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民激辯羅援的內幕和全過程(二)新聞頭條

昨天刊登了我在《迫在眉睫:中國周邊危機的內幕與突變》一書中,對吳建波激辯羅援的過程的一些介紹。今天刊登第二部分,其中還含有一些在正式出版的書籍裡刪掉的內容:

2014年7月18日的早餐會,吳建民和羅援兩人就坐在我的對面。若前所述,那天的早餐會,唱主角的基本的是深圳特區報的前負責人吳松營。整個早餐會,他都在大談1992年鄧小平南巡期間,他作為報道組織者的親身經歷,以及後來發表《東方風來滿眼春》一文的曲折經歷。

羅援和吳建民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聽他講,偶爾點頭、微笑、插嘴……

雖然與節目內容無關,但吳松營的那次“神侃”,還是讓我對1992年中國面臨的方向性戰略抉擇,有了更多一層的認識和思考。

但我還是想把談話方向往即將錄製的《中國鷹鴿兩派巔峰對決》上引導。

“震海,我對吳大使很尊敬。你不要試圖在我們兩人之間挑撥離間啊!”羅援看出我的意圖,很快笑著“揭穿”我的意圖。

其實,瞭解電視規律的人都知道,電視就象戲劇,首先要有衝突才能吸引觀眾。傳統戲劇理論有起始、上升、高潮、下行、結尾等過程,電視談話節目雖然沒有這麼嚴格,但其規律是大致相同的。因此,對一場好的電視談話來說,衝突是一個很重要的要素。當然,衝突絕非吵架,但卻一定要有多元視角和觀點的碰撞和交鋒。檢驗一場電視談話節目的成敗,自然有很多標準,但第一個標準就是,看完節目,若觀眾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時間太短了。”,那至少說明這臺節目已緊緊把觀眾吸引住了;若觀眾的反應是:“天哪,終於結束了”,那麼節目縱有再深的思想需要傳遞,至少在形式上已完全失敗了。

羅援是我多年的嘉賓,我們之間早已建立起了某種默契。他的“要求”,顯然也有玩笑的成分。而吳建民倒沒有要我“手下留情”的“要求”,似乎顯得胸有成竹。

對於我把他們稱為中國鷹派和鴿派的代表,羅援似乎欣然接受,只是加上一句:“那是美國人給我起的外號,但我要說明的是,我是‘理性鷹派’”。

而吳建民對於所謂的鴿派代表一說,則是笑而不語。

那天早餐的氛圍不錯,甚至還相當和諧。但這種和諧,很快就在節目錄制開始後被打破。

二、鷹鴿兩派的盲點和誤區

那天的節目錄制一開始,我就感受到一種緊張的氛圍。用“唇槍舌劍”已不足以描繪當時的氛圍,用“刀光劍影”恐怕更為合適。

吳建民聲勢“壓倒”羅援?

請看下面的對話:

吳建民:震海,我認為你剛才描述我們周邊的這些情況,有事實根據的一面,也有誇張的一面,像我這個年紀的人經過從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的各個時期,你說我們中國的戰略處境,我們的安全處境目前是非常糟糕了還是相對比較好?這個看法上面我覺得我跟你是有分歧的,你想象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後,我們開始對安全處境非常糟糕,朝鮮戰爭打到家門口了,我們派了志願軍去,後來隨著形勢的發展,民族解放運動高漲,中國在亞太國家的關係在展開,後來1962年跟印度打了一仗,60年代就是50年代末60年代初跟蘇聯人冷戰,冷戰了十年,雙方劍拔弩張,我們那個時候當時是兩極世界。

邱震海:那個時候是意識形態的年代,中國也很弱小,現在中國是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它作為大國正與國際社會的某些成員國產生利益衝突。

吳建民:意識形態一直是存在的。你剛才講的很多問題就是我們安全處境,我覺得你把它講的非常嚴峻,你現在講的好像我們現在是要戰爭一觸即發,不得了,我認為應當記住小平同志在八九時候講的話,不要天下看成一漆黑,好像不得了了,其實世界上矛盾多的很,我們可以利用的因素多的很,我們的處境並不是人們所想象的那樣。

羅援:現在我們周邊,西方國家在對我們進行戰略遏制,它們要遏制中國的崛起。

吳建民:我覺得你從框框出發不行,還要實事求是的看。講遏制,西方有沒有人想遏制中國?當然有,從意識形態出發,但是你說這是整個西方的一致政策,我不贊成。

邱震海:中國和西方現在的關係到底怎麼樣?是不是已經成為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同時我們看看中國和西方充滿了一種戰略不信任,包括代理人的衝突。中美之間的雙邊衝突往往通過東海、南海,通過日本、越南和菲律賓,甚至也包括香港問題在內的很多載體產生。

吳建民:我認為你的“代理人衝突”的說法是一種使人產生誤判的看法。冷戰時期美蘇對峙,通過代理人進行對抗。你現在好像把中美兩家也看成“代理人衝突”,那我們就是類似美蘇激烈對抗了,這個是大的判斷,要出問題的。你講代理人衝突,我們的代理人是誰?你根本回答不了我這個問題,我們是通過哪個代理人去打誰了?

羅援:是美國通過他的代理人跟我們對抗。

吳建民:現在美國跟亞洲地區盟國之間有共同利益,但是你馬上把它上升到“代理人衝突”,把當年的美蘇關係等同於今天中美關係,這是一個極大的誤判。把西方看成鐵板一塊,這不符合我們黨一貫的思想。我覺得要在分析的基礎上建立我們的政策。分析基礎上就是什麼呢?美國有沒有人想遏制中國?當然有,有沒有人不喜歡我們中國社會,仇恨我們?當然有,但是你要看一看這個世界是複雜的。

你想想看我1971年去美國的時候,中美貿易額五百萬美元,去年五千二十億美元,誰想到了?為什麼發展這麼快?共同利益推動它發展這麼快。今天中美之間有沒有摩擦?有沒有鬥爭?當然有,剛才羅將軍講的一些情況都是這樣的。美國有人不喜歡,所以他採取一些措施引起中國人的不滿。但是大局要有判斷,就是習近平主席講的。這個不僅是習近平主席這樣講,從小平同志開始就這麼講,中美之間共同利益大於分歧,所以如果說我們看不到這一點,認為衝突是主要的,那我們就整個形勢就誤判了,誤判的話整個連下來的話,那就是講了中美一定要大戰,那非斗的你死我活不可。

吳建民的侃侃而談,在剎那間把我作為主持人的“咄咄逼人”都打退了。而羅援,也許是出於對吳建民的尊重(注:吳建民比羅援年長十一歲),開始時並未展開猛烈反擊,只是闡述事實。但這種對事實的闡述,很快又被吳建民推倒:

羅援:剛剛吳大使講了一個很重要的觀點,就是要用事實進行分析。現在的事實是什麼呢?就是美國重返亞太,他把他航空母艦六艘派到亞太地區,把水面艦艇60%派到亞太地區,把他海外作戰飛機的60%派到亞太地區,那麼我們就希望美國給我們一個解釋了:你說不是在遏制中國,我們願意相信你這句話,但我們要聽其言觀其行,你必須給我做一個解釋你派出這麼多軍隊,幾乎是60%的軍隊移向亞太,你是針對誰?光是一個朝鮮半島問題嗎?

吳建民:我覺得你存在片面性。你仔細看一看,美國這幾年的軍力到底變化多少?太平洋艦隊原來就是最大的艦隊,大部分都在那,他講了60%這種說法,我跟美國人講,他很多部隊還是現在的情況必須要放在前沿,為什麼這樣?我是這樣看,你講美國重返亞太,這個不對,他從來就沒有離開亞太。什麼重返?

羅援:我不太同意。

吳建民:你舉出數字來,羅將軍。

羅援:我們中國戰略文化促進會馬上就要出版一個2013年美國軍力評估報告,在這個報告中我們詳細的指出了在2013年到2012年美國它有多少的艦艇,多少的飛機到了亞太地區,特別是在2013年到2012年它有八千人。

吳建民:你這個八千人根本不算回事,當年越南戰爭美國軍機在這亞洲40多萬人呢。

羅援:那時候40萬人和現在的8000人他們的質量上是不一樣的。

吳建民:你不要把八千人看的了不起。

羅援:但它也是一個數量上的變化。

吳建民:數量上的變化就是對中國遏制的這一面?

羅援:可以說不對中國,那美國必須對我做出個解釋;為什麼你說不針對中國?

吳建民:這個就是我們如何來應對的問題了。美國作為唯一超級大國,國際關係的重心正在向亞太轉移,這過程並沒有完成。他當然要重視這個地方。你說美國重返亞洲來就是針對中國。不一定,就看你如何應對。

羅援:但是美國的國防……

吳建民:針對我的,我馬上跟你對抗?

羅援:美國國防部叫空海一體辦公室,它自己在2013年5月份就已經……

吳建民:不要說美國軍方,各國的軍隊都準備打仗,包括中國軍隊,哪國軍隊不準備打仗?這是一個方面,你要說把軍方的言論就認為整個是美國,那好了,中國人沒有辦法,只有跟美國打吧。那怎麼辦?我們和平崛起還有嗎?所以我覺得處理好中美關係非常關鍵。現在我們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都是針對我的,我只有對抗,這個是對形勢的誤判。如果是這樣,那我們還為什麼跟美國建立新型大國關係?

邱震海:現在中國高層在談論經濟問題時間經常使用一個詞彙,叫“新常態”。就中國對外關係而言,是不是也正在形成一種新的常態?我們將告別過去合作大於衝突的狀態。未來這種新常態到底是什麼?到底是衝突將蓋過合作?還是合作將依然可以消弭衝突?

吳建民:我對你這個“新常態”就很質疑。你的“新常態”想突出什麼呢?

邱震海:就是中國面臨的國際環境變了,就像我們的經濟狀態一樣,我們正在面臨質變,需要做好準備。

吳建民:中國的國際環境質變了嗎?我覺得是非常大的問題。中國面臨大的國際環境總體上是好的。為什麼?和平與發展是時代的主題,所以中國過去30年為什麼發展這麼快?就是因為時代的主題變了,所以這種情況下對中國非常有利,你說質變了,好像這個世界天就黑了,這個判別是錯誤的。

羅援:倒不能說是“新常態”,但是中美之間是有一個常態,就是剛才吳大使經常引用小平同志一些話,小平同志曾經就說過中美關係好也好不到哪去,壞也壞不到哪去。

吳建民:這個不是鄧小平講的。

羅援:這就是一個常態。

吳建民:你可以查,鄧小平沒有講過這個話。

羅援:但是小平說過鬥而不破。

吳建民:這是鄧小平1989年講的四句話,增加信任,減少麻煩,發展合作,不搞對抗。這是1989年中美關係處於低谷的時候這樣講的,你這個話不是鄧小平講的。

吳建民的侃侃而談,顯然已經蓋過了所有人的風頭。但討論不能只是停留在表層,而要向問題的深處挺近。於是,又有了下面這一段對話:

邱震海:我分別問大使和將軍一個問題。大使,您是不是過多的看重了合作大於衝突,,從而低估了中國的戰略風險?將軍,您是不是高估了中國國際環境中衝突的部分?這個問題對於中國的戰略研判非常重要。

吳建民:我覺得,對待今天中國同世界的關係,我們一定要冷靜。冷靜是什麼呢?就是世界正在發生深刻的變化,羅將軍他們非常重視戰爭,中國過去飽受戰爭的禍害,所以我們對戰爭這個東西我們是非常警惕的,中國人這一點是非常警惕的,但是你注意到沒有?進入新世紀之後,戰爭解決不了問題。戰爭原來在人類歷史上曾經是威力無比的,國與國之間發生了衝突,矛盾通過外交途徑解決不了怎麼辦?打,一打解決一切問題,這是幾千年人類都是這樣。

邱震海:如果按照您的解讀,今天世界整體的合作大於衝突。但是,您如何看衝突?衝突處於什麼位置?

吳建民:衝突方面,你看從衝突各方來講,沒有人講我要準備武裝來解決。大家都主張和平解決。你還不要忘記中日關係,中日有一個和平友好條約,和平友好條約你看著,裡面有一條雙方要是用和平手段,外交手段解決相互之間一切分歧。中日和平友好條約是鄧小平主持下籤定的,這條條約仍然在起作用。所以不要把分歧看得很重,覺得馬上要打一仗。這種看法是一種誤判。日本現在對集體自衛權鬆綁這一步,我們中國人看得很重。但是你說,他就違背了中日和平友好條約?日本人宣佈中日和平友好條約作廢了嗎?

羅援:他沒有,但是他實質上他擁有了交戰權了。他原來是和平發展,他現在想武力崛起。

吳建民:中日兩家承諾,雙方的一切分歧通過和平手段外交手段來解決。這條他否認了嗎?

羅援:可是日本又什麼時候遵守他的承諾了呢?你看日本所有發生的這些戰爭,他都是不宣而戰。

吳建民:我覺得你要分清楚,戰前的日本跟戰後的日本是不一樣的。戰前的日本體制是什麼?它是一個天皇的體制;它定下來之後全國一齊出動,戰後體制不同。

羅援:戰後對日本的安排,最大的失誤就是對天皇體制沒有給予徹底清算。

吳建民:你對日本的情況要全面看。中日關係我認為也需要全面看。第一、中日之間共同利益還是主要的;第二、日本右翼的情況我們要高度重視,剛才羅將軍講的憂患意識我非常贊成,中國人講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但是這個不能夠妨礙我們實事求是的看。現在比如講軍國主義的問題,軍國主義在日本統治時期,它的國防預算,它的軍事預算佔到他預算的80%,起碼三分之一,現在他軍事預算不到1%,所有我們要看到這個危險不能把它誇大,以為日本馬上要對中國發動戰爭,我看不到這種可能,日本人民今天的人民,日本人民跟戰前的日本人民不一樣。

羅援:日本他沒有這個能力。他既沒有這個能力,他也沒有這個意圖跟中國打一次全面戰爭,因為特別是現在的中國已經不是1840年、1894年的中國了。現在中國已是擁有戰略核威懾能力的大國。如果日本要跟中國發生一次全面戰爭,日本將再次面臨民族的災難。所以我覺得日本它不敢和中國打一次全面戰爭,但是局部衝突有可能。

吳建民:美國人也不希望他打。

羅援:而且美國也不敢跟中國打一次全面戰爭。

吳建民:不是敢不敢的問題,世界變了。

羅援:敢不敢也是一個,就是一種戰略平衡的問題。你不管是高限平衡,恐怖平衡,但起碼我在核威懾能力方面我可以給你達到。現在民眾中有一種憂患意識,我覺得是可以理解的。另外,我們在1950年,1989年應該說是發生了兩個大的變化,一個是建國,一個就是改革開放,這時候我們試想和西方國家搞好關係,最後對我們形成的壓力是誰呢?反而就是那些西方國家。所以說這個始作俑者並不是我們。我們願意和美國搞好關係,但美國還是堅持冷戰思維。奧巴馬上臺說我只當老大,絕不當老二。最近奧巴馬又要說美國要領導世界一百年,所以說這兩個是中美之間難以破解的結構性矛盾。

吳建民:羅將軍不要犯時代的錯誤。杜魯門主義出籠的時代,世界還處在戰爭與革命的時代;今天的時代是和平與發展為主題的時。,你犯了時代錯誤之後,很多問題說不清楚了。

羅援:你經常引用小平同志說的,現在當代的時代特點是和平與發展,但是不要忘記小平同志下面緊接的一句話,到目前為止這兩個問題一個也沒有解決,和平的問題沒有解決,發展的問題更加複雜,現在和平問題並沒有解決,在這個情況下,我們當然是要保持一種警惕了,一種戰略上的。

吳建民:你這個警惕,保持警惕我始終是贊成的。我剛才已經講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任何國家在實行現代化的過程當中都需要國防現代化,中國也毫無例外。

羅援:那為什麼中國一提出國防現代化,他就說我們中國軍事威脅論呢?

吳建民:這是一部分人。你不要把一部分西方人看成是全世界的意見,認為那不得了了。

鷹派不鷹,鴿派不鴿?-

讀了上面這一長段對話的文稿,不知讀者諸君有什麼感受?吳建民和羅援,一個被我稱為“中國最大的鴿派”,另一個被我稱為“中國最大的鷹派”,誰說得更有道理?兩人討論(或爭論)的焦點是否集中?有否失焦?

必須看到,這是兩人對話節目的第一集。如前所述,在對話開頭,也許是處於年齡原因對吳建民的尊重,羅援比較忍讓,用我的話來說是“隱忍”,而吳建民則似乎“咄咄逼人”。真可謂“鷹派不鷹,鴿派不鴿”。

7月20日,節目播出第一集。在節目播出播出過程中,羅援就給我電話,抱怨“對話成了一言堂”,意思是我們有所刪減。

節目播完,羅援就在微博上發文博文,只有短短一句話:“剛剛看完《寰宇大戰略》,我的許多觀點都被後臺掐掉,變成一言堂,這種辯論是不公平的。”

這短短一句話,在幾個小時裡,就引來了700多條留言評論,一天後就上升到了1200多條評論。其中絕大多數是炮轟我和節目組的,認為我們“不夠中立”、“預設立場”,也有的評論認為我是“事先設局,讓羅將軍往裡跳”,建議羅援以後“不要再上這種節目”。更有的評論把這一事件上升到政治和意識形態的高度,試圖再次挑起或激化左右爭端。

其實,由於兩集節目放在一起錄製,就連我這個主持人也記不清了,誰的哪些觀點在第一集裡說,哪些觀點在第二集裡表達。羅援顯然也和我一樣記不清了。其實,他的絕大多數觀點都在第二集裡得以表達。這也就是我稱他在第一集裡“隱忍”的主要原因。

第二天一早,羅援給我短信,表示整理了一下自己節目裡表達的主要觀點並將在微博上發表。我當即表示支持。

一個小時後,羅援在微博上發表了《我的聲明》一文,整理了他在節目裡表達的六大觀點,希望能公正播出。就在與此同時,我的節目組也展開認真的核查工作,曾經刪節的內容和時長一一列出。

經核查,18日那天錄製時,超時18分鐘。由於電視的播出時間十分嚴格,這意味著有18分鐘的內容需要刪節。核查的結果表明,18分鐘刪節的內容裡,吳建民的表述佔12分50秒,而羅援佔5分10秒。羅援整理的六點內容,絕大多數都在第二集裡;當然,由於超時刪節的原因,也確有一些個別的句子被刪除,但這並不影響羅援觀點的整體表述。

當天晚上,我按下列次序,先後發佈了下面四條微博:

“大家很關心我們對羅援將軍觀點的刪節。經核查,節目錄制超時18分鐘,刪節了吳大使12分50秒,羅將軍5分10秒。羅將軍絕大部分觀點都在第二集呈現。節目現場之激烈,就連我作為主持人事後都不記得觀點的先後次序。但給我留下印象的是將軍的隱忍,這既是對吳大使的尊重,也讓人感受到“理性鷹派”的魅力。”

“我與吳大使與羅將軍都相識多年,但正如我在《當務之急》中所寫,鴿派的吳建民並非那麼溫和,而鷹派的羅援細交之下卻充滿理性。昨晚節目,大家也許感受到了這一點。羅援兄開始時的隱忍讓我感受到“理性鷹派”的魅力。但你若覺得“理性鷹派”就是永遠隱忍,那就錯了。下一集節目,羅援絕地反擊將十分精彩。”

“我覺得,中國的鴿派若不是一味講和,而是在和平大潮中勇於維護國家利益,而鷹派也不是一味盲動,而是在強硬中保持理性,那麼這兩部分精英就能從不同角度,為國家利益作出貢獻。《中國鷹鴿兩派巔峰對決》節目,也許能讓人看到一點這樣的影子。也許你還覺得第一集不過癮,那就應等著看下週日晚上第二集。”

“羅援兄今早將節目中重要觀點做一整理發給我,並與我溝通準備將聲明發到微博上,我當即表示支持,事關羅援兄聲譽,同時也是對我們工作的監督。羅援兄的絕大部分觀點都在第二集裡。我希望所有的觀眾、網友都能對我們進行監督和鞭策。媒體本是社會公器,理應站在中立立場,為推動社會公共討論作出貢獻。”

以我和羅援多年的交往,我們的相知程度早已超過了可能產生的誤會。所以,這麼點小風波很快就在我和羅援之間釋然、化解。

風波雖然化解,但大家對第二集羅援“絕地反擊”的期待就更高了。

(未完待續)

吳建民激辯羅援的內幕和全過程(二)新聞頭條

2015年出版:《迫在眉睫:中國周邊危機的內幕與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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