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看著床上即將赤裸的胴體,眼裡燃燒著佔有的光芒。這是一個善良美麗的尤物。黑衣男子忍不住就要吟詩唱歌,讚美造物主無上的神奇,自己的運氣又是多麼的來得及時。
為了不辜負這一切,黑衣男子也一件件脫掉自己的衣服,剛脫掉黑色大袍披風,突然有人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感到有些詫異,轉過身來,著實吃了一驚。原來又是一個女子,長相身材與床上那個非常相似,只是皮膚更顯白晰。她縮回手去。只見她穿著一件寶藍色緊身,全身凹凸畢現,容顏嬌美無匹,眼睛射出火辣辣的光,一對酒窩分外迷人。黑衣男子轉身又看了看床上,佟小妹已經坐了起來,穿好衣服,眼裡閃著驚訝,看著自己後面。黑衣雖感驚詫,卻不畏懼,他口中唸唸有詞,一道黑煙自掌心飄起,一分為二,向著兩個美女纏繞過去。他想一箭雙鵰,收服黑白雙姝,大享齊人之福。
黑煙越來越濃,忽地電光一閃,黑屋穹頂不翼而飛,黑屋霍然開郎,青天白日,一切都纖毫畢現。一個身穿青衫,三十來歲的男子一閃而至,伸掌拍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急忙接招,啪的一聲輕響,雙方各退了三步。青衫男一聲長嘯,黑衣男子只見四面八方都是青衫的影子,前面打來一拳,後面踢來一腿,左邊飄來一掌,右邊直出一指,黑衣人左支右絀,顧此失彼,汗流浹背,知道遇上了從所未遇的勁敵,心頭暗暗叫苦,只有施展出平身絕招,以吃奶的力氣,來對抗如山掌力。堪堪支持了兩百招,黑衣男忽覺壓力一輕,正欲閃身逃走,一陣涼風拂面,甚是舒服,這股涼風卻在不斷加強,越來越涼,向著自己身周壓來,到後來竟然寒風陣陣,自己如處冰窖,禁不住牙齒打顫,全身發抖,一直冷到了骨頭裡,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最後竟頭腦一暈,什麼都不知道了。
佟小妹看著這一切,幾乎疑是做夢。那個與她很相似的美女走了過來,拉著她的手,說道:“沒事了,幸虧我們早到一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好了,現在一切都沒事了。”
佟小妹終於清醒,想起自己幾乎全身赤裸,不禁大羞。又感激眼前兩位大俠救了自己,免遭凌辱。青衫男從黑衣人口袋裡摸出一大些鈔票,其中有佟小妹的九百多元。青衫男一起遞給佟小妹,佟小妹數了數,一共是一萬多塊。她數出自己的,餘下的遞迴青衫男。青衫男說道:“我自己有錢,你先拿著。”
佟小妹知道他們不是尋常之人,她也是一個爽快之人,當即收起。
原來他們正是莊明野和海棠師徒,知道佟小妹遇難,特意火速趕來,正好救了佟小妹。
海棠笑道:“我們已經知道你,自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授業恩師,姓莊,諱明野。我叫邾海棠。以後我們多多親近。”佟小妹也笑道:“原來是莊大俠和邾女俠,佟小妹今日得見高人,那是我的福份,請兩位受小女子一拜。”說著俯身拜了下去。莊明野和海棠急忙拜倒還禮,連聲道:“不敢當,不要這麼客氣。”禮止,佟小妹說道,“我還要去郵局寄錢回家,鬧了這麼久,不知郵局下班了沒有。”海棠說道:“寄錢是小事,敢問佟姐姐,你是想回家還是想在那家小吃店繼續幹?”佟小妹道:“我想回家,但那位店老闆娘對我甚好,我想回去和她說說。”海棠說道:“我們左右無事,一起去吧。”
店老闆娘正在大忙特忙,客人擠得裡三層外三層。見到佟小妹回來了,大喜,說道:“佟妹妹,快來幫忙。”佟小妹立即動手做事,海棠與莊明野也不袖手,只忙活了兩三個小時,客人們滿意地走了。店老闆娘這才發現多了兩個人,剛才好像他們也在幫忙做事。又見海棠不僅長得與佟小妹極其相似,而且更加年輕漂亮,以為是她的嫡親妹妹。以為佟小妹去了這久,是去接他二人來找工作的。見他們的靈敏度猶在佟小妹之上,自己小店又得幫手,心中樂不可支。說道:“你們來得正好,就在我這裡幹了,我一定加你們的工資,決不會讓你們吃虧。”海棠說道:“多謝老闆娘看得起,我們不是來找工作的,是來接這位佟姐姐回家。佟姐姐家裡一個年老病弱的媽媽,一個小小的女兒,兩婆孫孤苦伶仃,甚是可憐。她也想回去看看,也許不能來給你做工了,很是抱歉。”
店老闆娘也是一個豁達大度的人,以前也聽佟小妹說起她家裡的情況,她微一思索,說道:“佟妹妹既要回家,憐老愛幼,人之常情。既然你要回家,我也不攔你。生意的事我另想辦法。我再給你些錢,你拿回家去,好好孝敬母親,撫養女兒。遇到合適的,再找一個,完美人生。”轉身向莊明野和海棠說道:“多謝你們幫忙,我付給你們臨時工工資,每個人五十元。今天天色已晚,就在這裡住下了,明早打車回家。”海棠看了看莊明野,笑了笑,說道:“我們是順便幫忙的,哪裡好意思要你的錢。我們叫走了你的得力助手,很是過意不去,這是十萬元,算是補給你的損失。”海棠拿出一個袋子,遞給店老闆娘。店老闆娘急忙伸手拒絕,說道:“你這是哪裡的話,我怎麼能隨便要你的錢。如果這樣,請你們馬上離開,也不必在我這裡了。”海棠笑著說道:“既然老闆娘不肯接受,我們也不勉強,那我們就叨擾了。”
當晚老闆娘炒了幾個家常菜,架一個火鍋爐子,搞一個牛羊肉混合美味火鍋,燙上一壺米酒。莊明野和海棠吃得讚不絕口,酒到杯乾。
飲酒半酣,店老闆娘笑道:“我也是笨,鬧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二位尊姓大名。我先自報醜名,我姓莊,莊園的莊,名叫莊菊子。”海棠鼓掌叫好,笑道:“與我師父正是一家人。我叫邾海棠。”莊明野笑道:“我叫莊明野,今年三十二歲。”莊菊子笑道:“我今年二十九歲,應該叫你大哥。大哥你好!”莊明野笑道:“妹妹好。”當晚談到凌晨零點,這才洗澡睡覺。
天剛亮,海棠第一個醒來,叫起佟小妹,然後敲門叫起莊明野。老闆娘莊菊子也起來了。
三人略事收拾,和莊菊子負留電話號碼,彼此告別。買票上車。
三個人先來到佟小妹家,海棠和莊明野見到四處通風漏雨的破舊房子,骨架倒還堅固。佟小妹熟門熟路地直走廚房,推開板門……
“媽媽!媽媽!”
“乖寶寶,我的小玫瑰!”
佟小妹的女兒小玫瑰和她的祖母正在圍著火爐吃飯。凹凸不平的泥巴地面上圍著幾塊青磚,內圈是一個三角鐵擎架,擎架上面一口直徑一尺左右的鐵鍋,半鍋的水煮南瓜,鐵鍋下面的細柴噴吐著紅紅的火苗。旁邊一個小鼎罐,卻是一鼎罐紅苕(紅薯),看樣子正在開吃。
小玫瑰衝了過來,佟小妹一把抱住了她,兩母女抱著痛哭。
佟小妹的母親躬著腰、蹣跚著腳步,找來兩條凳子,招呼莊明野和海棠坐下。海棠與莊明野連連稱謝,坐了下來。
母女哭了一會,佟小妹這才想起莊明野和海棠,她抬起頭來,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家就是這樣。你看我,待我收拾一下,另外做點飯我們吃。”她從包裹裡拿出兩包糖,遞給母親和小玫瑰。又陸續取出一大塊肉、四條幹豆腐、一隻燒雞,又去寨上打來五斤米酒,買得十斤白米;菜園裡摘來一盆小白菜、一小束四季蔥……兩奶孫在家種的。海棠與莊明野也上前幫忙,海棠洗菜,莊明野用柴刀劈好柴,土灶上生起火來,佟小妹把鍋灶洗乾淨,淘米煮飯。
還是在擎架上炒菜。
一個小時之後,飯菜都熟了。正中火鍋上煮著肉和幹豆腐,燙起小白菜,熱氣騰騰,香氣撲鼻。一隻燒雞切作兩盤,擺在地上。佟小妹還燒了兩小碟胡辣子,裡面加入拍碎的生薑大蒜以及蔥花芫荽、味精和食鹽、淋上點花椒油;也擺在地上。
沒有酒杯,佟小妹倒了三碗米酒,母親和小玫瑰面前是兩半碗汽水。老母親看著,說道:“你去了這幾個月,我們兩奶孫從沒吃過一頓像樣的好飯,今天算是開暈了。”
大家一起開吃,喝酒,吃飯。談笑風生。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