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視角看黃金價值:1克金兌茅臺酒已貶值八成

4月17日亞盤時段,倫敦現貨金價跌破1700美元/盎司,國際金價呈現“高”位調整態勢。

黃金的估值,一直頗受爭議,特別是美聯儲近期開啟無限量QE以來,黃金能否作為避險資產的爭議開始變得激烈。

基於對黃金不同屬性認知差異與權重評估,對黃金的估價也千差萬別。無論如何,將茅臺和黃金作比較,都是一種不專業的研究方法,也不應該作為價值評估的方法。

但,黃金不是隱性的貨幣嗎?它具有天然抗通脹的功能,就是這樣的一種比較,或可以帶給人們一種啟迪。到底是茅臺高估了,還是黃金低估了。

一定範圍內,黃金和茅臺酒很像

一定程度上,黃金和茅臺酒,有很強的相似性:

一、在中國,同樣是一種特殊的消費品;沒有茅臺酒,宴請就達不到最高檔次;沒有黃金首飾,婚禮好像總缺點什麼;

二、同樣作為不生息的一種“資產”存在,茅臺酒和黃金都無法孳息,流通變現相對來說較為困難;近年來,茅臺酒也呈現資產的屬性,甚至作為資產(另類)的屬性,近幾年還強過黃金,因為年份酒的帶來特殊價值提升;

三、二者同時在中國人們心中,具有信仰地位;黃金是中國人的財富圖騰,而茅臺被譽為國酒,是中國的酒王;

四、二者的定價,都是市場化充分競爭的結果,儘管茅臺官方將指導價定在了1499元/瓶,但茅臺酒的終端真實售價在當下穩定在2700元左右;黃金本質上是國際定價,雖然不排除金融操縱的可能性,但在形式上也是市場機制定價;

事實上,說茅臺是一種資產,很多人會有不同意見;同樣,說黃金是消費品,很多人也會有質疑。“貨幣天然是金銀”,黃金怎麼成為消費品了?

中國的黃金消費每年都保持著足夠的活力,“金三樣”仍然在全國範圍內作為一種婚禮的標配,黃金一旦成為金銀首飾,也基本推出了流通領域,很少有金首飾回爐重鑄的案例。(金飾品的加工費折損,導致成本較高)。數據顯示,全球約一半以上的黃金被製成了首飾,將黃金看成消費品並無不妥,只不過,人們心中一直將黃金視作財富的象徵,而黃金能夠保值、增值的屬性也一直深入人心。(看完本篇文章這種認知或有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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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能受限

幾千年的歷史文化中,黃金之所以受到人類的追捧,是因為其價值穩定性與稀缺性。它不能夠被憑空大筆創造,這與美聯儲的極端寬鬆週期有顯著不同,美聯儲沒法自己創造價值,但可以無限量的QE,看起來美鈔就如同衛生紙一樣批量供給。

在全球範圍內,能夠與之相近的東西很多,鉑金、鑽石、翡翠等等,都具有無法批量創造的屬性。

這與很多工業品或其他消費品有顯著不同,如豬肉價格上漲,終究會導致養殖戶增加,能繁母豬、生豬存欄漸次提高,最終供給大幅增加,直到豬肉價格見頂,養殖戶開始虧損,淘汰母豬。這構成一輪產能週期。

茅臺酒之所以成為中國酒王,因為其獨特的品質,而這種品質依賴獨特的生產環境,其稀缺性體現在,其生產工藝要所有的獨特地域性以及所附屬的不可複製的生物環境。正因為如此,茅臺酒的產量一直受限,赤水河畔的茅臺鎮不過是巴掌大的一塊小地方,茅臺想要大幅擴產,幾乎可能。

從1953年茅臺基酒產能70噸,到現在基酒年產不足5萬噸,茅臺酒雖然產能翻了700多倍,但到目前產能擴張已經遭遇到了瓶頸。2010年後,茅臺酒的生產能力擴張及其緩慢,且基本沒有後序空間。相比而言,國內一線白酒大廠,10萬噸體量的產能擴產甚是平常。

黃金呢?目前,全球每年黃金產量約3300噸,近幾年呈現逐步萎縮的態勢。南非等地的金礦已經打到地下3000米的深處。人類每生產5克黃金,平均要提煉1噸的金礦石。在1850年以前,人類主要通過提煉沙金,黃金產量非常有限,人類5000年文明史生產的黃金總量也不過是1.5萬噸左右,1850年至今,黃金的產量出現爆發式增長,生產了總計約18萬噸黃金。

從產能方面,茅臺酒與黃金面臨一樣的處境,早期產能較低,中後期爆發式增長,但目前都面臨產能的瓶頸期。

定價爭議

雖然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已經不足1%,市場紛紛看好黃金,但對黃金的定價,依然充滿爭議。

4月13日,瑞銀將黃金價格預測上調至1800美元/盎司,高於此前預測水平線。此前預測6月底前為1700美元/盎司,12月底前為1650美元/盎司,3月底前為1600美元/盎司。

儘管,在歐美國家,實物黃金的價格早就突破了1800美元,而且斷貨。

瘋狂看多黃金的也有很多,2019年下半年,美國黃金期權市場出現一筆價值175萬美元的看漲期權交易,該神秘買家以每張3.5美元的價格買入5000手看漲期權,押注到2021年6月,紐約黃金期貨價格將漲到4000美元。當時紐約黃金期貨主力合約報1494.40美元。

還有更驚人的。世界黃金協會(WGC)前主席、加拿大礦商Franco-Nevada董事長拉頌德(Pierre Lassonde)4月8日大膽預測,隨著黃金價格將接近道瓊工業指數的水平,應該還會飆升至更高的水平,甚至在兩到五年後一路飆升至20000美元。

看空金價的也很多。前段時間,IHS Markit貴金屬分析師KC Chang認為,在疫情繼續打壓全球經濟的情況下,金價甚至可能跌至1300美元/盎司水平。預計今年下半年會大幅下跌,因為投資者們會繼續囤現金。

茅臺酒的價格方面,雖然茅臺官方屢次表露出平抑市場價格的意願,但終端價格在2019年穩穩的定在了2700元以上,而且,隨著市場預期,隨著消費群體的增加,茅臺酒的價格可能還會上升。事實上,茅臺酒的市場定價,只有非議,沒有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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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低估還是茅臺高估?

近幾年,黃金與茅臺的走勢截然不同。黃金自2011年9月創出了歷史新高後,迅速下跌,至2016年最低不足1000美元,經歷了一波不小的熊市。而茅臺酒則自1952年以來,一路上漲,近10年來,更是猛烈上漲。茅臺僅僅在2012年,國家開始整治三公消費後,零售價出現一波跳水,但在2017年,隨著消費力轉向民間,零售價格又一躍而起,突破了2012年的高點。(表明市場需求沒有變化,消費主體有了變化)

目前,53°飛天茅臺的零售價約為2700元/瓶(500ml),而在1950年代,當時的價格為3.3元。考慮到通貨膨脹等因素,茅臺酒價格也上漲了幾十倍。但同期,黃金的價格上漲卻遠遠落後。

將國際金價經單位、匯率換算後,在同一時間與茅臺酒價格進行相比,即評價每克黃金相對於茅臺酒的購買力,可以發現,在1990年,黃金對於茅臺酒的購買力達到最高,每克黃金可以購買到255ml的茅臺酒,而到了2019年,每克黃金僅能夠買到55ml的茅臺酒。約30年時間,黃金兌茅臺酒價值貶值了80%!

是否黃金的產量增速遠大於茅臺酒,事實恰恰相反。這30年時間內,茅臺酒的產量出現爆發式增長,從每年1000噸左右增長至目前的4.9萬噸,增長了48倍;同期,全球黃金的年產量從1200噸,增值至目前的3300噸,僅增加1.2倍。

從消費量的增長來看,黃金消費從1994有記錄的248噸,至2019年848噸,區間增長241.9%;而茅臺的銷量增長則是更加明顯,粗略計算2001年——2018年,茅臺的銷量增長在900%以上。

雖然黃金的消費增長明顯低於茅臺,但考慮到茅臺的產量增速數倍於黃金,消費量的因素並非黃金價值增長相對茅臺緩慢的最主要原因。

理論上來說,黃金之所以叫黃金,沒有理由跑不過一個消費品。但事實就是如此,若黃金恢復到歷史上與茅臺的最高購買力,黃金價格需要回復至1350元/克,這與2020年的國際金價均價360元/克相比,需要上漲275%。若統計自1986年以來的黃金兌茅臺酒購買力均值(140ml/克),黃金仍然相對茅臺酒貶值了40%,黃金若回覆這一均值購買力,黃金的價格也需要回復至750元/克。

另一緯度,若黃金沒有被低估,是茅臺銷售價格存在泡沫,高估了。茅臺零售價格最高需要回落至720元/瓶。(目前茅臺出廠價為960元/瓶)。按1986年以來的均值購買力計算,1克黃金須硬兌換140ml的茅臺酒,1克黃金360元,茅臺酒的終端售價不應該超過1286元。

是茅臺酒高估了,還是黃金低估了?筆者也無法給出確切答案。

茅臺酒的市場定價形成於真實的市場供需,儘管其中有炒作的成分;(黃金有,且更應該有炒作的成分,2008年以來,世界各國央行已經連續購金10年)但黃金的定價並非在國內,而是倫敦、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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