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運動究竟配不配我們讚揚?


太平天國運動是清朝咸豐元年到同治三年(1851年-1864年)期間,由洪秀全、楊秀清、蕭朝貴、馮雲山、韋昌輝、石達開等組成的領導集團從廣西金田村率先發起的反對清朝封建統治和外國資本主義侵略的農民起義戰爭,是19世紀中葉中國最大的一場大規模反清運動。1864年,隨著太平天國首都天京的(南京)陷落,標誌著運動失敗。

太平天國運動究竟配不配我們讚揚?

這場運動常被作為中國近代農民起義的代表,在其所獲得歷史評價中也總是正面的評價居多,然而這場運動究竟值不值得我們這麼抬舉它呢?

首先從洪秀全等人的出發點來看,其人創立太平天國的目的是為了建立一個"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無處不保暖,無處不均勻"的平均主義理想社會,這是空想,但也確實美好,可既然這樣,沒有差距,那就應該每個人的權力都一樣,為何還會有天王、東王、翼王之分呢?

太平天國運動究竟配不配我們讚揚?

再者,洪秀全創立的拜上帝教,是將西方宗教與中國民間宗教結合,神權大於王權,王權大於民權,這恰恰是把西方几百年前就革除的糟粕拿過來用。

"中國所需要向西方學習的是西方的長處,並不是西方的缺點。洪秀全和太平天國所要學習而搬到中國來的是西方中世紀的神權政治,那正是西方的缺點。西方的近代化正是和這個缺點的鬥爭而生長出來的。中國所需要的是西方的現代化,並不是西方中世紀的神權政治。洪秀全和太平天國如果統一了中國,那就要使中國倒退幾個世紀,這是我對洪秀全的評價。"

———馮友蘭《中國哲學史新編》

洪秀全本來是要建立一個新朝代新國家,但在永安封王時連一個合適的名稱也找不到,只好"姑從凡間歪例",把左輔、右弼、前導、後護各軍師都封王,稱為王爺,並相應地制訂《太平禮制》來規定各級官員的尊卑和特權。洪秀全還在《天父詩》中公開宣揚封建道德中的三綱五常,說什麼"只有媳錯無爺錯、只有臣錯無主錯"。

也就是說,太平天國要開創並維繫的仍然是一個封建制度統治下的國家。這和舊時期的農民起義相比似乎沒什麼優越的地方,而人們認為他進步的地方無非是提出了社會改良的方案以及其革命的對象是封建政府罷了。

太平天國運動究竟配不配我們讚揚?

或許有人會說,這是清政府極其腐敗無能,而底層農民不得不反抗,他們是被逼迫走上起義的道路的,這不可否仍認。

從歷史背景來看,第一次​鴉片戰爭後,中國開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西方列強憑藉《南京條約》等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從政治、經濟各方面大肆侵華。清政府為了支付高達2800萬元的戰爭賠款和贖城費,彌補由於鴉片大量輸入而造成的財政虧空(道光二十七年至二十八年平均每年流出白銀1000萬元),加緊橫徵暴斂,增加稅收一至三倍以上。兼之外國工業品大量傾銷,使中國城鄉手工業受到摧殘,農民和手工業者紛紛破產。地主階級乘機兼併土地,加重剝削。廣西是多民族聚居區,清朝統治者對廣大少數民族的民族壓迫和階級剝削十分嚴酷;又加以天災人禍,廣大農民苦不堪言,反抗鬥爭此伏彼起,終於在道光三十年末爆發了洪秀全領導的大規模的太平天國農民起義。

在那個時代的他們的確是忍無可忍才爆發了運動,但往往受壓迫最重的農民身上的劣根性是最重的。簡而言之,農民起義的最基本的目的是讓自己不受壓迫,而後翻了身,便可以反過來壓迫別人,農民階級的確具有無法超越的侷限性。

太平天國運動究竟配不配我們讚揚?

為什麼要這麼貶低這些農民呢,因為他們絕大多數都變成了土匪。

"三月,蕎麥勃然興起,賊忽而要米數百石,忽而要金數百兩,忽而要水木工作衣匠,忽而要油鹽柴燭,忽而要封船數十,忽而要小工數百,時時變,局局新,其橫徵暴斂莫可名狀……,現青黃不接,挪措絲毫無告,糧食極貴,絲織無利,家家洗盪一空,已所謂室如懸磬。而賊之迫催嚴比,無出其右……農家……甚有情極自盡"

——《藤陰雜記》

被剝削者反過來成為了剝削者,農民"進化"成了土匪,同樣開始壓迫農民


"長江中下游的太平軍控制區,經濟遭受巨大破壞,民眾的生活遠比以前悲慘。《中國陸上之友》雜誌1857年1月15、21、31日刊登了兩名歐洲人的記述:

從南京到鎮江的途中,我們看到窮人提著藍色的黏土。侍童告訴我們,由於糧食極為匱乏,他們便用黏土摻和大米吃。在侍童剃頭的地方,我們曾見過他們吃這種混合食物。"【1】

"另一個外國人是這樣記載的:

他們在行軍時,通常在其身後留下被殺害的農民和被燒燬的住所作為遺蹟……人們所遭受的災難和悲慘景象是難以描述的。大量的家庭擠在低矮、窄小、用蘆葦搭成的帳篷小屋裡,刺骨的寒風陣陣呼嘯……

相反,清政府治下的地方卻顯得富有希望:

在仍為帝國邊境內走上一段路以後,倘若不是親眼所見,周圍景象的鮮明對比會使人感到難以置信。靠近叛軍佔領區的揚子江是一條巨大而又荒涼的航道,而這裡的江面卻佈滿了商船,江邊延伸著精耕細作的農田。兩岸星星點點坐落著建造精巧和外觀整潔的村社"【2】

太平天國運動究竟配不配我們讚揚?

太平天國運動事實上給中華民族帶來了重大災難,僅江蘇、浙江、江西、安徽、福建五省就有7000萬人死亡。如果再考慮對其他地域影響,太平天國給中國帶來的人口損失在一億以上。它可以稱作是世界上最大·的內戰。

那時生靈塗炭,焦土遍佈,土匪們打著起義的幌子燒殺搶掠,誰能想到這群土匪後來竟然在一些場合成了被美化的英雄,相貌堂堂,義正言辭。人們只說他們如何如何打擊了外國統治者的囂張氣焰,卻將他們對自己百姓的殘害一帶而過,人們說他們敢於拿起屠刀反抗,屠刀揮向的卻總是自己人。歷史是複雜的,我們要正確地看待歷史,從多個角度去理解感悟。

用馬克思對太平天國運動的評價來結尾:顯然,太平軍就是中國人的幻想所描繪的那個魔鬼的化身。但是,只有在中國才能有這類魔鬼,這類魔鬼是停滯的社會的產物。

(圖片取材於網絡)

(【1】【2】張宏傑《曾國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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