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最著名的这两首词 竟然是民谣翻译作品

我们知道,诗词大都是由汉人因情有感而写,但是有两首我们耳熟能详的词却是被少数民族唱出来的,后来由我们汉人翻译过来的。它们就是著名的《敕勒歌》和《越人歌》。

敕勒人逐水草而居,大都能歌善舞。千百年后的今天,这个原始的游牧民族已经消失,但是曾经传唱于广袤草原上的那首《敕勒歌》却流传至今,广受各族人民的喜爱。那么,这首词到底有着怎样的艺术魅力呢?

敕勒歌

南北朝:乐府诗集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敕勒歌》这首词是很短的一个作品,而且它与我们中华民族大融合的历史进程有关。秦汉帝国以后,在中原建立的这种强大的帝国,文明程度极高,于是引来很多周边地带的一些民族通过战争或者迁移的方式,向文明的这种方向进发。最后演变成了魏晋南北朝的局面,从积极的方面讲,魏晋南北朝是民族大融合,从消极的方面讲就是异族入侵、中原混乱。但实际上这是历史进步的一个过程,就像河流拐弯走,它会在这个拐弯的过程中,在这种曲曲折折中容纳了百川,造就了我们民族自身的强悍、强盛。

这首作品它的产生背景,据记载,最先提到《敕勒歌》的是唐朝初年李延寿撰的《北史》卷六《齐本纪》:公元546年,北齐开国皇帝高欢率兵十万从晋阳南向进攻西魏的军事重镇玉壁(今山西南部稷山县西南),折兵七万,返回晋阳途中,军中谣传其中箭将亡,高欢带病强自设宴面会大臣。为振军心,他命部将斛律金唱《敕勒歌》,遂使将士怀旧,军心大振。

这首词最大的特点是自然天成。它不是设计出来的,它是脱口而出的,尽管这首诗用鲜卑语唱的时候,是在一次军事失败的时候,但是这个诗还保持着人和伟大的自然、人和自己亲爱的家乡见面的时候那种迸发出来的热情。我们翻译的时候尽管把它翻译成“敕勒川,阴山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中国古代像《荀子》里边就有这种句式——三字句、三字句、加一个七字句,不过尽管如此,我们还能看到天籁的这种自然。所以我读这首诗,经常想到德德玛唱的,“美丽的草原我的家乡”那个曲调,且不说唱词,那个曲调确是从骨缝里发出来的一种对自己家乡的热爱。后来经过音乐工作者一番加工,可能使它更美妙,但是它的基本底盘就是那样一个自然天成、喷薄而出的,妙哉!妙哉!

历史上最著名的这两首词 竟然是民谣翻译作品

《越人歌》第一首翻译作品,在青翰舟中,越女初遇鄂君,芳心向春,暗生倾慕。心中轻飏涟漪,如何抒情?唯有向这青山绿水高歌一曲,以表我心。虽然语言不通,但鄂君听闻此曲清嘉柔亮、甜而不腻,又见越女满面红晕、娇羞妩媚。顿感好奇,便请来翻译将唱词译为了楚歌。

《越人歌》又名《楚歌》

先秦:佚名

今夕何夕兮,搴(qiān)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起首两句“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洲”,当从《北堂书钞》卷一O六引作“舟”。“搴洲中流”即在河中荡舟之意。这是记事,记叙了这天晚上荡舟河中,又有幸能与王子同舟这样一件事。在这里,诗人用了十分情感化的“今夕何夕兮”、“今日何日兮”的句式。“今夕”、“今日”本来已经是很明确的时间概念,还要重复追问“今夕何夕”、“今日何日”,这表明诗人内心的激动无比,意绪已不复平静有序而变得紊乱无序,难以控抑。这种句式及其变化以后常为诗人所取用,著名的如宋张孝祥《念奴娇·过洞庭》的末两句“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进入诗的中间两句行文用字和章法都明显地由相对平易转为比较艰涩了。这是诗人在非常感情化的叙事完毕之后转入了理性地对自己的心情进行描述。“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是说我十分惭愧承蒙王子您的错爱,王子的知遇之恩令我心绪荡漾。

最后两句是诗人在非常情感化的叙事和理性描述自己心情之后的情感抒发,此时的诗人已经将激动紊乱的意绪梳平,因此这种情感抒发十分艺术化,用字平易而意蕴深长,余韵袅袅。“山有木兮木有枝”是一个比兴句,既以“山有木”、“木有枝”兴起下面一句的“心说君”、“君不知”,又以“枝”谐音比喻“知”。在自然界,山上有树树上有枝,顺理成章;但在人间社会,自己对别人的感情深浅归根到底却只有自己知道,许多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对别人的感情难以完全表达,因此越人唱出了这样的歌词。而借“枝”与“知”的谐音双关关系做文章的比兴手法,也是《诗经》所惯用的。如《卫风·芄兰》“芄兰之支,童子佩觽;虽则佩觽,能不我知”,《小雅·小弁》“譬彼坏木,疾用无枝;心之忧矣,宁莫之知”,即是。这种谐音双关对后代的诗歌如南朝乐府民歌《子夜歌》等恐怕不无影响。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二句,与《九歌·湘夫人》中“沅有茝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二句相仿佛,也可见出此楚译《越人歌》深受楚声的影响。虽然今人所读到的《越人歌》是翻译作品,但仍可这样说:《越人歌》的艺术成就表明,两千多年前,古越族的文学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

历史上最著名的这两首词 竟然是民谣翻译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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