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能致良知,就可以不畏浮言,活出真我

每個人活在世上都難免會遭人謗議,不論你怎樣做,哪怕你做人做事再完美,也必然會有人反對或看不慣,這本是世事的常態,但怎樣面對這種狀況,卻值得我們仔細思量。如果一個人過分在意他人的眼光,這個人必然會活得很累,就完全成為了外界眼光的傀儡,便再無自身的本我與真我,這樣就算是偶露笑容,也會是苦澀和僵硬的,因為內心感受不到真正的快樂。

王陽明:能致良知,就可以不畏浮言,活出真我

陽明先生到晚年時,於“致良知”一途體悟得愈發圓融貫通,他認為人能致良知,就可以永遠活在真我的世界裡,既快樂,又有底氣。

底氣,源於心底的光明與坦蕩。

當時陽明先生剛從留都南京兵部尚書的高位上卸任,在此之前,他完成了剿滅南贛汀漳諸寇和平定寧王朱宸濠叛亂的功業,加上學養不斷精進,士林追隨者日眾,正可謂是進入了人生的鼎盛時期。但就在這時,明武宗身邊的佞臣開始對他不斷讒言構陷,最終導致其不得不從南京任上離職。

回到家鄉餘姚後,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整日還是繼續與學生們相益講學,直到有天學生們偶然談起先生如今被天下人毀謗日甚一日的狀況,大家都很為老師鳴不平也很是感嘆憂心。

王陽明:能致良知,就可以不畏浮言,活出真我

陽明先生就問他們道:“你們都來說說,我那時為什麼會在南京任上遭人毀謗呢?”

有的學生說是因為老師功業權勢太盛了,朝有人妒忌忌憚;有的說是因為老師思想主張與理學一脈多有背離,天下信奉理學的人為迴護宋儒之教而抨擊先生;也有的說是因為老師的學問信奉者越來越多,有人追隨就有人反對,信奉的越多,那麼反對的也就越起勁。

陽明先生聽後笑著說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我自我反省一下,有一個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原因,你們卻都說不出來。”

大家都很好奇,紛紛請問。

王陽明:能致良知,就可以不畏浮言,活出真我

陽明先生道:

“我在南都以前,尚有些子鄉愿的意思在。我今信得這良知,真是真非,信手行去,更不著些覆藏。我今才做得個狂者的胸次,使天下之人都說我行不掩言罷!”

這段話的意思就是說,陽明先生認為他在南京兵部尚書任上之前,心學造詣尚未到精深,不時還會有些沽名釣譽、在意世人眼光的問題存在,而每當那時,他其實是可以明顯感受到自己在背棄己心之良知的,所以不少時候他並不快樂。

而等到良知之學造詣精深之後,再處理日常事務與人際關係還有講學論道時,他便只管依著自己那顆光明朗耀的心行去行去做去言說了,再無猶疑凝滯,此時反而感覺暢快無比。至於說別人怎樣看待,從那以後他也再不會再在意,因為他知道,他的所言所行,是對得起自己那顆光明朗耀之心與良知良能的!

如此行誼,自然會令不少人感覺不爽,其中道理,相信大多數人都能夠了解。

王陽明:能致良知,就可以不畏浮言,活出真我

而一個真正忠於自己內心與光明境界的人,他即便是如此坦蕩行去,即便是因此被周圍很多人圍攻構陷,內心卻依然還是堅韌又充滿喜樂的,而那些圍攻構陷他的人,臉上則始終帶滿了恨意與殺伐。

誰是誰非,其實早已昭然若揭。

最後陽明先生說,“有人因此說我失於狂傲,失於言行不一,也就都任由他們說去罷!”這是一種何等灑脫,何等無愧又何等乾淨的胸襟啊!

也難怪最後弟子們聽完,有一位學生出門後感嘆道:

“信得過此,方是聖人的真血脈!”

聖賢教人無非是求個“真”,又何曾要人在心上作個假?

王陽明:能致良知,就可以不畏浮言,活出真我

世人言辭紛紛擾擾,這是事所必然,根本無可避免。既然無可避免,就要在秉承真心、良知和順承世人眼光言辭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如果我們果然有“致吾心之良知”的志氣的話,謗議來時,恰好是我們磨礪自己的好機會。而果然能夠煥發出真我之良知良能的話,我們也一定會和陽明先生一樣,活得愉快,活得灑脫,即使面對無數人的毀謗,也永遠可以擁有不違背本心和淡然面對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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