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闹:儿媳妇没了,要让医院赔钱?

医闹:儿媳妇没了,要让医院赔钱?

周婧瘫在床上,下体呼呼地出血,她觉得很难受,想要出声却没有力气。

丈夫王伟站在她的床头,垂着脑袋,身边是指责不停的婆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打个胎还要住院。这么久了,连个带把都没有生出来。还住什么院,当自己是少奶奶?马上收拾东西给我回家!”

小女儿果果怯懦地站着王伟身边,抓着父亲的裤边不敢说话。

王伟面对母亲的指责和决定,丝毫不敢反驳什么,只是胆怯地应和:“好,好,妈您别生气,我这就让周婧出院。”

王伟妈冷哼了一声,一把扯过果果,恨恨地骂了一声:“赔钱货!”

王伟转身想去跟周婧说话,却发现的床染红了一遍,而周婧也已经晕厥过去,情急之中他大喊道:“妈,妈,你快看看周婧,她这是怎么了?”

“周婧,周婧……”

“妈妈,妈妈……”

周婧死了。

死了在妇产科的病房里。

王伟妈这下子可不干了。

她找了几个侄子外甥,在医院门口拉起了横幅,“医院草菅人命,赔我性命”、“活着进去,死者出来”。

又如同疯婆子一般,拦着过来检查的孕妇,一遍遍地哭诉:“我媳妇死得冤枉啊,我媳妇死得冤枉啊。”

“你们千万别在这里看病啊,这里的医生害人啊!”

“我把儿媳妇当成命一样,千嘱托万嘱托,求他们好好照顾我儿媳妇。可是这,我不过就走开了一会儿啊,我儿媳妇就没命了啊!”

医院里有负责的人要来处理此事,王伟妈不听,反而叫侄子外甥叫人赶跑。

她还是拉横幅,一遍遍地骂,一遍遍地闹。

王伟都有些纳闷:“妈,您不是说要跟医院拿钱,怎么又不跟人谈?”

王伟妈冷嗤了一声,“你懂什么?闹得再厉害些,医院拿的钱也更多。到时候,拿这钱娶个黄花闺女,给咱们家生个大胖子,传宗接代!”

王伟听罢,顿时笑开了,“妈,还是你有主意!”

医闹:儿媳妇没了,要让医院赔钱?

王伟妈连连闹了好几天,终于,负责周婧手术的妇产科大夫任沁坐不住了。

她找到了妇产科主任林眉。

“这人什么意思?当初我说不让她儿媳妇打胎,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她非得让打。现在又到医院来闹。院领导想要息事宁人我没有意见。可是林主任,外头难听的话,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我真的受不了。”

林主任叹了一口气,说:“你当时也有错误,周婧那情况需要24小时看护,你怎么就让住到普通病房去了?”

说起这个,任沁又是一肚子气:“我倒是想让人住到监护室去,可是那个病人家属,说什么家里没钱,非不住。

还说留观2小时就要回家。我还是好不容易拦下。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只是离开了几分钟,病人就不行了。”

“那个姑娘,那么年轻,才27岁。一年半内竟然有5次打胎史,子宫壁薄得都让人觉得心惊,根本不适合怀孕。

刚怀孕那会我说她不适合留孩子,可她那个婆婆,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非要留。前阵子她们来产检,她婆婆脸拉得老长。那姑娘偷偷跟我说,肚子里还是个女孩,问我能不能打胎。”

“我就纳闷了,你这千辛万苦地要孩子,打针保胎,受了不少罪,怎么又不要了?”

“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自己当初是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嫁过来的,如果不生下儿子,这个家就破碎了。”

任沁越说越气,“主任,你说说,那姑娘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她那个丈夫我看也不怎么样,怎么就能为了他受这么多罪?”

林主任是过来人,见多了这些事情,闻言叹了口气,劝道:“好了,别生气了。这世上的事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回去工作吧,外头的事,院领导会处理的。”

任沁撇撇嘴,应了一声,“是。”

医闹:儿媳妇没了,要让医院赔钱?

外头还是乱糟糟,任沁瞧着都有些心堵。

她想要快点赶回自己的办公室,刚起步,就被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叫住了,“任医生请留步。”

任沁望过去,是个极有风采的男人。

虽然年纪大了,可是相貌俊朗、举止儒雅,看得出身份不凡。

“您好。”

男人大步跨过来,伸出右手,“任医生您好,我是周婧的父亲,周渊。”

任沁愣一下,旋即伸出手握了一握。

她很惊讶。

那个怯懦又有些愚昧的周婧,竟然会有这么儒雅睿智的父亲?

“任医生我想问,周婧的死,是不是因为她多次打胎?”

任沁拧着眉头,沉重地点了点头,“准确地说,是引产之后的大出血造成她的死亡。周婧因为多次做引产手术,子宫壁很薄,初期怀上孩子就有流产的风险。

而且当时我告知她,很有可能后期会子宫壁破裂,造成大出血。这次,是因为引产之后,子宫壁破裂,出血不止,没能及时抢救,造成了她的死亡。”(嗯,医学上非常严谨,可能有错误,还请各位原谅。)

周渊闻言,重了重地点了点头,“任医生,多谢你了!”

任沁摇摇头,想要出声安慰周渊几句,却发现他已经往外头走了。

隐隐约约地,好像看见周渊抓过王伟,狠狠地揍了一顿。

后来任沁又听说,周渊扇了王伟妈好几个巴掌,打得她都说不出话来。

又后来,周渊带走了周婧的女儿果果。

王伟和他妈妈到医院看伤,王伟妈还气呼呼地叫嚣着要给周渊好看。王伟无奈喝止了他妈妈:“妈,你别闹了好不好?周婧爸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王伟妈冷哼了一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还怕他不成?你当初怎么没发现周婧家里这么有钱?你是不是傻。不晓得叫她从家里多拿点钱?”

王伟羞愤地满脸通红,气得跺了跺脚,“我怎么知道?周婧爸妈很早就离婚了,她妈妈过世后,她又是跟着她外婆长大的。她都多少年没见过她爸了,我怎么知道她爸那么有钱的?”

“果果被他带走了,我非要从他那拿一笔钱不可。”

王伟看着妈妈誓不罢休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只是他没想到,他妈妈真的从周渊那里得到了一笔钱。

100万。

他都要高兴坏了。

只是高兴的日子还没有多久,支票上的钱也刚刚兑现,放在存折里还没有捂热乎,警察上门了。

说他们盗窃周渊的巨额财产,要抓捕他们归案。

所有证据一一摆在他们面前。

王伟万念俱灰。

王伟妈不肯妥协,拿着扫把跟警察对峙,混乱之中,从楼梯跌落下来,摔成了半瘫痪。

王伟妈硬着半截身体坐了牢。

王伟连带责任,也被判了几年。

宣判的那天,周渊站在法院门口,西装笔挺,身边是穿着白色公主裙的果果。

“果果,我们回去看看你妈妈。”

果果抓着外公温暖的手,甜甜地应道:“好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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