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山水,化为作家文字中的血脉

《文学的故乡》终于上映,这个消息,作为一位文学爱好者而言,我整整等了两年。

《文学的故乡》|故乡的山水,化为作家文字中的血脉


2018年6月8日,趁着周末的时间,我买上回家的车票,于6月9日清晨到达故乡。彼时,心中念想的,是早上5点钟会在央视纪录片频道播出的《文学的故乡》,家里的电视可以看回播,当我兴冲冲的到家打开电视时,已经是早上的9点多,返回到该纪录片播放的时间点,并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播放,不死心,再调出节目表,看到第二集的播放时间,静静的等候,仍旧没有播放。

互联网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很快便证实了内心的担忧。由于某种原因,《文学的故乡》延迟播放,至于延迟的什么时候,待定。

这对于喜好这几位作者的读者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文学的故乡》|故乡的山水,化为作家文字中的血脉

虽然只有短短的六集,每一集讲述一位作家,每一位作家都是响当当的,文学成绩突出的作家,而选择作家的故乡为切入点,讲述他们创作的文学地图,无疑是这部纪录片最大的看点。

记得有一位作家说过:一个作家的创作轨迹大概定格在15岁的经历之前,之后就是终其一生不断的追溯、弥补和完善的过程。

对于每一位创作者而言,有故乡的人是幸福的,从故乡中汲取养分,不但构建自己文学世界的人,更是幸福的。

在《文学的故乡》中,我们可以看到莫言的“高密东北乡”,可以看到贾平凹的“商州”,可以看到刘震云的“延津”,看到阿来的“嘉绒藏区”,看到迟子建“北极雪国”,看到毕飞宇的“苏北水乡”,这些一条条的文学筋脉,拼凑并丰富了中国文学版图,并丰富着世界文学的版图。

《文学的故乡》|故乡的山水,化为作家文字中的血脉


读过其中几位作家的一部或两部作品,读过其中几位几乎全部的作品,从黄土高原到华北平原,从青藏高原到白山黑水,有山有水有情有义的土地上孕育了这些丰富且充裕的灵魂,他们用一笔一划的书写,摹画出令人触动的文字,在忧虑时,我常常徜徉在迟子建的冰雪世界中,或许长期在这些地方生活过的人,才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温暖,才会捕捉哪怕在外人看来微不足道的温情。

因为天寒地冻,世界充满残酷,人类对抗天然的能力有限,才会让人生发出对自然的敬畏与对天地的感佩。我常常将阿来与迟子建的作品比对阅读。很多人会觉得奇怪,阿来是藏族作家,家乡在四川阿坝,嘉绒藏族人,迟子建则生活在遥远的北国雪乡——北极村,一年有一半时间飘雪的地方,生活环境迥异,作品有什么可比?

如果你足够好奇,可以翻找两篇文章来读,一篇迟子建写阿来《阿来的如花世界》,一篇是阿来写迟子建的《不是印象的印象,关于迟子建》,相对迟子建的记述,阿来的题目相对草率,但内容一点都不草率,他把两人的写作做了一下对比:黑龙江,是文化的边疆,也是国家版图的边疆;我身处西南内陆,按拉铁摩尔的说法,也是某种边疆,文化意义上的“内亚边疆”。

《文学的故乡》|故乡的山水,化为作家文字中的血脉


两个人的写作,为什么总会有人拿出来比较?因为有相似性,一在其文学中的生态关注;二在其文学中对“人”的关心。可以讲,每一部作品,都是对人性善恶的自然呈现,对人性善的微微光亮的赞扬与书写。细腻入微的对关注对象的书写,读着都让人感动。

不信,你可以拿出《额尔古纳河右岸》和《蘑菇圈》对比着看,看看是不是有一种对人性原始力量的感动?

这就是文学的力量,即使生活在天南地北不同地方的两个人,也因为书写,而让人感受到同样的感动。

在我的印象中,大凡好的作品,都是有大江大海的陪伴,过于平坦的平原地区,日子平淡着过,产生不了太大的波澜,但总有人把这样的平淡生活写出花来,读完莫言的作品,你会觉得平原上的故事,也可以这么精彩。

《文学的故乡》|故乡的山水,化为作家文字中的血脉

莫言的故乡,在山东高密东北乡,高密位于山东中部,其实东北乡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行政区划,而成为文学中的一个意象,就像每一个在乡野中长大的孩子一样,她或者他眼中的世界,就会化成他们文学世界,而莫言文字中的东北乡,便是这样一片村落的统称,没有村子叫东北乡,所有的村子都是东北乡。

或许,这就是文学的魅力,我们会认为莫言所有的故事,都在这一片热土上产生,纠葛着它历史与现实的脉络文存。生活在其中的人,在历史的长河中承载着文脉的传承与消偃,而典型的地方文化,也在这块土地上如烟雾般弥漫。


《文学的故乡》|故乡的山水,化为作家文字中的血脉

《文学的故乡》中记录的一代写作者,是20世纪60年代的一批写作者,其中莫言年龄稍长,但也和年青一代的迟子建、莫言经历过相似的培训,前后相差几年,可以讲是同一代写作者,这一代写作者身上的时代特征明显,探求自我的需求强烈,对个体醒觉的关心,对人性外延的探索及外界束缚的求解,就像是中世纪后期,西方艺术家对人的关注,带着试探的触觉,去触碰看似强大的外壁,用谨慎的语言文字表达,来慢慢掀开用文学慰问人性的大幕。

所以,当看到《额尔古纳河右岸》中的老酋长的女人,和《蘑菇圈》中的阿妈斯炯时,两个文学人物,生活相距将近上万公里,但对自然万物的崇拜,是真实而又具体的,对人性真正的关心,这样的关心,让长久生活在高压之下的人们,感到遥远而又陌生。

有时候,我想,或许文学的力量,就是能够让你从平凡忙碌的日常中暂时抽离,返回到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去抚慰自己的心灵,去安抚自己的灵魂。

《文学的故乡》|故乡的山水,化为作家文字中的血脉


我喜欢这样的呈现形式,安静且深邃。

如果有第二部,我想品一品刘亮程或者李娟笔下的新疆,看一看韩少功笔下的汨罗市八景乡,赏一赏冯骥才笔下的天津……文学的脉络就像长在大地表面的河流一样,组成了大地最美的部分,也养育着沿途成千上万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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