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虛與成韻中悟道分析醫學的關鍵思維
蔣建國
一幅書畫作品有看得見的東西，比如筆畫、墨色、字形、詩句等，這是“軀體”。 還有看不見的東西，感情、風情韻律、精氣神、引導暗示等，這是書畫的“靈魂”。 書畫出“味”， 往往就出在這“靈魂”上，故此只能靠細細品味，才可感悟得到。作為分析醫學的研究，關鍵之處在於紮實的多學科基礎知識和技術操作的掌握，更重要的是一種思維境界和思維方式的合理性以及美的感覺。比如如何看待三焦辯證：三焦辨證也是關於溫熱疾病辨證的辦法，它包含溫病的三個部位，即上、中、下三焦病症。上焦病症的臨床體現為身熱自汗、口渴、不渴而咳、顛三倒四、邪入心包等，中焦病症的臨床體現為口乾咽燥、便秘、腹脹、面紅耳赤、小便晦氣、舌苔黃黑等，下焦病症的臨床體現為神倦、口乾、舌燥、耳聾、手足活動等。做到心曠神怡的結果無論對書畫來說，還是分析醫學的實際意義都可以說是一個真實的標準。
書畫藝術追求與醫學藝術的追求，二者合一是我們的目標。我著重從韻味談醫學，認為好的技術和思路必須有“韻外之致”、“味外之旨”。要“超以象外，得其環中”，“不著一字，盡得風流”。此是說醫藥書畫韻味必得從跡象以外的虛空處去求得，從不著一字處去領會韻外之致。
以醫學辯證而言：病因辨證是外感病辨證的根底，它經過剖析患者的病況特色和症狀，來揣度疾病發作的緣由。它把致使疾病發作的緣由分為四個方面，即七情、六淫、外傷和飲食勞逸。其間，七情指的是喜、怒、憂、思、悲、恐、驚，它首要是經過引起陰陽氣血的改變來致使疾病；六淫是指風、寒、暑、溼、燥、火；外傷包含金刃、蟲獸、跌撲所傷；飲食勞逸指的是飲食、勞逸和房事所傷。它們之間各種關係在書畫的運筆之時，我的感受普通是幫助患者在利用各種方法去解決他們的身體問題。比如有些顏色太重，會改變原有畫的意境和美感，普通用藥的劑量要把握好尺度。
宋嚴羽以禪喻詩，提出作詩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故其妙處瑩徹玲瓏……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相，言有盡而意無窮”。再看看醫學的思路：氣血津液辨證首要是運用氣血津液的理論來剖析氣、血、津液發作的病變，所以，它首要分為四個有些，即氣病辨證，包含氣虛證、氣陷證、氣滯證和氣逆證；血病辨證，包含血虛證、血疲證、血熱證、血寒證；氣血同病辨證，包含氣滯血麻證、氣虛血瘀證、氣血兩虛證、氣隨血脫證和氣不攝血證；津液辨證，包含津液缺乏證和水液停聚證。醫藥書畫都有“空”和“虛靈”才能產生神韻的味道。範溫在他的《替溪詩眼》中，對“韻”作了探索性的解釋：“有餘意之謂韻”，“不足而有韻”，“行於平夷，不自矜炫而韻自勝”。“韻”就是“有餘意”。“不足”，“平夷”才能“韻自勝”。明代王世貞提倡神韻說，同樣強調“鏡中之相、水中之月……無跡可求，”“色相俱空”，強調“空”字，強調“清運”，是以唯“空靈”、“清遠”乃有神韻。
通過詩書畫韻的對韻味的理解，對我從事醫學分析起到了極大的提示和啟發。我們在對一種疾病的原理分析時，通常會遇到思維瓶頸的問題。人是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他即是生物體，又是有思想的人。大千世界原本是千奇百怪的事情很多。而我們人類的智慧也是在不斷失敗中進步和發展起來的。當一種疾病很難處理時，就需要換一種思考方式去處理了。
我在利用書畫的練習和思考過程中出現的各種現象進行了分析和總結，會發現，其實書畫藝術和醫療藝術之間在思維方式上存在高度的一致性的關係。“虛”、“空”、“空靈”、“清遠”方出現神韻，在醫學思維中也會出現這種現象。在“有餘意”、“不足”、“平夷”中能夠產生神韻的突發奇想，通常結果是美的，是好的。。“韻”是一種各種行業都存在的工作結果的評價的內心審美標準。就是那種經過“心隨筆運、取象不惑”而取得的藝術效果。它空靈得如鏡中之相、水中之花，虛幻得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人們必須從“象外”、“環中”的空靈處去領悟“味外之味”、“象外之旨”，從“不足”、“餘意”中去領悟“韻外之致”。一句話，“韻”是通過“虛”表現的。

字的韻味，得於律動之氣與結構之美。字內功夫，即筆墨功夫。就是指駕駛筆墨的本領、能力、造詣。筆的運用，提、按、使、轉，抑、揚、頓、挫，中、側、逆、順，方、圓、藏、露等等，達到駕御自然，隨心所欲，一種“必然” 程度。再看醫學的理解：衛氣營血辨證是用於對外感溫熱病的一種辨證辦法，它把疾病分為四種證候，每種證候都表明溫熱病在開展過程中由淺人深、由輕到重的一個期間，還表明不同的病變部位。這四個期間分別是衛分病症，病在皮毛和肺；氣分病症，病在胃腸、膽、胸；營分病症，病在包絡或心；血分病症，病在肝腎。氣韻相通。
古人早有“虛以成韻”之說。莊子說：“虛室生白，唯道集虛”。笪重光：“虛實相生”。高旦甫：“即其筆墨所未到，亦有靈氣空中行”。哲理的“道”集在虛的地方，令人咀嚼不盡。書畫的“妙境”在無畫的虛處，令人體味不盡。看看醫學思維：經絡辨證首要是對中醫經典著作上記載的奇經八脈的一些病症的綜合，常常錯雜存在於臟腑、氣血病症當中。經絡辨證包含十二經脈病症和奇經八脈病症，十二經脈病症又包含手太陰肺經病症、手陽明大腸經病症、手陽明胃經病症等十二種病症，奇經八脈病症包含任脈病症、督脈病症、衝脈病症等六種病症。醫藥書畫的“靈氣”在筆墨未到的虛白處，令人遐想不盡。虛把想象的境界引向深邃。只有“虛”才使想象紮上翅膀。只有“虛”才使人浮想聯翩，餘味無窮，也只有“虛”才能使人咀嚼那神秘的言不盡的韻味，韻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