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海棠 峨眉之音
首先说,我没有任何身份,只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国公民”,如果说还有第二重身份的话,那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有点良知的“中国网民”,所以说,我说出的任何一句话,我打出的任何一行文字只代表我的个人观点,与其他任何人、机构、组织均无半点关系——
为了迎接你们到来,不说绥芬河这个城市,整个牡丹江地区也都在“人人奉献”,除了老幼病残和极特殊人群外,本地区能用上的力量几乎全都用上了,医护、公安、海关、教育、社区、机关各个部门这么久以来付出了多少显然不必再多提了,就连喝了三个月西北风的广大市民小商小贩儿、拖家带口的家庭主妇、早该颐养天年的退休干部职工等等都有一大部分主动加入到了义工服务的行列中了,不分昼夜,站岗执勤,顶风冒雪、排查登记……
不能不说,我们的确已经竭尽所能了。谁不珍爱自己的生命?你们的生命只有一次,那我们的呢?我们就可以死了再活过来?你们乌央乌央地成群结队地回到祖国,绥芬河这个28线儿的小城,一夜之间,宾馆全满,酒店全满,你们说没影响到我们什么,有些人说在你们没回来之前我们也是在隔离的……那我们,还能说什么!
远的不说,我只说说前几天夜里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一个小事儿吧——那天夜里十一点半我去给执勤的伙伴送饭因为风大开门后没等伸手拿到沙发边上的钥匙,风就直接把门甩上了,想叫开锁公司上门开锁可已是这个时间早已下班了,整个绥芬河,全市的宾馆,除了腾出给你们用做隔离以外,其余大都关门停业了。半夜三更,我能到哪里去过夜?只有开着空调在车里呆到天亮后叫开锁公司上门开锁。这不是你们给我们带来的所谓的“影响”,那又是什么呢!
全市各个医院,几乎一大半医生都抽调去援助县人民医院你们这一群人中的无症状患者去了。那天有朋友给我送来一把钳子,我问她送我钳子干吗?她说你牙不好,得备上。否则万一哪天医护不够,牙科诊所大夫都被抽去援助了,你牙疼受不了时可以自己动手……虽是玩笑,但绝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你们不配合,结果就是导致无限恶性循环。我们整个地区的人就都只能眼巴巴看着其余各地的老少爷们儿们复工、上班、上学,聚会,领工资……
即使这样,我们没有埋怨,对你们,从没有过心生怨恨,我们仍旧承受着重重压力在坚挺着,坚持着,我们相互安慰着鼓励着说着各种为大家加油的话,只要发布一条动态马上引来四面八方全国各地的网友大呼“绥芬河加油!黑龙江挺住!”之类的话。我们每天都抱定着“前方不远处就是曙光”的信念每天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轮着班站岗执勤,医护人员整日即使家住在与单位只隔着一条马路也无法回家抱抱孩子,吃一顿饭。志愿者、执勤干部们常常一个工作日下来三顿合并一顿吃,狼吞虎咽地把一碗被划为“垃圾食品”的方便面当做“美食”。身边就有几位算不上朋友但也是熟人的连续几天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休息不好病倒在了岗位上……当然,也有那么多来自社会各界的关爱温暖着这些人的心。几乎每天,每个执勤卡点都有好心的不知名的百姓送来豆浆、包子等等,他们心疼这些一整天站在风里雪里的守卫者们……
昨天听到一个志愿者说起他前些天排到了夜班,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了,于是戴了一条围巾把下巴能接触到的正下方位置上用胶带贴满了牙签,这样一旦困得不行了打盹儿时就会被扎一下立马清醒了……我不知道看到此处这个位置,这位志愿者如果是你们哪位的儿子、女儿、侄子、外甥、哪怕只是有过一两次交道的熟人,不必亲眼见看到他本人,只单单听我几句话描述完之后,你们这一刻真的就感受不到半点揪心吗?如果感受不到,那我替你们悲哀,替这一群辛辛苦苦为了你们日夜与疫情搏斗的各个领域内的同胞们悲哀!搞不懂的是你们的绝食是在抗议着什么?是在对谁、对什么表示着不满?是觉得我们这一群同胞们为你们所做的奉献、做出的牺牲还远远达不到你们想要的标准吗?试问这样的行为对得起这一群群日夜做出这样付出的人们吗?况且你们,目前毕竟还有盒饭吃,可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呢?又有多少人,为了你们能吃上这一份盒饭,我们都已经一整天没有时间去吃饭。盼望你们,各自珍重,好自为之——
无其余话可说,就上一组图吧,大多是我最近一段时期内背着相机路过各个站岗执勤的卡口时,随手拍下的,不去投稿,不去拿奖,没有设计,没有摆拍,纯为瞬间的抓拍,只为记录,让照片去和你们对话吧——
这是气温零下6度的一天,花园路一个小区里一位60岁的老志愿者在小塑料屋里开着群众送来的暖风,整理出的整整齐齐的出入本小区的人员登记表
这是风雨交加的深夜里,小区执勤人员的常态
这是一个雪夜里,远道而来的好心人为穿着单薄的隔离人员送来棉衣
这是两个忙到头昏脑涨的志愿者一天里的第一餐,此时已是下午16:00点,“管它吃什么,填饱肚子,继续干”——。
风来过,雨走过……这是一位整整守在入城口十个小时的志愿者
雪下的很大,正准备下班的清洁工人忽然看到马路对面有两个垃圾堆旁堆满垃圾,又急忙向马路对面走去,我只抢到了他们过马路的这一瞬——
在一个十字路口,我在等指示灯的间歇,拍下了这样一个交警,他的目光充满坚定,远远望去,好像一尊雕像
这是凯翔酒店的服务员,我记住了他的名字——于柏松
一个小区的执勤塑料棚里,好心人给执勤人员送来的米糊、茶蛋和奶茶,已经凉了,执勤人员一直忙着为来往的出入小区的车辆和居民登记,顾不上吃。
这是在志愿者小志拍下的一组镜头中的截图。团干部张瀛心一直忙于志愿者工作,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两个儿子了,想孩子时只能在午饭间歇往楼上眺望一眼,拍这段小片时,她喊着:宝贝们穿好衣服,开开窗让妈妈好好看看你们。
这是摄影师李广庆老师拍摄下的搬运抗疫物资的志愿者一个包子一碗粥狼吞虎咽“搞定午饭”后继续工作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