鏊子坪的“擋”

鏊子坪的“擋”

(鄉村趣事之二)

• 二舅口述

我在鏊子坪住了大半輩子，老人們說的“擋”還真叫我碰著了。

這件事發生在30年前。那是個初冬薄霧的夜晚，我去山下村裡喝酒回山上。

天上沒有月亮，也看不見星星，一條灰白色的小路，在朦朧夜色中若隱若現。

上山有三里陡峭的山路，舉步艱難。因為喝得有點高，我腳步飄飄的，走路一點也不覺得累。

大約到了離家只有一小段距離時，天地間忽然昏沉起來，變得漆黑一片，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怎麼辦呢，根本找不著路，不敢挪動腳步。這莫不是遇見老人們說的“擋”啦？我只好坐下來，屁股下面是個樹坑，這樹坑是白天走路時經常看見的。再往周邊摸了摸，有一叢密密的荊棘。

我決定不走了，就在這兒抽袋煙吧。

我從口袋拿出菸袋，摸索著捲了一根旱菸，含在嘴裡，想拿出火機點燃，可是，使勁的打火，火機怎麼也打不著，就把火機扔掉。又拿出火柴點，可是拉了一根又一根，一盒火柴拉完了，也沒有一根點著。真是遇見鬼了！

怎麼辦？聽老人說，如果遇見“擋”，一旦有聲音和光亮同時出現，那“擋”就嚇跑了。我於是站起身來，大聲喊你舅媽，大概聲音在曠野傳得遠，你舅媽很快聽見了。不一會她拎著燈籠出現了。

就在那一瞬間，周圍一下子明快清晰起來。

我也看清了前面的路：自己就在離家 僅50米的二畝地旁！

鏊子坪的“擋”，是二舅親口告訴我的。我常常想，那也許只是二舅在那天夜裡視覺上的一種錯覺。我沒有親見，所以不能斷定它的真偽。不過，“擋”真的存在也有可能，因為自然界還有一些未知領域，人類現有的科學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