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亲密传外族人

陶花笑从酒和尚那刚劲的语气与苍芒的眼光里好似看到了千军万马战沙场,刀光剑影追逐江山!他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眼前这位对他来说,正是巨人!

“江山依旧在,只是换新人,”酒和尚道,“小子,莫负青春呀。”

陶花笑苦笑着回味着那句:莫负青春。而饮酒却无味。

“我倒是有一办法能治你的无味之舌。”酒和尚突然的道。他知道陶花笑对这感兴趣,又说,“只是要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前辈心愿,后生我一定赴死来完成。”陶花笑道。

“呵呵,小子说了句正常的话了,”酒和尚道,“像我这把年纪早就活够本了,只是贪着杨家的那一壶好酒,所以才没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可能是十来年前,我有幸喝过一小杯,那才是天上玉液,可惜那杨家小子太小家子气了,藏得又好。我想尽了办法弄是没喝过第二盅。你帮帮我好不好。”

陶花笑自然知道酒和尚说的那杨家小子便是秀美人的父亲:“要晚辈我如何帮你。”

“杨作真那小子说只要我让你娶秀美人,便将整壶酒全给我。到时,你我各一半,好不好?”酒和尚道。

陶花笑摇着头说,“这样,岂不是害了那女子。”

“你呀,早就害了秀美人了,她都说跟你同床了,你不与她成亲,村人会将她装进猪笼浸水的。”

陶花笑摇着头。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的,”酒和尚说,“看来我只能含恨而终了。”

“前辈怎的这般说话。”

“这些日子,牛头马面老是来梦里,说我早到了报道的时辰,叫我好好准备一下。我呀这一生到阎王爷那不知去了多少回,跟牛头马面都熟着呢。他们也不想为难我,让我善终。”

“前辈说笑了。”

“呵呵,你就当是我在说笑吧。对了,你娘是姓冷还是姓梅?”

“母亲大人梅氏,”陶花笑道,“前辈为何这样问?”

“那年,同你父亲比过一回,真是让我想来便兴奋。我当时便劝他不要做什么陶家人了,两个美人都娶回去,找个地方享受着齐人之福多好,他就是不听,三个人各自伤怀着。”

“那回,你们谁打赢了。”这倒是陶花笑感兴趣的事情。

“各有输赢。你父亲真是一个奇才,只可些情伤太重,你可别学他呀,所以,听我的,娶了秀美人,一生在此享受清福。”

陶花笑还是摇着头。

酒和尚却笑道,“这样还摇头,那就由不得你呀。”没等陶花笑转身,酒和尚便在他身上点了几上穴位,陶花笑只觉得全身无力如泥一样瘫倒下去。

酒和尚说:“跟乡人说你是开心到喝醉了,应该大家都会相信的。”

陶花笑苦笑道:“前辈这等做法,实在有失英名。”

“呵呵,一个老和尚一个酒鬼,什么英名不英名哟。”酒和尚打着哈哈道。接着他又在用筷子敲打酒盅唱道:

风从龙,云从虎, 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 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 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 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 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 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 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 不破黄龙誓不休……

秀米寨,处处挂着的红灯笼多过那晚天上星子,爆竹声不断,村人们都在狂欢,趁着一场婚宴大家在豪饮着。

酒和尚让人扶着陶花笑与秀美人拜堂。他自己却抱着一小坛酒。那小坛酒他舍不得打开。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笑着,想他多年来被人当神一样来拜,谁想到一坛酒却让他如此满足。

杨作真则是开心不起来,这夜,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都成了别人的了。一个是他的女儿,另外还有酒和尚怀里的那坛酒。那坛酒,却是他祖传的,不知年月,当年那场大火,没坏了这坏深埋在地里的宝贝,他亦是只有在父母与妻子的忌日才打开,喝一小盅。十来年的某次,被酒和尚看到,喝了一杯之后,酒和尚便牢记在心,常常讨要。两人为这事红过好多次脸。

被人扶着的陶花笑虽然四肢无力,但是思想却无比清楚,他在笑着,而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流着。脑海里是白雪冰的样子,那些与白雪冰一起经过的时刻,就像天上的烟火,突然来的那么清晰,即刻又消失的那样无踪影,寻无觅处。还有,那晚与安宁郡主的婚事,好似这刻也清楚起来。一幅幅画面从他的脑海里划过,一颗颗泪滴从脸上划落,可他一直在笑着。而旁边那新娘,罩盖的薄薄的红纱还看得清她羞涩的样子。

血亲密传外族人

秀美人-印象

洞房,花烛。

一身红嫁妆的秀美人坐在床头,仍是顶着红盖头,此刻的她兴奋又紧张,透过红盖头看着她的新郎。而她的新郎此时却瘫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

春宵时光在红红的烛泪中悄悄的逝去。终于,有人敲门道:“秀美人,我那干孙子还醉趴趴的是不?”

是酒和尚的声音。秀美人走过去,开门,请了个万福礼。

“老不死的我,打扰了。”酒和尚笑哈哈的走进来,轻轻的拍着那坛酒,说,“我今天可是一点酒也没喝,只为等到与干孙子喝这一坛。你呀,可否同意他随我去?”

秀美人点着头。

“那我带你的相公走了,明天还你。”酒和尚说完便一手挟着陶花笑而去。

酒和尚带着陶花笑到了他的竹屋。

“来,先清一下口,等下给你喝点让你终身难忘的东西。”酒和尚边说边给陶花笑喝了杯清水,算算,秀美人给他喝的解酒药早过了时辰,他也解开陶花笑的穴位。

“前辈,你真是害了她了。”陶花笑活动着手脚道。

“哈哈,是吗?我感觉她是自愿的,所谓害不害,最终是在你。”酒和尚边说边在打开酒坛的泥封。

陶花笑正要说话,却闻到一阵酒香,这香清清凉凉,直泌心底。一时只觉得天高地阔,万物飘无。

“啧啧啧。”酒和尚闭着眼,摇着头,叹道:“人生何求,人生何求?有此仙物,老不死的我真是再无所求。”他小心意意的倒了两杯酒,“你真是好命,美人美酒双收,老天爷真是太厚爱你了。”

陶花笑端过杯,两人碰杯,慢慢的细品。

清饮,一杯之后,两人都不说话。

酒和尚再倒满,两人也不多说,如在云端飞翔的品饮着这杯中物。时不时的相对一笑。

也不知饮了多少杯,两人从无语饮到狂笑。

突然,酒和尚掌风裂来。陶花笑本能的接住。一时,他只觉得,酒和尚的内力如巨大的热浪侵入,他却无力抵挡。当他慢慢的明白是怎么回事,道出了四个字:“血亲密传!”

血亲密传外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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