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興發:《三星堆人的後裔——彝族》序

作者:白興發 原出:《彝族人網》

白興發:《三星堆人的後裔——彝族》序

白興發

  唐楚臣先生繼《活著的三星堆文化》之後,今年又推出一部《三星堆人的後裔——彝族》。

  該書系深入研究彝族文化、彝族族源歷史的一部成功之作。楚臣先生,原籍江蘇,生於楚雄,對於故土,對於生於斯長於斯的地方民族文化情有獨鍾,孜孜研探求索三十載,成果豐碩,屢有創新,學術領域樹立了自己的威望。這得益於其紮實的文史功底、不倦的勤奮鑽研,得益於肇始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劉堯漢教授義無反顧回楚雄豎彝族文化研究大旗輾轉滇川黔廣大彝區親率一班弟子實地考察探研彝族文化的曠古偉業。時至今日,楚臣先生已進入晚年,但退而不休,苦苦追尋彝族歷史文化的根和源,其精神矍鑠,青春煥發,奮鬥不止,令人欽佩。

  博大精深的彝族文化,雖逾世紀幾代人的研探,迄今仍留諸多缺環。這部書,高深莫測,謎團重重,始終未有根究。一代又一代的學者,篳路藍縷,窮盡畢生精力,積極奉獻,前輩學者鋪就了很好的基石,添磚加瓦,彝學的影響以至四海皆知,後來之人接棒前行,為之生生不息。彝學有如今天的影響,離不開廣大學者,離不開關心彝族的各方人士。

  三星堆,位於富饒的川西平原。三星堆之聞名,始自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末,“沉睡數千年,一醒驚天下。”半個世紀以來,人們為三星堆所神往,各種猜想及討論從未停息。彝族與三星堆,彝族與古蜀國,這個越來越清晰的研究命題,成為廣大彝學研究者熱衷且值得不懈努力的使命。近年,一批批學者追潮逐流,奮力研探,取得了相關大批成果。然,學術有其規律,有其無盡的魅力,除了艱辛沒有別的捷徑,非急功近利者所能為之。真金不怕火煉,高質量的學術成果始終會受到推崇,因為它包含著作者的汗水,蘊藏其難得的真知灼見。今拜讀楚臣先生之著作,愛不釋手,逐句品味,感慨良多。

  上篇專門討論彝族族源主源。彝族是西南土著民族融合其他外來民族形成的一個民族共同體。這個民族共同體源頭抑或主源在哪?專此深入研究者不多,成果寥寥,所見也是支離破碎,不甚系統。楚臣先生經過艱苦的爬梳尋覓以及經年累月的田野考察,為我們勾勒出了個大概。通過古國尋根、彝族始祖篤慕為蜀王、國破家亡走天涯等幾個章節的細緻闡述,論證了“椎髻左言左衽”的部分古蜀國人,“蠶叢國破,子孫居姚、嶲等處”,尤其蜀王杜宇“復位不能,隱西山焉”,篤姆在滇東北洛尼白主持彝族六祖分支的歷史事實。旗幟鮮明地提出漢晉時期的叟即遺散南中的古蜀人,叟當為蜀人和當地少數民族融合而成,是彝族形成發展過程中第一個具有民族認同感的民族共同體,叟和雲南土著“昆明”均為彝族族源,是彝族最直接的前身,而叟是彝族族源的主源。

  下篇寫活在彝區的三星堆文化。三星堆文化是個千古未解之謎,三星堆固然屬於祭祀坑,出土的青銅禮器、玉器、石器、金杖、跪坐人像等琳琅滿目,異彩紛繁。而青銅人頭像、青銅神樹、陶器上的刻畫符號等等,則神秘異常,令人費解。通過比對及踏訪尋蹤,結合文獻及考古材料實證研究,楚臣先生大膽認為青銅神樹的文化內涵為十月太陽曆,彝族十月太陽曆的創立和使用者為古蜀人,天彭闕即十月太陽曆的觀象臺。這就把彝族著名的十月太陽曆的研究往前推進了一大步。難得的是,結合楚雄高峰儺儀及雙柏大鑼笙考察,積極探索三星堆器物,得出三星堆器物坑核心內容是儺儀的看法。確實,要研探這些奇形怪狀的遠古器物,只有尋諸山野方可找到破解之鑰。今天,金沙江南北兩岸“姚”(楚雄一帶)、“嶲”(涼山)的廣大地區,彝族民間祖靈祭奉、原始宗教圖騰及各種社會生活儀俗儀禮,也許正是三星堆巴蜀文化的一種歷史縮影。

  三星堆文化對於探索中華文明的起源,對於復原遠古的歷史缺環,具有著非常重要的歷史意義和現實意義。

  楚臣先生一直把我視為莫逆之交,幾番拜訪,令我誠惶誠恐。在他的多次請求之下,實不敢拒,欣然作此小文。晚輩的我為一個長輩寫序,吾平生第一次。冒昧之餘深深致歉,想必讀者見之也能多予諒解。

白興發:《三星堆人的後裔——彝族》序

(圖片來自網絡)

原出:《彝族人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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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蔣志聰(吉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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