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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umbrella for people who felt a bit different
电影《年轻气盛》剧照
文字：張八達
圖片：網絡
刚刚看完电影《YOUTH》，中文译作《年轻气盛》。联想起前两天看的另外几部，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议题：青春。那么，就由此说开吧。
《YOUTH》里的主要人物，看起来是几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他们在瑞士一座度假酒店里，泡温泉，按摩，散步，登山，聊天。
但我其实觉得，电影里的角色都有某种程度上的错位，孩子更像大人，而大人像老人，老人像年轻人。这似乎也让“青春”这个概念，脱离年龄的限定，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电影《年轻气盛》剧照
片中的老人们，召妓，打野战，看着年轻的身体时双眼放光，这些大抵是对过往好时光的恋恋不舍。就像丹麦摄影师玛丽亚的作品揭示的，“祖父母的睡房里也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太平”。但这只是一些小佐料。
当Mick与他的年轻伙伴们共同创作电影“遗作”时，他是有青春的生命力的。
对，或许“青春”是一种“生命力”。
映现在白发苍苍的Mick身上，是活力、行动力，是相信他的作品又会是一部杰作。
Mick与年轻的伙伴共同创作电影《遗作》
而Mick的老友Fred，似乎更接近一位“老人”的形象——有点顽固，认为这个年纪保持形体是浪费时间，年轻时醉心于他的音乐事业，而从未花时间了解他的妻子和女儿的感受，尽管他深爱她们。
可能他显现出来的一点关于“青春”的印迹，是当他与老友Mick漫步时谈及当年共同爱上的女孩，表示愿意付出20年生命换来跟她在一起，并且一直追问Mick是否与她发生过关系，透露出不能释怀的嫉妒、以及对于老友可能的背叛有些不忿的情绪的时候，才得以窥见他的少年往事。
Fred与Mick聊起当年一起爱上的女孩
当Jimmy呆在酒店里观察着周围人的行为时，他的外表是年轻的，但透出的感觉却是苍老的。
他与年老的Fred交谈，倾吐自己只有一个角色被人们记得的苦楚。他在美艳的环球小姐冠军前来向他表达仰慕时，像个讨厌的老人一样，讽刺她。
直至商店里有个小女孩让他知道，原来有人记得他演过的其他角色，并且因此明白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他终于再次燃起心里的火。
他称之为“渴求”——“我要表达我的渴求、你的渴求，如此纯粹、不切实际、不道德的渴求，但没关系，那正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Jimmy与小女孩
背后有着头像纹身的男人，年轻时是叱咤足球场的巨星。此时却身材严重走形，走路需要拐杖支持，只能在空无一人的网球场靠踢一个被遗落的网球找寻驰骋绿茵的青春。
尽管世界没有遗忘他，大批粉丝前来索要签名，尽管身边有美丽热辣的女伴照顾他，但青春已经离他远去了。
青春不再的昔日巨星
Julian和Lena这对中年夫妻，因为Julian移情而分开。
在餐厅里与老父亲Mick争执时，他显得反叛而又坚定， 真像“青春”该有的样子。而他移情的对象仿佛也是“青春无畏”的样子。
反观Lena，大概从小受了父亲对待母亲的方式的影响，因而显得克制而压抑，自然也可以理解她在床上的无趣，令Julian终于决定离开。
其实当得知他们分别是一对老友Mick和Fred的儿女时，我怀疑是不是这段婚姻根本是两位老人指定的，想给儿女安排一个好归宿。
然而，来到第二次青春，大概儿女们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Julian向父亲表示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于是Lena也试着“脱轨”了，试着“跟着感觉走”。
当不再年轻的登山教练鼓起勇气走向她，用拙劣的方式跟她搭讪，她或许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了什么。
或许第一次在酒店里尝试攀登时，她无端脱口说出“我想要的话，我能轻易令任何男人在床上疯狂”，是试图疗伤，试图证明自己。
后来当她终于随他去登山，身体吊在登山绳中颤抖，他让她看着他时，她也真正把自己敞开给他。
如果要用“青春”来解读，大概是可以敞开拥抱不同生活方式的勇气吧。
重新拥抱生活的Lena
很让我慨叹的一幕是Mick和Milanda的争执。
相识53年的老友，见面后却因为意见相左而终于出言不逊，彼此伤害。 吐出来的字句都带有尖刺，把最不堪的过往、最不愿听到的评价都狠狠扎进对方心里。
为何到了这般年纪，还能像个年轻气盛的孩子，非要把彼此伤害得最好永不再相见？
“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
年轻气盛时的相爱相杀，可能转眼就是几十年，到了这般年纪，那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Mick与Milanda争执过后
絮絮叨叨写了许多，都是一些细微的思考。记录下来的时候，也在过程中有些有趣的发现。
比如，我为什么会说“更接近一位老人的形象”？
为什么会说“像个讨厌的老人”？
如何断定“青春已经离他远去”？
为什么会说“青春该有的样子”？
为什么“青春”就要“无畏”？
为什么觉得狠狠伤害对方是“年轻气盛的孩子”才会做的事？
而这般年纪的老人们，又该做什么？
发现这些措辞的时候，也让我发现自己对于特定群体的一些隐藏的“刻板印象”，这让这次记录变得更加有趣了。
年轻的肉体近在眼前，他们不禁慨叹
而从始至终，我都在思考，其实“青春”是什么？
或许标题已经是我的答案，但写的过程中，仍然觉得，“青春”似乎扑朔迷离。
也许印现在一时的情绪里，也许隐藏在某种选择里，也许是某一刻眼睛里的闪光，也许是久违的甚至可能从未出现过的心动。
它可以来而复去，去而复来。但我们可以选择它吗？好像也是可以的。
它真的和年龄有关吗？被定义为“青春期”的日子，真的是所有人的“青春时光”吗？在之后随年老去的日子里，“青春小鸟”就此“一去不回来”了吗？也许未必。
雪山上，望远镜看见“未来”与“过去”
雪山上，Mick试着用望远镜两端看到的景象，告诉他的年轻伙伴们——“这是你年轻时看到的样子，一切都似乎触手可及。那是未来”。
而从另一端看，”这是你年老时看到的样子，一切都遥不可及。都是过往。”
我更倾向于，把“YOUNG”与“OLD”定义为“青春”与“苍老”。它们，不止关乎年龄。
- Fi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