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已經悄然來臨。在太陽炙烤之下,吞噬美國的新冠病毒並沒有如特朗普所言像"奇蹟"一樣,突然在美國本土消散;反而愈演愈烈,未曾出現明顯的緩和之勢。時至今日,美國已經成為世界上第一個確診人數突破百萬大關的國家,而觸目驚心的天文數字背後,都是一條條鮮活飽滿的生命。
根據美國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最新發布的數據顯示,截至4月29日上午5時,美國累計確診病例達到1010717例,死亡病例達到58365例,該國確診數字已經超過了西班牙、意大利、法國、英國和德國等其他幾個疫情嚴重國家確診數字的總和。這距離1月20日美國發現首例確診病例的時間,剛剛好過去了100天。
短短100天裡,美國確診病例從1到100萬,佔到全世界總病例數的三分之一,成為全球絕對疫區。這一路激增的數字令外界不禁發問:
被認為醫學和科技水平最發達的美國,在防疫過程中究竟做錯了什麼?該國新冠病毒何以蔓延至此?為何釀成今日完全失控的局面?
早期的誤判,錯失抗疫最佳黃金時期
據各大美媒報道,早在1月18日,美國衛生與公眾服務部門首次向白宮通報了疫情潛在的嚴重性,建議美國採取全面嚴格的防控措施,如若不然,這場疫情能夠讓50萬美國人失去生命,並造成數萬億美元的經濟損失。可是,對於這份疫情預警美國卻充耳不聞,置之不理,整整一個月,美國沒有在國內採取任何防疫措施。
進入2月之後,新冠病毒開始在亞洲多國爆發,同時潛伏不定,迅速入侵全球各地暗中發酵。此時,美國面對疫情的態度卻是輕描淡寫,粉飾太平,認為沒有必要為一個"流感"大驚小怪,甚至聲稱一切都會"奇蹟般地"消失。這與美國公共衛生專家發出的緊急信號相矛盾,結果在公眾中造成了巨大的困擾,讓美國人掉以輕心。
隨後,黑色三月降臨,海外各國疫情開始呈指數級大爆發,全球確診及死亡病例持續攀升。等世界衛生組織終於將新冠疫情定性為"全球大流行",
美國才意識到新冠病毒是能夠擊潰美國醫療體系,隨時可能殺死數萬公民的致命力量,於3月13日宣佈全國進入緊急狀態。並且發佈了防疫指南,要求美國人避免社交聚集,不去餐館和酒吧,限制不必要的旅行;同時也借鑑其他國家的防疫經驗,為有症狀者設立"方艙醫院",也建議民眾在公共場所要自願佩戴口罩等等。但是,美國疫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累計確診病例和死亡人數屢創新高。
對此,社會各界對美國應對疫情準備不足的質疑聲日趨增多。有美媒指出,在疫情最初的70天內,美國共有34次淡化新冠病毒疫情的嚴重性,並對各方疫情預警持以漠視態度,沒有及時採取強有力的防控措施。
如今不可否認的是,由於美國早期誤判形勢,並在關鍵人士反覆無常的領導下錯失70天的抗疫黃金窗口,正是引發美國疫情大爆發的主要原因。
遲到的檢測,美國醫療體系弊端百出
從韓國和新加坡採取的防疫措施來看,儘早加大檢測力度是控制新冠病毒爆發的關鍵,但美國未能做到這一點。受檢測能力限制,2月中旬美國每天只能檢測100份樣本,因此聯邦疾控中心(CDC)最初設定只有密切接觸者才能進行檢測。截至2月月底,美國全境檢測人數不足4千人。對比之下,當時韓國已對超過9萬名民眾進行病毒檢測。
雖說美國承諾到3月底,全美至少進行500萬次檢測,但是,3月30日美國新冠病毒檢測數只達到100萬次,而美國人口有3.29億。同時隨著檢測範圍的擴大,分析結果的美國實驗室逐漸不堪重負,導致疑似病患需要推遲一週或更久時間才能得知自己是否感染病毒。
更重要的是,美國是唯一沒有全民醫療保險的發達國家。根據美國人口普查局的最新數據,除老年人外,2018年有近2800萬美國人沒有投保。況且,美國幾乎是私立醫院,收費高昂。早在2000年至2012年間被診斷患有癌症的近1000萬美國人中,就有42%的人為了支付醫療費用而被迫傾家蕩產。這一系列數字都在表明沒有醫保的美國人是不敢輕易踏進醫院。
不過,有醫保的美國人也無法隨心所欲進出醫院。因為美國醫保主要是完全市場化運轉的個人商業醫保,美國商業保險公司與醫院形成醫險合作網絡,雙方具有醫療費用的定價權。即使投保,美國人也要面臨醫生接診,急診室治療等高昂的自付費用。凱撒家庭基金會數據顯示,2019年超1/4有保險的美國職工平均每年自付額至少為2000美元。
在美國高度發達的市場化醫療體系下,新冠病毒的檢測費用極其高昂。據瞭解,美國醫院檢測病毒的成本為3270美元,急診一次需要1151美元,隔離病房一天4000美元。基於疫情的嚴峻,美國各州許多保險公司已經免去有醫保的患者進行病毒檢測的自付費用,但是如果檢查結果為陽性,患者仍要為就診及其他治療支付醫療費。
就算美國人願意主動自費檢測,美國也面臨檢測試劑盒數量嚴重不足的難題。可以說,
檢測延誤、確診標準過高、試劑盒不足都是導致美國後續"抗疫失敗併發症"層出不窮的重要原因;並且這場病毒危機也讓美國醫療收費和醫保制度潛在的缺陷被無限放大。物資的短缺,美國聯邦制下迷局難破
事實證明,將廣泛權力下放給各州的美國聯邦政府體制既是福也是禍。好的一面,疫情期間,各州州長有權利單獨試驗各種公共政策解決方案,測試可以在全國範圍內採用的最佳做法。然而,在致命的大流行病面前,各州步調不同意見相左的應對措施也加速了疫情的蔓延及經濟的混亂。換而言之,美國所實行的聯邦制,帶來了醫療資源調配與合作的困難。
實際上,在疫情席捲之下,不僅美國各州物資短缺,美國聯邦政府也已"沒有餘糧"。於是,美國決定啟動《國防生產法》(Defense Production Act,DPA),要求各大美國企業優先生產防疫物資,迅速增加美國國內生產口罩和醫療防護用品的產量,擴容國家戰略儲備,以便對抗新冠病毒的蔓延。
不過,掌握著國家戰略儲備的美國聯邦政府卻沒能扮演好"分配者"的角色,對各州提出的醫療物資需求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回應。此前,聯邦緊急事務管理局曾透露,紐約州、康涅狄格州、新澤西州、伊利諾伊州、華盛頓州、加利福尼亞州等州疫情嚴重的縣將會優先接收物資。但不少州長卻抱怨遲遲未能獲得物資,或者收到的醫療設備數量遠低於他們的要求。紐約州州長就曾多次公開痛批美國分配下來的防疫物資太少且來得太慢。
對此外媒指出,"各州在競選中所處的地位"或許是物資分配背後的關鍵。 因為聯邦政府明顯對某些民主黨州醫療物資的申請回應遲緩,反而對於佛羅里達等選舉意義上的"搖擺州"給出快速而充分的資源調配。另外,即使獲得物資,也可能面臨物資無法使用的窘境。
據美媒報道,從國家儲備物資中發放至各地的設備出現大量過期物品,如送到阿拉巴馬州的近6000個醫用口罩已經完全乾腐,送到洛杉磯的150多臺呼吸機存在故障。又因為美國的醫療採購體制本就是純粹市場導向,口罩、防護服和呼吸機這些醫療物資,基本上依賴中國和東南亞等國家的進口。
在此情形下,為緩解醫療物資短缺的壓力,美國各州不得不想方設法,各憑本事自行購買物資。如紐約州此前已經從中國訂購了1.7萬臺呼吸機;馬薩諸塞州甚至出動職業橄欖球隊新英格蘭愛國者隊的私人飛機,從中國搶購了120萬隻口罩等等。
需要一提的是,後來這場各州的競購大賽因為聯邦政府的強勢加入而失去規則,一方面,在沒有協調指導的情況下,各州競拍物資是價高者得,但最後常常是聯邦緊急事務管理局以最高出價拿下了訂單;另一方面,由於聯邦政府援引DPA進行搶購,僅4月7日一週,美國就有7個州預定的物資被截留徵用。
可知,原本就難以抱團應對緊急危機的聯邦制在遭遇了驢象黨爭的牽扯之後,形同一盤散沙,這讓新冠病毒找到裂縫趁勢進軍,美國也因此在本輪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中折戟。該國累計確診數曲線、累計病死數曲線自1月中旬以來依舊不斷攀升,至今未出現向下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