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周揚青手撕羅志祥,看古今詩文怎麼文藝地說分手

疫情未過,又要吃瓜了。周揚青與羅志祥相愛九載,如今一朝分崩離析。令人感慨唏噓。兩人也都發了博文,雖有爆料之衝擊,卻無古今文人的精彩。甚至不如此前文章與馬伊俐文采。

說到這裡,古今文人分手有何說辭?不妨一觀。

自古以來,男男女女那點事,總免不了分手。不光古代詩文時不時閃現,現代詩文也是常見主題。僅從文藝交往,便可見世間分手百態。

當16歲少女遇上社會青年

林徽因與徐志摩的愛情,還沒開始已經結束了。當一個16歲的少女,面對一個社會小年輕的攻勢,她如何回覆呢?

16歲的林徽因給徐志摩:

我走了,帶著記憶的錦盒,裡面藏著我們的情,我們的誼,已經說出和還沒有說出的話走了。

我回國了,倫敦使我痛苦。我知道您一從柏林回來就會打火車站直接來我家的。我怕,怕您那沸騰的熱情,也怕我自己心頭絞痛著的感情,火,會將我們兩人都燒死的。


由周揚青手撕羅志祥,看古今詩文怎麼文藝地說分手

原諒我的怯懦,我還是個未成熟的少女,我不敢將自己一下子投進那危險的旋渦,引起親友的誤解和指責,社會的喧囂與誹難,我還不具有抗爭這一切的勇氣和力量。

16歲的少女是如此成熟冷靜,可見早慧。這樣的回信,反而顯得徐志摩浮躁不堪。她是那種懂得權衡取捨的女人,滾燙如岩漿般炙熱的愛情,未必不向往,誠如她所說,沒有飛蛾撲火的勇氣,有的是剋制之下的適可而止。安穩與轟烈,她選擇了前者。而徐是燃燒自己的人。

在戀愛中保持一份清醒的女人,是明智的。

比起林徽因的明白,張愛玲就拖沓得多,一兩年才斷乾淨,直到被渣男傷透,才留下了這麼一封分手信: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歡我了的,這次的決心,我是經過一年半的長時間考慮的。彼時唯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難。你不要來尋我,即或寫信,我亦是不看的了。

—— 張愛玲給胡蘭成

還想著不給對方添麻煩。也是醉了。從始至終也沒有一句狠話。跟她的文學修養倒是一致。

和平分手型

這是我們最願意看到的一種分手,曾經愛過,現在不愛了,無恨無悔無怨,視分手為彼此解脫,奔向新生活的開始。典範的例子是《唐代放妻書》:


由周揚青手撕羅志祥,看古今詩文怎麼文藝地說分手

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韻之態。

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三年衣糧,便獻柔儀。伏願娘子千秋萬歲。

沒有背地裡的陰暗,只有人性的光明。相愛一場,分得也爽快,祝福送得也大方。簡直是教科書般的分手正能量。要知道,這可是在1000多年前的唐朝啊。

宋人謝希孟的《卜算子·贈妓》也不錯。分寸拿捏,詞人在詞裡說得清清楚楚:

雙槳浪花平,夾岸青山鎖。你自歸家我自歸,說著如何過。

我斷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將你從前與我心,付與他人可。

玩歸玩,但別玩脫出了感情,大家都專業一點,不給彼此留麻煩。這很好,玩之前,先定好原則,以防一方陷進去。這是負責任的態度。

婉拒型

中國是詩的國度,向來講究語言的藝術。怎麼拒絕別人的好感,看看下面: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貴德。

感郎千金意,慚無傾城色。

——晉/孫綽《碧玉歌》


由周揚青手撕羅志祥,看古今詩文怎麼文藝地說分手

通過貶低自己,抬舉對方,既留了顏面,也表明了意思,雙方都有臺階下。這種場合,稍不妥當,必致陷於尷尬和冷場。女子很得體,對方也易於接受。這是中國的含蓄之美。

自我勸慰型

一方要分,一方卻還愛著,這時候就只剩自己勸自己了。

南浦悽悽別, 西風嫋嫋秋。

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

——《南浦別》/白居易

再捨不得,兩人已經不在一個頻道上了,那就放手吧。哪怕“一看腸一斷”。同樣的情況,不少人會選擇耗,那種“我不好過也不讓你好過”的心理,是該調整調整的。

哲理分手型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莊子》

這一類恐怕只適用於有文化修養的夫妻,談老莊,談分手,要不,順便再抨擊一下婚姻?

忍痛割愛型

代表人物張籍、蘇曼殊。一個“恨不相逢未嫁時”,一個“恨不相逢未剃時”。不是不愛,而是錯過了時間,也就錯過了一生。

烏舍凌波肌似雪,親持紅葉索題詩。 還卿一缽無情淚,恨不相逢未剃時。

——蘇曼殊的《本事詩十首·選二》

分手之後

空虛,落寂,萬念俱灰,都在晏幾道詞《清平樂·留人不住》裡。

留人不住。醉解蘭舟去。一棹碧濤春水路。過盡曉鶯啼處。

渡頭楊柳青青。枝枝葉葉離情。此後錦書休寄,畫樓雲雨無憑。

由周揚青手撕羅志祥,看古今詩文怎麼文藝地說分手


決絕型

這一類可能是文藝作品最常見的大類,古今詩文都不少,圍繞著女主人公宣洩的情感,一個寫得比一個生猛:

聞君有他心,拉雜摧燒之。

摧燒之,當風揚其灰!

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

——漢樂府《有所思》

皚如山上雪.皓如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白頭吟》/卓文君

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卓文君/《訣別書》

及爾偕老,老使我怨。淇則有岸,隰則有泮。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詩經·氓》

孤枕偏生蝴蝶夢,吟鞋怕上鳳凰樓。

此情應是長相守,你若無心我便休。

——佚名

對於背叛,她們表現出了噴薄而出的愛與恨,絕不掖著藏著忍著,個性鮮明,處置剛烈,眼裡揉不得沙子。她們奏出了分手藝術的最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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