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相声仓库,马三立称他为老先生,儿子王文林却离开了德云社!


他是相声仓库,马三立称他为老先生,儿子王文林却离开了德云社!


在相声界,只有一个人被公认为“相声仓库”,他就是北京的王长友先生。有人说他的相声水平比侯宝林只强不弱。1981年出版的《中国戏曲曲艺词典》给十五位相声艺人单独列了介绍条目,这十五位德高望重的相声艺人大部分都是观众耳熟能详的,中间有一位在当年的相声界是鼎鼎大名,但如今其名字却知之甚少,他就是王长友。甚至很多人知道他还是因为他的儿子王文林。


“相声仓库”


王长友1912年出生于北京,但他祖籍却是浙江绍兴,一个专门出师爷的地方。要说这师爷一般来说都是聪明人,脑子和嘴皮子都必须好使才行。这一点在王长友身上还真表现得淋漓尽致。

最早王长友父亲是学京剧的,可惜没成角儿。王长友一开始学的是裱糊匠,这手艺他自打学了几十年都没忘,甚至到了五六十岁还经常给同行家里糊顶棚。他的学生李增瑞曾回忆说他家的顶棚就是王长友给糊的,为这事李增瑞母亲念了王长友半辈子的好。而王长友回答为什么他喜欢给人糊顶棚时,他就俩字,有瘾。

由于家里父亲学京剧,住的地方又离天桥近,王长友开始学相声,一开始是跟八德之一的刘德智学,刘德智是焦德海的捧哏,水平自然不低。后来王长友正式拜师拜的是赵霭如,这位赵先生也是一位水平远大于名气的主儿,而且赵霭如和焦德海刘德智一样都有自己的场子,不论是熏活还是实习都方便。跟着的老师和师父水平高,王长友起点就高,再加上他敏而好学甚至有过耳不忘的本事,他相声技艺进展极快。

之所以王长友有相声仓库的绰号,一方面是指他会的多,说学逗唱、贯口、柳活儿、单口、群口、双簧都不在话下。甚至学莲花落时,他能赶全活,莲花落一共就分生旦丑三角,他和孙少林一样全能拿下。

另一方面原因则是他记忆力超好。曾经有一次他听了孙少林的贯口当场就记住了,回来传给了徒弟徒孙,等过了几年李金斗和孙少林见面,说起贯口来孙少林大为惊讶,居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可见王长友的记忆力确实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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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友年轻时嗓子不错,柳活儿也是一绝。年老了因为生病导致嗓子哑了,他从此改以说为主,另外加强了演的成分。观众给他的相声起了个外号,麒派相声。因为京剧麒派就是哑嗓加细腻的唱念做打为特点。

王长友擅长演的特点在《哭的艺术》这个段子中表现的极为到位,这段子原名《哭论》,中间王长友表演丈夫哭妻子时动作极为细腻到位,他的后脊梁随着哭泣一起一伏的细节表现让人叹为观止,被誉为“后脊梁全是戏”。所以侯宝林干脆建议王长友将他的《哭论》改为《哭的艺术》,因为他的表演都上升到艺术层次了。目前相声界演这个段子能接近王长友水平的也只有田立禾一人。

正因为王长友如此高的艺术造诣,他的相声仓库名号确实恰如其分,其相声艺术水准在相声界堪称一绝,比侯宝林可以说是只强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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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教育家

王长友有徒弟12人,其中有名气的如赵振铎,康松广等人,尤其是赵振铎后来还成为北京曲艺团团长。

看起来王长友似乎和相声教育家关系不大,其实他的传艺并不限于自己的徒弟。

他曾经将一些自己拿手的柳活儿段子传艺给常宝霆和苏文茂,常宝霆和他同辈但岁数小,苏文茂更是小一辈且没什么师承联系。此外他曾经的搭档谭伯儒还特地让自己的徒弟陈涌泉跟王长友多学学。

除了带出赵振铎这个好徒弟之外,徒孙李金斗也是王长友亲自教出来的。另外,北京曲艺团元老王谦祥李增瑞虽然师承是马季门下,但他们的相声本事大半都是王长友传授。

如此看来,王长友教过的人从宝字辈到明字辈可谓遍地开花,这种只传艺不收徒就相当于只做好事不留姓名,如此说来,他算作相声教育家是实至名归的。

但是有人好奇,为何王长友不论是徒弟还是徒孙以及学生,真正风格像王长友的几乎没有呢?这是王长友的教育方式决定,他教育学生的方针是引导,而不是单纯的灌输。他的理念是,你不能光像我(像我者死,学我者生),你要根据自己的条件去学。这就是最简朴的因材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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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作品和理念


刚才说了,王长友代表作除了《哭的艺术》外还有《文章会》《朱夫子》等段子,现如今流传下来的录像只有一段他和罗荣寿的《文章会》,这是他逝世前几个月抢录的。此外还有一些和其他人的录音传世。

王长友有创作能力,他创作的相声有《刘巧儿养猪》等,其中有一个《魔椅》是根据莎士比亚的作品改编的,后来牛群冯巩曾表演过类似的相声。而八十年代春晚上王刚和赵连甲曾表演过一个小品《拔牙》,那其实应该是一段化妆相声,其作者之一也是王长友。

对于相声艺术的精髓,王长友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认为相声艺术虽然是一个让人发笑的节目形式,但发笑的方式还是应该是引人发笑而不是逗人发笑。如果只是为了让观众笑而降低艺术格调,那是适得其反。真正的相声艺术应该以艺人的表演引导观众不由自主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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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宝林送罐掏段子

在老北京,养蛐蛐斗蛐蛐属文雅之事。王长友觉得过去说相声的常被人视为靠耍嘴皮子练贫嘴吃饭的人,所以他玩蛐蛐的初衷是想多跟有文化的人接触。事实上,他从中既得到了乐趣,也玩出了文化和品位。相声界玩蛐蛐玩出名堂的,王长友是独一号。怎么喜欢上蛐蛐呢?他是南城的“根儿”,住家在窑台,离陶然亭很近。在早,陶然亭不是公园。这里是一片大苇塘,杂草丛生,蛐蛐不少。王长友五六岁便开始在陶然亭逮蛐蛐。后来,他玩蛐蛐主要是自己逮,很少买别人逮的。60多岁了,他还骑着自行车到苏家坨去逮蛐蛐呢。他养蛐蛐最拿手。一般蛐蛐分前秋、中秋和后秋,什么时候的虫儿喂什么吃的,罐里的湿度和温度如何,怎么换气,怎么过凌子,他都有自己的一套养法。他把蛐蛐叫“三反虫”,敢情蛐蛐跟通常的昆虫反着来。一般昆虫是雄性的有战斗力,蛐蛐正相反,相斗的都是雌性。雄性的虫儿叫三尾(音:yǐ)大扎枪,没有战斗力,却能扎仔。蛐蛐交配也叫过凌子,因雌性蛐蛐交配完,两尾中间有个小白珠,像冰凌,故有此称。雌在上雄在下,要想让雌性蛐蛐冲锋陷阵,在斗蛐蛐之前,必须得让它过透了凌子。王长友在这方面有自己的绝活儿。他跟京城玩虫名家“金针李”是老朋友,当年,他在鲜鱼口里的迎春茶社说相声,下了场,甭管多晚,得奔西河沿“金针李”家,切磋虫艺。

1953年,王长友跟师世源(师胜杰的父亲)在哈尔滨和沈阳演出,在东北打出了知名度。后来东北的一家曲艺团到北京曲艺团“挖”王长友,答应让他过去当团长。王长友笑着问,你们那儿有蛐蛐吗?人家说,东北天冷,有蛐蛐也活不了几天。王长友一听这个,笑道,没蛐蛐,我过去干吗?

说相声的都知道王长友肚里的活儿多,想让他往外掏活儿,最好的主意是送他俩蛐蛐。侯宝林比王长友小五岁,见了面叫他师哥。当年他俩一块在故宫午门前头撂过地。有一年,侯先生得知王长友从南方得来一段讽刺军阀的相声《白逼宫》,碰巧他在一个废品收购站发现了两个赵子玉的蛐蛐罐,把它买了回来。正赶上王长友的徒孙李金斗到侯先生那儿听课。他对金斗说,我这儿有俩好玩艺儿,让你师爷来拿吧。金斗一看是蛐蛐罐,乐了。他知道师爷最好这个。赶紧去找王长友。王先生一听是赵子玉的罐,马上奔了侯家。王长友当然不会白要侯先生的罐。不但把《白逼宫》说给他,而且还亲自下厨。炒了四样他的拿手菜:“烧海参”、“独面筋”、“米粉肉”、“溜虾段”。

“相不游街”和追一句话

王长友说了一辈子相声,玩了一辈子蛐蛐,但从没赌过。他从玩上陶冶了性情,提高了生活品位。一般说相声的不但在台上幽默,而且在生活中也常开个哏砸个卦什么的。透着那么风趣。比如马三立先生,平时说话就很幽默。老相声演员赵佩茹说活儿不怯场,什么场面都能对付,素有赵大胆的雅称。他去世后,举行遗体告别,马三立先生走到他的遗体前,悄声说了一句槛儿:“佩茹,这会儿你才知道顶瓜(害怕)呀!”一句话说得人们抹去了心头的悲痛。相声表演艺术家们的遗体告别都跟常人不一样。但是王长友却是另一种风度。他常说这句话:相不游街。也就是您是干什么的,走在街上不能带出相儿,让人看出来。说相声本身是搞幽默逗人笑的,在生活中,却不能让人觉得你贫嘴鸹舌。比如有的北京人听别人说什么事说对了路,常爱一咧嘴:咳!王先生最烦这个,他认为这个“咳”,应该用在舞台上。在生活中用,则显得贫气。他对徒弟和儿女们是“台上一出戏,台下乏规矩”。所以,他平时显得挺文静,甚至有点儿古板,但一上了台就不是他了。侯宝林说他像老夫子,李金斗说他像教授。通常相声演员出了名,观众往往根据他的特点起个外号。如郭启儒胖,外号叫“土豆”,侯宝林偏瘦,当年外号叫“幺鸡”,马三立先生外号叫“牙签”,孙宝才外号“大狗熊”,常宝昆外号“小蘑菇”。王长友从十几岁就撂地卖艺,却非常遗憾,到死也没落个外号。

王长友在带徒授艺上确有教授风度,对相声艺术,可以说一丝不苟,有时甚至到了咬文嚼字的地步。“二常”(常宝华、常贵田)表演过有名的相声段子《帽子工厂》。最后两句是:甲:我们给她戴了一顶帽子,不大不小正合适。乙:什么帽子?甲:资产阶级野心家。王长友听了,反复推敲,觉得这两句台词在逻辑上有毛病,应改成:后来她自己戴了一顶帽子。就更贴切了。王先生让人把话带给“二常”。“二常”跟王先生是老朋友。对他改的这句台词非常敬佩。李金斗跟师爷王长友“吃小灶”,有一天,王先生给他说传统段子《牛头教》,讲解一遍后,让金斗回家复习。金斗刚进家门,王先生骑自行车追过来了。看他呼哧带喘地上了楼,金斗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王先生说,事儿可不小,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个段子,你走了以后,我又从头默念了一遍,发现丢了一句话。忘了一句话,老爷子竟大老远的骑车追了过来。可见他对相声艺术是多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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