演之一, 克里斯托弗·諾蘭最開始是以獨立電影進入電影界的,之後創作和轉型的脈絡很清晰:從獨立電影到兼顧藝術與商業的類型電影轉型,從懸疑片到科幻片的跨越。


特別的是,諾蘭在進入好萊塢之後仍然堅持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創作,以並且憑藉這種獨特的敘事風格拿下了美國市場,甚至獲得了全世界影迷的關注和認可。

《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從蝙蝠俠黑暗騎士三部曲到《盜夢空間》,再由《星際穿越》到《敦刻爾克》,幾乎每一部他的電影作品都會引起狂潮,不僅在各大電影節提名獲獎,甚至形成一種獨特的迷影效應,即建立在理性推理、經驗認知基礎上的解謎活動,這種影迷反覆觀看影片的行為就是迷影效應。


有人認為諾蘭的電影十分突出“故事是電影創作的核心”這一本質,使影片的故事性變得十分明顯,這種解讀貼近諾蘭風格的本質,也能夠回答我們之前提出的問題。


他注重敘事,通過個人風格強烈的敘事手法使得影片兼具寫實性、故事性與懸疑性,再與好萊塢經典的線性敘事相結合,打造出了不一樣好萊塢科幻。

《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大獲成功的《盜夢空間》就是這種結合下的大成功。這部電影讓諾蘭選擇了更帶有個人化風格的創作。


我們觀眾在最開始會覺得諾蘭這次採用的是線性敘事來講述,但電影的特殊性在於它還可以對鏡頭進行剪輯和重新編排,通過這樣的重組,《盜夢空間》最終呈現出了環形敘事風格。如萊昂納多飾演的主人公開場就暈倒在海邊的,隨後卻沒有對這個場景的解釋說明,卻與影片結尾的劇情對應,形成了一種閉環結構。

《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另外,陌生化也是諾蘭科幻電影敘事的一大標誌性特徵。


在好萊塢佔據主要市場份額的電影界,絕大多數觀眾想要看到的也是能夠擺脫日常平淡敘事的故事,他們的觀影行為本身就帶有一種暫時逃避現實的意味。


這樣的觀眾心理對導演們的造夢能力提出了挑戰,他們需要在電影裡創造陌生世界,以無限而陌生的視覺奇觀來取代日常生活。《盜夢空間》裡的多層夢境,蝙蝠俠系列故事裡神出鬼沒的超級英雄,都是諾蘭在陌生化效果上做出的嘗試。

02

經久不衰的太空科幻史詩

太空科幻電影的主題已經被劃分為四類——

一是對於人與自然和科技之間關係的反思;

二是人類在探索宇宙過程中和其他地外生命的衝突或者人類發展到星際時代後與自己產生的衝突和戰爭,即可以總結為人與人、人與其他生命的關係問題;

三是在宇宙中探索時間、空間和生命的奧秘;

四是歸家。


在其他太空科幻電影中,我們觀眾很容易就能為它找到一個主題,但《星際穿越》不同,它不能被歸於其中哪一類,因為它同時包含了這四類主題,這也是《星際穿越》能成為一部偉大的太空科幻電影的原因。在它之後的同類型作品或多或少地得到了創作上的啟發。

《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首先是敘事。和《盜夢空間》一樣,《星際穿越》從表面上看還是好萊塢電影經典的線性敘事,其中大量物理科學知識使影片的線性敘事特徵很明顯,筆者最開始也認為除了片頭對老人們的採訪是導演有意的穿插倒敘手法,整體上還是傳統的敘事風格。


但導演很快就打破了線性敘事的規則,轉而採用了環形敘事的敘事結構。


對於科幻故事來說,人類的存亡是最大的懸念,如果採用單一的線性敘事,很容易過快地導向結果,出現觀眾猜到劇情或者劇情包不住懸念的情況。對於觀影量比較大,又熟悉科幻敘事的觀眾來說,線性敘事的結構就顯得沒有那麼吸引人了。

《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所以,諾蘭導演很重視影片邏輯性的問題,在聽取科學顧問基普·肖恩建議的基礎上,借用相對論和量子物理學理論設置了平行敘事結構,一邊是太空,一邊是地球,兩邊的行為相互影響,宇宙時間和地球時間形對照,直接把敘事時空割斷了。


所以,《星際穿越》總讓觀眾有種猜不到下一秒鏡頭會落在地球還是太空的感覺,平行雙線的敘事結構又給影片帶來了諾蘭電影獨特的懸疑性,不看到最後,你永遠不知道還會有怎樣的轉機在兩個時空之中發生。


注意,這裡的最後要等到片尾彩蛋,你會發現這又是導演的天才炫技操作,線性敘事之下,居然又是和《盜夢空間》一樣的環形敘事結構,而且觀眾看完全片居然都沒有覺得違和,缺乏邏輯,這樣看來,《星際穿越》也是一場結局即開始的敘事遊戲。

《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然後是那些不得不提的科幻因素。在《星際穿越》中,人類因為地球環境逐漸惡化而不得不前往太空尋找適合生存的家園,是末日科幻的因素;人工智能塔斯屢次幫助宇航員們自救和救人,甚至表現出超人的智慧和人性的思考,這是賽博朋克因素;影片最後,人類在火星上空建立了庫珀空間站,這個家園位於太空,卻依然很像地球,這是科幻作品中常見的對家的執著。親情、友情、愛情、信念、英雄主義等商業元素也是一個不落,各有側重地補上了這個故事的側光。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英國詩人狄蘭.托馬斯寫給臨終父親的詩歌《不要溫順地走入那個良宵》是主角一行人駕駛飛船離開地球時的旁白,除了隱喻著電影中的劇情暗線、人物關係,這首詩也象徵著人類在末日將至時的救世英雄精神。

《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星際穿越》重映,仍舊一票難求

當救世者奔赴星際,帶來的是希望還是絕望的故事結局已經不那麼重要了,能通過太空科幻啟迪人們關注現實,或許更貼近導演本人的用意。


正如諾蘭自己所言:“關於人類未來,有很多方面,我都很焦慮。我認為核武器仍然是巨大的威脅,以及觸目驚心的大量環境保護問題需要被表達和關注。當你看這個世界時,其中存在的這些因素只是冰山一角,而人們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


怎樣,IMAX版的《星際穿越》,約嗎?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