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乳名黛玉,大名叫什麼,說出來有點讓人吃驚

林黛玉,黛玉二字只是她的乳名,大名書中從未透露。以林如海的才學,女兒不該只有一個乳名,還應該有個大名才對。大觀園裡,賈府四春有大名,李紈有大名。李紈父親對李紈的教育,也就是讓李紈認識幾個字,識得幾個賢女,而林如海在女兒五歲時,就給女兒請了家教,假充養子之意,林如海是把黛玉當兒子養的,所以林黛玉肯定有大名,根據書中和脂批種種提示,林黛玉大名應該叫林茹藘。


林黛玉,乳名黛玉,大名叫什麼,說出來有點讓人吃驚

茹藘二字,出自《鄭風,出其東門》。

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出其闉闍,有女如荼。雖則如荼,匪我思且。縞衣菇藘,聊可與娛。

茹藘,在上邊這首詩裡,是紅巾的意思。茹藘,是茜草,根能做絳紅色的染料。黛玉前世是絳珠草,絳珠草也是茜草,根流出的汁液,就是絳珠,所以說,林黛玉的大名有點讓人吃驚。

藘中有思,思,是林黛玉一生繞不開的一個字

林黛玉進賈府,路上步步小心,時時在意,不肯多說一句話,不肯多行一步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做到這樣,真的是思量太重。思,既是黛玉的聰敏,也是她體弱多病的根源。

黛玉初進賈府,思維敏捷,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賈敏在世時,告訴林黛玉,她的外祖家與別家不同,林黛玉幾歲年紀就記在心裡,不止進榮國府的路上小心謹慎,到了榮國府,和外祖母、舅母等人之間的應答同樣如此。面對王夫人勸她離寶玉遠點,黛玉禮貌回應:

況我來了,自然和姊妹同處,兄弟們自是別院另室的,豈得去沾惹之理?

林黛玉的反應速度和對答,讓王夫人不得不說了實話,其實寶玉是和女孩們一起養的,既在一起,又何來誰沾惹誰?黛玉的才思敏捷讓她贏了第一個回合。對待大舅母邢夫人,黛玉一樣進退有據,邢夫人苦留黛玉吃飯,黛玉答覆:

舅母愛惜賜飯,原不應辭,只是還要過去拜見二舅舅,恐領了賜去不恭,異日再領,未為不可。望舅母容諒。

對方一套話,黛玉一套話,舉止與別人不同的黛玉,承襲的是母親賈敏的大家風度,既謙卑,又有禮,一個小女孩兒,心思縝密到這樣的程度,黛玉的聰明可見一斑,腦子的轉數更不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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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林黛玉不到十歲時的表現,在賈府住下後,黛玉對婆子、丫頭還是親戚,都頗費思量。剛開始,黛玉給人一種小心眼兒的印象,可時間長,丫環、婆子,反覺得黛玉寬厚待人。黛玉對人用盡心思,是環境所迫,而不是用心思對付誰,進而為自己結網。

同是來投親的邢岫煙,為了不讓服侍的丫環婆子言三語四,把錦衣服當了,請她們吃酒吃點心,整個賈府的環境,讓每一個客居在此的人,都要費一番思量。

和寶玉的愛情,林黛玉的“思”(想)更多

薛寶釵進賈府後,金玉良緣的輿論喧囂直上。王夫人是金玉良緣的支持者,孤身一人的林黛玉,唯一的盟軍可能就是賈母。這樣的環境,哪怕錦衣玉食,黛玉還是感到“一年三百六十日,風霜刀劍嚴相逼”。

其實,就算有親生父母,婚姻大事也無法自己做主。被迫嫁給孫紹祖的迎春,不得已遠嫁的探春,賈府的正牌姑娘,在婚事上一樣不能如意,何況黛玉?


林黛玉,乳名黛玉,大名叫什麼,說出來有點讓人吃驚

黛玉除了要面對她和寶玉懸而未決的婚事,還要提防另外一層,就是兩個舅舅如果提出將她另嫁她人,她該怎麼辦?她不能說,她喜歡上了寶玉,非寶玉不嫁,就是在賈母面前,她也只能說,願意留在賈母身邊盡孝,而不能說因為喜歡寶玉,所以,黛玉憂思過度,純屬正常。畢竟,她在舅舅家生活,任何一個舅舅,操心她的婚事,她都不能拒絕。

黛玉整天以淚洗面,正是因為婚事不能自主。她既擔心外嫁,又擔心寶玉娶寶釵,少女心裡有千斤重擔,體弱多病在所難免。黛玉的想法,沒有人可以傾訴,瞭解她的也就是紫鵑,但紫鵑做的也就是提個醒,真正能讓黛玉從憂思中解脫出來的是賈母的態度。

在那個指腹為婚的年代,賈母卻始終沒為寶黛婚事表態,賈母模稜兩可的態度,是黛玉病好不了的原因,一件事,如果知道不行,也就死了心,最怕的就是在兩可之間。上一輩沒人表態,寶玉的態度就成了黛玉最在意的。

為了試探寶玉,黛玉想了不少法子,結果兩心為一事,反而橫生了不少枝節。為了防止寶玉和湘雲因金麒麟私定終身,黛玉偷聽湘雲和寶玉聊天,聽到寶玉對她的私心讚揚,她心裡稍感安慰,後來寶玉又當面表白,還贈了舊帕,黛玉才徹底沒了試探寶玉的心思。

賈府,除了寶玉,還有其他人,在賈府生活,黛玉樣樣不能掉以輕心。

和姐妹兄嫂,家下僕人的相處,黛玉一樣費思量

黛玉雖然和迎探惜一樣的待遇,可她必竟是賈府的客人,她既不能拘謹,又不能放肆,既要有一個大家閨秀的言談,又要有一個客邊之人的態度,適度二字,頗費一番思量。

薛寶釵勸黛玉吃燕窩,黛玉首先想的是賈府上下如何議論,因為她不是正經主子,如果照顧她太費心思,家裡的媳婦婆子就會在背後風言風語,嫌她難侍候。她不能像寶玉一樣,教訓那些不懂規矩的媳婦婆子,更不能直接說攆走那個人,因為她是客。

和兩個舅舅的妾室相處,黛玉一樣要周全,面對趙姨娘送的順路人情,黛玉不能點破,還要熱情接待。和李紈、鳳姐兒在一起,黛玉除了逗趣,不能挑剔兩個嫂子的過失,她不能像探春那樣,直指鳳姐兒短處。

在賈府,黛玉身份尷尬,她是主子,可又是客人,她要有主子的威嚴,不能像迎春一樣隨便受辱,但又不能像寶玉、探春一樣理直氣壯。黛玉在賈府的生活,是既優越,又彆扭。

因為矛盾,黛玉常寫詩作詞。

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移淚燭。

淚燭搖搖爇短檠,牽愁照恨動離情。

這是《秋窗風雨夕》裡的句子,充滿了悲傷的情調。

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葬花吟》中的詩句直截了當,“花落人亡兩不知”,已不是悲傷,而是悲痛,黛玉的多思多慮,純屬無奈,而不是無病呻吟。

黛玉之身,是草木之身,黛玉之思,是草木之思,沒有比藘字更適合黛玉。

草,也是黛玉名字裡應有之字

黛玉是絳珠草轉世,名字裡有草字或草字頭,正合草木之人。書中神話傳說提過,絳珠草受神瑛侍者灌溉照顧,僅修成個女體,茹字,既有草又有女,暗含黛玉和寶玉前世姻緣,茹,有飲恨之意,切合黛玉今世經歷。一個茹字,已合黛玉兩世身份。

林黛玉曾用草木之人自喻。端午節,元春給家裡人賞了節禮,偏寶玉和寶釵的禮物一樣,為了防止黛玉多心,寶玉把自己的東西拿過去,讓黛玉挑,結果,黛玉把一腔怒火撒向了寶玉。

我沒那麼大福禁受,比不得寶姑娘,什麼金什麼玉的,我們不過是草木之人!

草木對比金玉,怎麼能爭?可不爭,又不是林黛玉。

不止草木之人暗含草字,黛玉天生的不足之症,也和草的弱不禁風暗合。搖搖擺擺走路的黛玉,風姿楚楚,柔弱不勝,那種風流婉轉,正是風雨下小草的樣子。

茹藘二字,合了草字,最重要的是,茹藘,指茜草,茜草的根可以做絳紅色的染料,正應了絳珠二字。

飲恨早逝的黛玉,正應了“茹”字

黛玉父母雙亡,黛玉只能指望賈母和兩個舅舅。賈母並沒有為寶黛二人指婚,因為賈母可以替黛玉做主,但不能為父母健在的寶玉做主。黛玉本是賈母一心要接進賈府照顧的,可賈母遲遲不發話,元春可能是個原因。

在王夫人的示意下,元春站在了金玉良緣一邊,或者說,王夫人讓大家以為,元春站在了金玉良緣一邊。元春入宮前,賈母是奶奶,元春入宮後,賈母是命婦,在元春面前一樣要行叩拜大禮,如果元春有支持金玉良緣的意思傳出,賈母也沒法違拗元春的意思。

黛玉的兩個舅舅更不值一提,大舅賈赦好色,整天就是和小老婆吃喝玩樂;二舅賈政家裡事都推給了賈璉,從沒問過黛玉的婚事,二舅母王夫人看中的兒媳婦人選是薛寶釵。

隨著事態發展,賈母年事已高,越來越退居二,她指給寶玉的姨娘晴雯都被王夫人逐出了大觀園,能護黛玉一個小姐身份,賈母已是盡力。寶黛二人的婚事,只能用渺茫來形容。

和處處落下風的木石姻緣相比,金玉良緣已不止是一個說法。在王夫人千託萬託之下,寶釵參與了賈府內宅管理。

沒有強援,黛玉還要警惕小人的讒言,這也是黛玉飲恨而終的原因。

趙姨娘,一直對黛玉頗有微詞,覺得黛玉不像寶釵大方,展樣兒,會做人。整個賈府,能在賈政睡前嘮叨幾句家長裡短的,也就只有趙姨娘了,不能小看趙姨娘的幾句閒話,寶玉屢屢不招賈政待見,和趙姨娘進讒不無關係。

賈政從外地回府,趙姨娘為了給賈環定下通房丫頭,把襲人的事告訴了賈政,當天寶玉就嚇得又是溫書,又是裝病,可見,趙姨娘添油加醋功力不一般。賈環,同樣也是能和賈政說上話的人,金釧投井,寶玉捱打,賈政正是聽了賈環的一面之詞。賈環平時對寶玉不忿,礙著賈母,賈環還幾次整寶玉。對黛玉,趙姨娘賈環母子就比較好下手。

王夫人一力主張金玉良緣,趙姨娘構陷寶黛關係,寶黛二人婚事最後成了鏡中花,水中月。一生心事終虛化的林黛玉,飲恨而終,魂歸離恨天外。茹,是黛玉的宿命,也合了她三生情緣。


林黛玉,乳名黛玉,大名叫什麼,說出來有點讓人吃驚

寶玉一談風月,就說自己死後想化成一股輕煙,風一吹就散。茹藘,諧音如縷,輕煙如縷,不正暗示寶黛兩人有緣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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