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劇皇后白玉霜:為愛私奔,卻終身未嫁,慘遭日本兵摧殘致癌

評劇皇后白玉霜:為愛私奔,卻終身未嫁,慘遭日本兵摧殘致癌

20世紀30年代,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同時擁有著“評劇皇后”和“電影明星”的表演藝術家。

她14歲登臺,到35歲逝世,短暫的一生似乎都是為了評劇而生。

從4歲被賣給評戲藝人,到登臺表演大紅大紫,她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一段傳奇。

然而縱使紅極一時,依然未能改變自己的命運,當地強權欺她辱她,日本兵摧殘折磨她,連養母都只把她當做搖錢樹般壓榨她。

臺上鑼鼓喧天,風光無限,可有誰懂這飄搖在亂世中的女子的悽苦?

01、為評劇而生,14歲登臺

1907年,白玉霜出生在天津一個徒有四壁的窮人家裡,4歲時就被父親賣給了唱老生的評戲藝人李景春。

四處搭班唱戲的李景春,去到哪就帶著妻女唱到哪,顛沛流離的生活環境讓年幼的白玉霜早早體會了人世百態。

10歲時,李景春帶著妻女進了“孫家班”。耳濡目染之下,白玉霜11歲已經學會唱京韻大鼓《層層見喜》。

偶爾路過戲臺子的班主孫鳳鳴恰巧聽到白玉霜唱戲,暗暗驚歎她的天賦。孫鳳鳴給她說了半出《馬寡婦》,沒想到白玉霜年紀雖小,馬寡婦的滿腹心酸和悲苦卻唱的頗為傳神。

孫鳳鳴看她聰明伶俐,不想浪費她在戲曲上的才華,正式收她為徒,親自教她唱戲,還為她取名“李桂珍”。

在那個底層百姓為了生計跌爬滾打的年代,白玉霜尚在似懂非懂的年紀,就被人推著走向戲曲舞臺,從此身不由己。

14歲時,白玉霜便正式登臺表演。她嗓音低,鼻音重,與當時盛行的大口落子的唱法相去甚遠,有人說她“從鼻子裡走音,調不準確”,不太受歡迎。為此,差點被養母李卞氏賣入青樓。

評劇皇后白玉霜:為愛私奔,卻終身未嫁,慘遭日本兵摧殘致癌

那時養父李景春已因病去世,白玉霜和養母相依為命,確切來說,是生計全落在白玉霜瘦弱的肩膀上。

不得不說,白玉霜似乎純粹為戲曲而生。

她根據自己的嗓音特點,大膽革新,創造了低弦低唱的演唱方式,配以細膩、傳神的表演,不多時就得到了觀眾的認可。

唱紅以後,養母想方設法拉班組建了玉順評劇團,由白玉霜挑大樑。

臺上看似風光,臺下卻飽受苦楚。365天,除去初一十五,白玉霜天天得吊嗓子;戲班子有收入時,能得養母一個笑臉,若是收入少了,就得處處捱罵。

當時的評戲為了吸引觀眾,多會在劇本和表演上加一些葷戲,人們把評戲看得十分低俗,連看評戲都直呼“看玩意兒去”。

看似柔順的白玉霜在心裡憋著一口氣,她把庸俗的“粉詞兒”刪改了,改得還挺有水平,可當時的社會風氣如此,憑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怎麼撼大樹?所以不久後,她在舞臺上又恢復了舊唱詞。

原本以為唱紅了戲,出了名,白玉霜能在唯利是圖的養母的壓榨下喘口氣,誰知人紅是非多,麻煩也接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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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紅極一時,卻悄然私奔

1934年,北平市長袁良請白玉霜吃飯,深知對方不懷好意的白玉霜婉言相拒,卻不想,被袁良懷恨在心。

那時,白玉霜正在演出,忽然幾名背槍的人來勢洶洶,說她的戲演得有傷風化,不由分說把她們押上火車,驅逐出境。

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白玉霜應恩派亞大戲院之邀來到上海。

天資聰穎的白玉霜採百家之長,把評戲那些鄉野俗名改為評劇,又根據南方觀眾的賞劇習慣,把過去口語化的唱腔改良一番。她那低迴婉轉傳神真摯的唱腔,平衡中蘊含著激情,激情中又帶著一股深沉悲愴的情感,深深打動了觀眾。

那一年,是白玉霜人生裡的高光時刻。

她與鈺靈芝、愛蓮君合演的《花為媒》、《空谷蘭》、《桃花庵》《珍珠衫》、《馬震華哀史》不僅靠幽咽婉轉的抒情風格征服了上海的觀眾,連文藝界都對她刮目相看。

著名戲劇家歐陽予倩、洪深、田漢,更是讚譽白玉霜為評劇皇后,稱她為評劇坤角泰斗!

1936年,明星公司推出白玉霜主演的《海棠紅》,一時轟動大江南北。自此,流傳民間的鄉野娛樂被捧至藝術殿堂,內容低俗的評劇,成了傳神真摯的白派藝術。

評劇皇后白玉霜:為愛私奔,卻終身未嫁,慘遭日本兵摧殘致癌

唱了十幾年的戲,在舞臺上演繹過無數遍女性的柔情,傾心的愛慕,顫抖的激情,白玉霜不僅是戲裡才有,生活上, 她更渴望有一份真真切切的愛戀來滋潤一下自己早已乾涸、麻木的心。

一個女人,誰不想有憐愛自己的父母,有幾個知心姐妹,有子女環繞身邊,有貼心的丈夫的呵護,然而這些白玉霜一無所有。

養母李卞氏一手掌握著戲班的大權,一手掌握著女兒的命運,她對白玉霜說,“你不能嫁人!有了丈夫就別想唱紅了,那些有錢有勢的人誰會花錢去捧一個有丈夫的旦角?”

為了把白玉霜牢牢綁在舞臺上,她甚至偷偷給白玉霜下了藥,讓她這輩子都無法生育。

悽楚迷亂的人生中,有人給了她一絲光。

與那些口蜜腹劍、朝秦暮楚的人相比,為人老實厚道的樂工李永起給予白玉霜的真心,尤為奢侈。

白玉霜悄然跟著李永起私奔到鄉下,過起世外桃源般與世無爭的生活。

淳樸恬靜的生活,溫情脈脈的愛人,令白玉霜有種洗滌身心的純淨感。

只是,對於人來說,最可怕的莫過於“反差”。十幾年的舞臺生涯,哪怕逢場作戲讓她厭倦,卻也融入了生命。

對戀愛、溫暖的追求得到了滿足,對藝術的追求卻又刮心絞腸牽扯著她的神思。

半年後,李卞氏找回白玉霜,百般威脅,無奈之下,白玉霜只好重返舞臺。這短短六個月的時光,大概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了。此後,白玉霜再也不曾愛過任何人。

評劇皇后白玉霜:為愛私奔,卻終身未嫁,慘遭日本兵摧殘致癌

03、被權勢刁難,被日本兵摧殘

白玉霜在舞臺上尤其善於唱苦戲,她的戲迷們回回聽,回回掉淚。而她本人,其實比劇中人更悽苦,更催人淚下。

那個年代,社會一片汙濁,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出了名就對她寬容幾分,反而因她有錢有姿色,想盡辦法去欺辱她、佔她的便宜。

除了要受官紳土豪的欺壓,連一些三流記者都會敲詐勒索。

有一回白玉霜不知疏忽, 哪個關節,沒有及時送上銀子得罪了某些人,《新民報》上立即有人造她的謠。白玉霜自知得罪不起,只好請《新民報》主編吳菊痴吃飯,孝敬“心意”。

那一天,漢奸吳菊痴命數該絕,出了飯店不久就被抗日鋤奸的人一槍打死,可白玉霜卻被日本兵帶走,關押了半個月!

沒人能想象一個美貌的弱女子落在日本兵手裡,會受到怎樣的非人折磨。

花了一大筆錢買通人手解救出來之後,白玉霜從前豐腴膏潤的肌膚以蕩然無存,如鮮花遭遇暴風雨的摧殘,只得殘枝令人心酸。

可利慾薰心的李卞氏不讓她空過一天地掙錢;白玉霜也剛強地不肯向命運低頭。她曾說過,“我是唱戲的,死也要死在舞臺上。”

卻不想,一語成讖。

1942年,摧殘和勞累徹底擊垮了白玉霜,她住進醫院,經檢查才得知,自己患了子宮癌!

可那時人們對癌症的可怕不甚瞭解,白玉霜也捨不得花錢動手術。回到天津後,她依然堅持演戲,有時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被攙著都要站上舞臺。

那天,那天同臺女演員隨白玉霜跑圓場,忽然,她發現白玉霜的戲衣紅了,臺毯紅了,白玉霜已經用鮮血在臺上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大圓圈。一聲驚叫還未出口,白玉霜猝然倒在臺上,再也沒有站起來。

評劇皇后白玉霜:為愛私奔,卻終身未嫁,慘遭日本兵摧殘致癌

1942年秋天的一個清晨,被病痛折磨得形銷骨立的白玉霜孤單而淒涼地病逝,至死也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她孤零零地埋葬在天津的荒野孤女墳下,連自己的真名都未曾留下。

結語

解放以後,白玉霜的養母常為女兒的慘死而懊悔,老太太說:“那時拼命掙錢,總歸是怕捱餓呀。白玉霜要是活在新社會,無論如何也不會那麼早就死去,是舊社會害死了她呀!”

可舊社會的藝人再多心酸,又有誰比她受到的摧殘凌辱更多?

她的養母,不曾給過半點親情關懷;她的愛人,被逼無奈分開;她在各方權勢中如履薄冰,卻遭喪盡天良的日本兵摧殘……

若有來世,惟願她生在太平盛世,得償所願,平安喜樂。

寫遍喜歡的文字,說盡世間美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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