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評論】賈惠 | 鄉土田園綻詩意 --- 淺讀南山牛老師詩集《然後，再親親我的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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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牛，原名王振宇，男，漢族，生於上世紀50年代，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發表作品，有500餘首（篇）詩，散文，評論等於《甘肅日報》《飛天》《星星》《綠風》《詩刊》《中國作家》等國內40幾家期刊雜誌上發表。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隴南市作家協會顧問。出版詩集《家在甘肅》，《犁鏵翻開的春天》，《然後，再親親我的祖國》。散文隨筆集《在藍墨水的上游》，《厚土高天人如歌》等五部。
鄉 土 田 園 綻 詩 意
----淺讀南山牛老師詩集
《然後，再親親我的祖國》
賈惠
去年九月份收到隴南詩人南山牛老師不遠千里贈我兩本他的新書《然後，再親親我的祖國》《厚土，高天人如歌》因為我白天要在腳手架上砌牆碼磚，就晚上在出租屋的孤燈下一邊讀這兩本有著泥土芬香的作品集，一邊記下一些閱讀感想。像我這種天天迎著晨曦出，揹著月亮歸的粉刷工，感覺到雜事太多，幾乎沒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整塊時間。這篇讀後感也就一直拖到了新年過後。因為是斷斷續續寫出來的，其間可能還存在一些不一致的地方，更有不準確、不完善的地方，甚至存在錯謬，這是需要南山牛老師和關注他的讀者朋友們批評指正的。
這兩本書延續了上兩本書的內容，情懷豪邁、氣格雄渾。我個人認為寫得最成功的則是清婉俊逸、剛柔融合的散文，可見先生不但有儒雅溫文的書生本色，還有對祖國和民族的熱愛與忠誠的情懷。兩本作品集都有獨到之處，詩集字字含情，句句意真。隨筆是把生活中的小事用耐人咀嚼的回味表現出來，真的值得我們細品慢雅。老師的作品如孟子所言“先立乎其大者，則其小者弗能奪也”，先生之大，即受傳統文化精神的影響。這種精神表現在文筆的形式與文采上，足以感人，其中不乏有小情懷，大格局的精品傳世。
人們常說，在一個浮躁而充滿誘感的時代，詩人們如果難以忍耐住創作的孤寂與漫長，難以忍耐住精神的磨練與沉澱，只求閃電登場，沉醉於快餐式的著書立說，必會“閃電離場”。浮躁的快餐文化一方面促成了文化市場的表面繁榮，但也造成了文字的貧瘠和疲乏，讓文學逐漸失去了穿透紙背的精神和力量。可是，我從南山牛老師的詩集《然後，再親親我的祖國》裡發現，他始終站在詩化人生的寫作高度上悲天憫人，憂國愛民。從他的新作品集中讀到了期盼已久的感動和如清風拂面的鄉土情懷。
南山牛老師生活在隴南的一個小鄉村。是生他養他的故鄉、蒲家山的山水人情給了他創作的源泉和動力，因此，他的詩不但有底蘊和向度，而且還有一種藝術的光芒燭照著人生之路，最終才形成了一種具有人文關懷的精神取向。他是五十年代的詩人，這樣的年紀還在筆耕不輟，還在不斷用詩的方式告訴我們思考人生，感受生活，以詩的方式為故鄉歌唱，為故鄉喝彩，在情為之依，魂為之牽中把人生打磨得敞亮而澄澈，很值得我等初入詩門者好好學習。
南山牛老師的詩傳統，樸素，集中，有濃郁的生活氣息，他的詩句別看很土，卻都是來自生活的感受與體驗，真切中有夢繞魂牽之濃墨重彩。他是用豐富的人生經歷和生命體驗，以獨特的文字張力凸顯綻放著動人的生命激情和草根精神。
《然後，再親親我的祖國》作品集中勾畫了一個努力進取的詩人在寫詩中的快樂，讓我們從中領悟到詩中所帶來的以景託情、融情入景的詩意。有一種“詩化人生六旬後，情關枝葉萬山前”的大情懷。他用一首首大與小、畫與話、虛與實、曲與直的詩句告訴人們，堅守詩化人生，在不斷陶冶情操中悟道解惑，把對祖國的“愛”和生活中的一枝一葉，感慨萬千，噓嘆不已用詩的方式告訴讀者。從詩集中能感覺出，隴南的流韻照樣有奔騰千里之雄心，小縣城的飛花也有銀河落九天之氣勢，這些節奏明快、皆嫻的句子令人振奮。如最後的壓篇章《然後，再親親我的祖國》。老師是這樣寫的“寫吧！就這樣/還從十畝生活的邊上寫起/一鋤一鋤地寫/一犁一犁地寫/一鐮一鐮地寫/一苗一苗地寫/一棵棵地寫/一寸一寸地寫/一分一分地寫/ 一畝一畝地寫/每個日子的每一根細細的觸鬚/都不能輕易放過地寫”這些強有力的聲音，是一個真詩人從心底發出的最強最美的激情吟唱。
南山牛老師在春種秋收後的閒暇時，用一枝禿筆，揮毫潑墨，為的就是重新煥發出詩人該有的生命力。如《留影晚霞湖》《猴年說猴》等怡然自樂、輕鬆自適的心理狀態，顯得筆調詼諧幽默，饒有韻味。
通過品閱的作品，發現他一直沒有停止藝術探索的步履，沒有忘記用詩來歌唱他生活的故土和家鄉日新月異的新變化。從詩集中可以看出南山牛老師的詩不是僅僅單純地抒發個人情懷，表達自己的志向。他的詩總是從生活的磨礪中不斷地昇華，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思想的光輝，閃耀著人生的哲理，格調積極向上。如果他沒有體驗過人生百態的冷暖，是很難筆墨淋漓地寫出那些情感充盈發人至深的詩句的。這對現在年輕人的生活價值取向，提供了一定的借鑑意義。
南山牛老師的現實主義詩歌，是他田園詩創作的另一個值得我們關注的方面。他生於農村，長於農村，童年的苦難和美好都能勾起他對自己家鄉的熱愛，他的《農民工》這首詩是一首關注當代弱勢群體，具有時代特色的好作品，現實意義不可低估。又如他在《我的詩，我的歌》中寫道:“我的詩是我左手扶著一葉犁鏵/耕過鄉土深厚的肌膚/再植上春華秋實的種子/吃一鍋煙吧/歇一歇/看看犁溝裡怎樣深著/淺著/詩歌啊/你從農曆的深處/一步一步走來的腳印.....就是一輩子被山山樑梁/砸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卻是依然割捨不下的/一塊熱熱的土”.....
地理因素往往對人的性格有一定的塑造作用，南山牛老師和禮縣那種山大溝深的氣象就表現出很高的一致性(當然，個人天生的特質同樣不可忽略)。他的詩不渾厚、不廣闊、但很率真，正是這種率真，才讓他的詩歌顯得讓人神為之馳，目為之炫，心為之憾。南山牛老師是一個尊重內心情感的詩人，他懷有強烈的本真精神，喜歡用詩的語言寫出大地上游走的生命，他的詩很自由、無拘無束。是用莊稼人樸素的心抒寫小情大愛，謳歌人性之真善美，彰顯出他較高的人文素養和紮實的詩文基礎，不但讓他平凡的人生插上了詩意的翅膀，也為傳承和發揚鄉土傳統文化盡著一份綿薄之力。
人們常常習慣於遙望遠方，漠視腳下的土地，覺得有關田園鄉土詩的題材，古人己寫盡。沒有什麼可以寫的了。其實自己生活熟悉的的地方才是詩的寶藏，新的題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南山牛老師就是在不起眼的地方創作出了許多詩意新鮮的佳作來的。老師的詩是一道道曼妙的田園風景。是眾多詩海中一粒粒晶瑩剔透的珍珠，景觀描繪傳神，詞句清婉雅緻，層次分明，感情真摯，詩中既有當下人的內心浮躁，又有鄉村生活的氣息。或人或事，亦悲亦喜，立意技高一籌，章法井然有序，一件件平常生活小事，一種種自然風物，在他的筆下昇華成畫卷，在眼前徐徐輔展開來，如《曬糧食》《鄉戲》《麥子黃了》《油菜花兒開》等等。為了表達對故鄉這片土地的熱愛，為了展現獨特的地區風物和民族特色，他用詩歌閃出一道獨特的亮光。如《隴南，隴南》《還寫那座蒲家山》《乞巧，乞巧》等都是向讀者空曠著一個個圓覺賦閒的大美聲音。
南山牛老師的詩作，給人最大的收穫就是感動。他的詩是發自內心的感發，是對生活真誠的感悟。他的大部分詩都濃縮著人生的體驗，生活的哲學，閃耀著哲人的光輝，無不給人以領悟和啟發，他的關注民生詩，眼光獨到，憂國憂民;如《英雄》《清明祭拜將軍梁》。他的《親愛的愛》《親愛的親》就是對愛情、親情的濃縮，他讓我們讀懂了愛情的價值、生命的意義。我從老師的詩世界裡讀到了一顆真誠的詩心，一顆親切的詩心。從他的詩集作品裡感受到他詩心的溫度，詩心的跳動。老師是用心在寫詩的人，我相信在詩化人生的堅守中，他創作的詩會受到越來越多人的關注和敬重，更會給我們帶來新的啟示和溫暖。
我們生活在一個缺乏詩意的時代，但我們需要用詩歌去溫暖它。我期待有著豐富人生積累的南山牛老師創作出更多的精神食糧以饗讀者。我們期待著……
再次感謝南山牛老師，在大雪紛飛中給我帶來的豐盛的有溫暖的精神食糧。因本人學陋識卑，以上只是我斷斷續續閱讀後的妄加論議。如有謬誤和不當之處，待以後時間充分了再靜下心來細緻商榷、品鑑。
賈錄會於蘭州耕耘閣2020年1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