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南阳之辨析

八,襄阳城樊城两座姊妹城

躬耕文明是逐水而居,有丰富水资源的地方就是人们理想的定居点。汉水中游在公元八百年前渐次形成两座城池,樊城和襄阳,樊城要早于襄阳出现。樊成在汉水北岸,属南阳盆地的南缘,殷商时期这里是邓侯国的领地,春秋时期楚国灭掉邓国,在汉水南岸设立了北津戎,这就是襄阳城的雏形。

古代城池主要作用是防御,从北津戎三个字可以看出,津是渡口,说明两岸交流已是十分频繁,这里有众多人口聚集。戎是军事,襄阳自古就是军事重镇。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废除分封制,实施郡县制,大体以汉水为界,分设北岸为南阳郡,南岸为南郡。秦王朝很短命,二世而亡只短短十五年,许多规划还停留在字面上。汉朝取代秦朝因袭秦制,郡县的设置在不断整合过程中演变。

边界施划在字面上容易完成,但在文化上认同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磨合。襄阳城和樊城事实上两座高度一体化的姊妹城。一条汉水不过是两座城池的共同裙带。汉水中游水流平缓,并不是天然屏障,在舟船时代两岸民众交往十分方便。这一带同属古邓国,有文化的共性,生活风俗的共性,汉水南岸的隆中居住民把自己认为是南阳郡的邓县人不可以吗?

文化基因的强大是可以跨越边界,塑造自己心理上的故乡,说到这里插一段有趣话题,宋末元初从襄阳走出一队“生券军”去高句丽驻防,就是现在的韩国,他们在那里娶妻生子定居,却始终不忘故国情怀,常含家乡情结,凭借乡愁打造出一座异国的襄阳郡。

地理上可以凭借山川态势勾画出一条属地分界线,但在文化认同的归属感上却是无界线。即便是国界也如此,比如在南疆越缅边界骑线点上居住的边民,常常是跨界耕种经营,由于语言相通,风俗相同,尽管在边界另一边,他们仍然认定自己是某一国人。

隆中的原住民是邓国后人,或是北岸迁徙而来的邓县民众,他们固执的认为自己是邓县人,这地方就是邓县的地盘,在行政施划时为了会考虑居民的文化认同因素会把隆中一带划归邓县管辖。而在隆中居住躬耕的诸葛亮表述自己“躬耕于南阳”,也是一种文化表述,如果仅从行政分界的法理上去解读,这叫读死书。

东汉末年刘表主政荆州,将治所从江陵迁往襄阳,可见襄阳城已经具有相当的规模。在军事防御上肯定已经有了完备的城防体系,在行政人口经济规模上也有了足够支撑一个州级政府运行的规模,在人才聚集文化建设上也是突飞猛进,这样的城池才可以作为一个州政府的所在地。那些动不动就说“襄阳城是宋代才有的”,是睁眼说瞎话。

本节论点是从文化的共性上证明襄阳城和樊城是一对连体的姐妹城,一条分界线并不能成为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强大的文化基因是一条剪不断的理念,所以邓县跨界去管辖南岸的隆中无论是从法理上和文化上都是说得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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