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漢之局實為臥龍之困,蜀漢之殤源自玄德之憤

蜀漢之局實為臥龍之困,蜀漢之殤源自玄德之憤

  • 題/蜀漢之局實為臥龍之困,蜀漢之殤源自玄德之憤
  • 文/唐晉,漢語言專業的學生,寫稿即為興趣、也為得到他者認可。輕筆拙作、淺知己見,得以成文、望堪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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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知三國者,無不讚孔明之志潔;無不知南陽臥龍之智,無不敬武侯功業忠遂。自其人躬耕南陽之際,便好為《梁甫吟》,亦自比管仲、樂毅之才具。後世之人皆因此盛讚其人身處微末草野便胸懷大志,畢竟管仲助齊王成霸業、樂毅伐齊七十餘城無可敵,乃無雙國士造就不朽之功業,這無論是放眼古今何處,尋常人等自是不堪比較。

也難怪《三國志》中言及:時人莫之許也。當是時的諸葛亮說白了不過是一耕隴田畝之夫,與其並稱宿敵的司馬懿也因此戲謔稱之。然諸葛之才,無論千載悠悠如何迭變,潛龍出淵必是天下風雲攪動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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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劇照)

隆中對策可安天下乎?

讀諸葛者,必先讀“隆中對”也。此策問可謂是蜀漢逐鹿中原之首要戰略,亦由此可觀諸葛孔明才智卓絕。可論究時下對於“隆中對”的態度,反而與先前大相徑庭,多有深思考量此策略是否能夠貫穿蜀漢終局。從結果看則顯然是失敗的,畢竟在諸葛亮的設略中,荊州、巴蜀乃蜀漢大業之根基,佔據之有則可與曹魏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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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蜀吳三國並立之局)

可還有一個關鍵條件是,東和孫吳。

那麼問題來了,荊襄之地歸屬,中國人都知道是劉備朝東吳“借”來的,況且孫權也並非昏弱敗家之主,如何能夠將荊州輕易予人?這便造成了劉備與孫權聯盟這一信任基礎的破滅。畢竟你拿了人家的東西,還讓人家和你精誠合作,未免太過於不現實。

於是,乘關羽北爭曹魏之機,孫權毫不留情的將手伸到了荊州,勢必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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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劇照)

而巴蜀益州,誠然為帝業之宅,無論是秦崛起、漢初興都離不開巴蜀源源不斷的物力支持,天府之國的美譽也不是白來的。可秦始皇和漢高祖只是把巴蜀當做錢袋子來用,基本盤還是建立在以關中為核心的秦川中原之地。

顛簸一生的劉備人到中年才得取了荊、蜀、漢中之地,反觀隔壁的老對手曹魏,天下十三州獨佔九州,曹操經營漢祚多年生生將其幕府下的官吏,打上了曹魏的烙印。就連較弱的東吳都一直猥瑣發育從來不浪,實行以吳人治吳的方略,徹底將本地士族與孫家利益捆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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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插畫形象,風姿綽約)

實際上一直處於瀕危狀態的,始終是蜀漢政權。諸葛亮更為清楚,在勸諫後主劉禪的《出師表》中不免憂嘆:此誠危急存亡之秋!常人只認為這是一句謙辭誡語罷了,可若你分析蜀漢興起之勢,不免咋舌。

自赤壁之戰後,意在囊括寰宇的曹操大敗而歸,倒是徹底成全了蜀漢和東吳在南方的明爭暗鬥。

建安十四年(209年),劉備攻取荊州南部四郡,順勢朝孫權“借”來了荊州江陵,這樣一來便湊齊了荊州版圖。

建安十六年(211年),劉備受邀前往巴蜀助劉璋對抗漢中張魯,順勢在對抗外敵的同時,將盟友劉璋的巴蜀之地通盤吃下。

建安二十三年(218年),據佔荊、益兩州的劉備繼續向漢中挺進,一年過後以擊敗曹操遂進位漢中王。

要知道,劉備在赤壁戰前不過依附於各路諸侯而立,盛極而佔據徐州一地罷了,當時還有呂布還與其瓜分此地。然時間不過悠悠十載,自劉備投奔劉表,三顧諸葛草廬,天下大局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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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劇照)

十年功成創帝業

臥龍出淵果真名不虛傳,諸葛亮作為運轉其中的關鍵性人物發揮的作用自是必不可少的。

那麼不禁有人發出質疑,難道無諸葛,劉備便不能成就一方基業嗎?答案是否定的,即便是無諸葛,劉備亦可成就一方事業,然則其速、其勢、其規模絕不可同日而語。

諸葛亮緣何出山便能夠助力劉備建立蜀漢之基?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臥龍之才。不同於三國時期的其他策士謀士,諸葛亮也是半個謀士,但其人才就絕不僅僅限於謀局謀策,亦為卿相之才,可以稱得上是合格的戰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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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佳話:三顧茅廬)

曹操之所以能夠在十八路諸侯當中崛起,概身兼人主之資與人主之智兩者。而反觀劉備,無論是同時期的人還是後世來人,皆質疑其仁義背後的虛偽道德,可劉備也有無奈之處,其人最大的優勢便是中山靖王之後,此乃漢季顛撲不破的政治資本,所以造就其人的聲名,也是囿限劉備悍然舉義的樊籠。

這很大程度上便能夠說明,劉備只具備人主之資,卻無人主之智。而諸葛亮則是補助其人成就憾缺的關鍵一環,也難怪劉備發出:

“孤之有孔明,猶魚之有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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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有人主之資無人主之智,而孔明恰好補其短板)

諸葛亮正是深悉劉備有人主雄姿,而缺大才相佐,願就蜀漢之臣。而恰巧的是,遠在東吳的孫權實則也招攬過其人。吳人張子布曾向孫權推薦其人,可諸葛亮卻坦然拒之,張子布不解便問其人是何故不願輔佐孫權?諸葛亮回答道:

“孫將軍可謂人主,然觀其度,能賢亮而不能盡亮,吾是以不留。”

能以賢才用之,而不能用盡其能,這便是諸葛亮之韜略,而劉備恰好欠缺的就是這關鍵一環。

所以一番君臣際遇,成就了千載美名,也造就的蜀漢興業之基。可接下來該何去何從,才是諸葛亮相佐蜀漢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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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為蜀漢基業相佐一生)

功成業就的劉備終於成為了真正的劉皇叔,加之漢中與曹魏爭鋒席捲大勝之勢,此際的曹魏對於蜀漢也採取了以防守為主的戰略,就連之前一直與蜀漢交好的東吳情緒也複雜起來。

之前明明說好的孫、劉聯合共抗曹魏兵鋒,結果我還在猥瑣發育,你已經carry全場,說不準接下來你的矛頭就要對準我。這讓東吳如何能夠安心?況且蜀漢的招牌旗號便是“興復漢室,翦滅曹賊”,那曹魏無論完蛋與否,你我孫劉兩家必有一戰啊!

秉持著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原則。原本的孫劉抗曹變成了曹孫抗劉,況且我東吳只是想拿回來本該屬於我的地盤,荊州乃至於益州皆為先前你劉備欺詐所得!安能作數?而關羽敗走麥城也成為了必然之因,蜀漢集團本就不穩固的大纛[dào],產生了動搖傾覆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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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走麥城)

蜀漢之禍實在內憂

劉備遂發動了夷陵之戰,強行撕破與東吳交好的臉面,銜恨而來。

諸葛亮一時智絕,無論是先前的聯合孫吳共拒曹魏,還是計取荊州、益州、漢中之地,滿盤落子皆落其人彀中。然,劉備急火攻心之下的東伐徹底推翻了此前諸葛亮所籌謀的計劃,關羽敗走麥城喪荊州全地,也使得益州一地難做大業支撐。

原本在諸葛亮的構設當中,東吳之地並非不圖也,根本問題在於時機的把握,孫權可謂不遜色於曹操、劉備的人間雄主,東吳在其人的治理之下國勢已攀升至最高峰,實在不可急圖。

蜀漢主要矛盾還在於和曹魏之間的角逐,而非貪取東吳偏隅之地。況且曹操全盛時發兵南下都鎩羽而歸了,何況如今的蜀漢才剛剛建祚不久,國勢別說是有所發展,就連基本盤都沒有穩固下來,強行開戰恐是敗多勝少。結果正中諸葛亮的猜測,劉備大敗而歸,未過多久於白帝城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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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託孤)

蜀漢國勢一舉傾頹,再不復先前昌盛。後主劉禪因嗣繼位,諸葛亮秉持國政,打開了蜀漢的新局面,也展開了大刀闊斧的國策修改。可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其人可以左右的範疇之中,諸葛亮驚慮的發覺此時的蜀漢正處在嚴重的內憂之下。

沒錯!就是內部矛盾正在緊急的醞釀中。

益州之地本就有限,雖可拒天時地利之險以絕敵軍,可在當下看來這一點的存在反而對於己方來說頗為雞肋。原因便在於,曹魏已多年未曾與蜀漢大動兵戈,東吳也重修舊好、和睦無事,人家都不來打你,佔據這所謂天險又有何用?反而是諸葛亮屢出祁山攻伐曹魏,巴蜀之地的艱險成為了其人掣肘之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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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主劉禪)

那大家相安無事豈不是挺好的?蜀漢也可正圖此時機猥瑣發育,漸復國勢。當時的益州官僚也是這樣想的,甚至連劉禪都曾問道:

“相父為何要屢屢攻伐曹魏?人家可從未主動犯我啊!”

反倒是氣得諸葛亮一時急火攻心。其實劉禪的想法代表了當時很大一部分的想法,甚至很有可能正是這些“意圖偏安”之輩,常進讒言蠱惑後主劉禪。但無論如何,荊州的丟失,劉備的大敗,使得原本精進圖猛的蜀漢,徹底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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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師一表真名世)

諸葛亮為何頻頻動兵,卻無所功成?到底還是因為底蘊積累不夠!蜀漢成業不過十餘載,還未來得及好好的內化,便一戰皆失於夷陵。導致當時的蜀漢之臣,意圖苟安也不為過分,可諸葛亮不能苟合這種偏安的風氣,這不僅僅是先帝託命,也是維繫蜀漢生命力的根基。所以在內,其人採用嚴刑法令的形式來聚攏蜀漢內部的聲音,從而獲取北伐曹魏的內部支撐。

可枉然的是,嚴刑峻法換來的是“君子與小人鹹懷怨嘆”,北伐曹魏卻頻頻受到掣肘,時人皆認為諸葛亮北伐之舉是在空耗武功、靡費糧秣。這也便是當時諸葛亮主政期間,為何明明在三國之中,內政是最為修善的一方,滅亡卻是最早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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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功業未就,性命不久的神傷)

益州之地確為帝業之宅邸,可在此造就的蜀漢上下的官員,大多數囿限蜀道險峻之籬藩,不願與所謂的漢室赴湯蹈火了,畢竟任曹魏統治還能夠實現蜀人治蜀,在蜀漢的政權之下卻少有晉升之機。由此如何能夠同心同德?

諸葛亮病逝五丈原之際,傳言其人以七星燈續命之說,雖為小說演義光怪陸離的手筆,卻真正描繪出了其人對於蜀漢大業未成功遂的抱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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