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講真話,才能走出“塔西佗陷阱”

大“疫”當前,李文亮醫生的悲壯離去,已成為社會公共話題。李文亮醫生當初作為醫科專業人士,首先發出的疫情警告,曾被當作“謠言”加以“訓誡”,那與其對應的“真話”在哪裡?真相又為什麼會被掩蓋?經時間的檢驗,今似乎已見分曉。李文亮醫生首講真話實可貴,但緊跟其後明知有風險,仍然堅持講真話者,如終南山院士等,則可被稱之為是共和國的“脊樑”!

《憲法》第三十五條規定的言論自由,後邊還跟有出版、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等自由。可見,“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險遠。”真理因謊言的掩蓋,常被埋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因此,發現真理(真相),必須從鼓勵講真話開始。堅持真理,則是註定要付出代價的。因此,廣開言路,是社會進步的階梯。又因為真話刺耳,所以真話又被稱為諍言。“諍言輕則能改正一個人的錯誤,重則能挽救一個人、一個民族。聽慣了頌揚的人,特別是連謬誤都有人頌揚,諍言實在是太需要了。”

1990年,我在開始在為“無辜少年死囚”(王玉虎強姦殺人案)辯護時,起初也只是發現一些“假證”現象,但也並不能確定另有真兇。但當“假證”被觸及時,一些所謂的“真話”,便在“正義”的名義下氣勢洶洶而來。隨之,我由不被“待見”,變成了被刁難、被謾罵、被跟蹤、被扔石頭。期間,儘管我做了大量調查取證,已證實確有另因,但上下幾十個回合,所到均處處碰壁,甚至被斥為是“動機”不純。似乎陷入了 “塔西佗陷阱”。困惑和沮喪中,一位久經風霜的智者提示我,說:“人生不可能沒有風險,值不值得的關鍵,是要看為什麼”。因為我相信常識,良心上,不想讓“法律失信於民”,落在一個無辜的少年身上。便堅持從一審到二審,從二審到申訴,從申訴到2015年那張由公安部做的“現場提取的死者陰道內擦拭物上的精斑,不是王玉虎所留”的《鑑定結論》被公開。

我以為,“塔西佗陷阱”這種怪象,出現在一個人,一個單位乃至一個組織身上,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沒有意識到它對一個正常社會的破壞力。可怕的是因迴避、懼怕小的風險,不願堅持講真話。可怕的是時下這種缺乏理性的盲目跟風。《憲法》既然給了我們言論自由的權利,我們就應該相信常識,並以做人的良心,站出來為那些因講真話而遭到不公待遇者吶喊,因為我們都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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