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的演變》記載,公元一五四七年伊凡雷帝發表公開演說將自己的莫斯科大公升為沙皇。 沙皇這一稱呼,原本是斯拉夫人對於東羅馬帝國君主的尊稱。
而隨著成吉思汗帶領蒙古部族的興起,逐漸控制了羅斯公國的大面積區域。所以,人們逐漸改稱金帳汗國的大汗為沙皇,以示自己的臣服之心。而伊凡雷帝在此時升格自己的地位,無異於向世人昭告自己乃為金帳汗國的法定繼承人。
(一)、自我鍍金,出師有名
在元世祖忽必烈繼承汗位以後,因為黃金家族內部很多人不服其統治於是紛紛自立。雖然在名義上他們仍舊聽命於忽必烈,但是早已離心離德。金帳汗國乃是鐵木真的長子,朮赤之次子拔都在長子西征以後建立的汗國。因為有傳言稱,朮赤不是成吉思汗的親生兒子所以他自然也沒有汗位繼承權。
1. 名聲赫赫,威震亞歐
金帳汗國又被稱之為欽察汗國,乃是蒙古四大汗國之一。此時的他們雖然不像成吉思汗在世時,那般鐵板一塊但是仍然控制著很大部分的領土。金帳汗國的領土範圍全盛時期非常遼闊, 西起斡羅斯,東到額爾齊斯河;最北一直延伸到北極圈包括巴爾喀什湖和裡海等。
蒙哥大汗去世以後,忽必烈急於討伐阿里不哥,而且其本身非常仰慕中原文化。因此,在蒙古汗國內部引發了不滿。金帳汗國趁機自立,由此便成為了完全獨立發展的國家。但是名義上,忽必烈還是他們的大汗。
當時的金帳汗國,控制瞭如今俄羅斯的大部分版圖,尤其是接近歐洲的部分幾乎全部在蒙古人手中。他們能征善戰,屢次打敗了當地的反抗勢力。歐洲人甚至將成吉思汗與阿提拉並稱為“上帝之鞭”,也就是上帝派來懲罰他們的。
2. 繼承正統,藉機擴張
沙皇這個稱呼原本是用來尊稱凱撒大帝的,而後來又開始用到金帳汗王的身上。用了這個稱呼,就代表著為他們的臣子,歸屬於其。而金帳汗國因為領土太大,而且族群太過複雜在統治了幾百年以後便被白帳汗國所取代,俄羅斯人在逐步的興起,蒙古人失去了對中東歐和西亞的控制。
伊凡雷帝宣佈自己是金帳汗國繼承人時,剛剛收復了原本屬於羅斯公國的北方土地。此時,他要面臨的是與金帳汗國分裂出來的幾個小國開戰。就像西伯利亞汗國、喀山汗國以及克里米亞汗國等等。
這些汗國的統治者,無一例外都是說自己和金帳汗國同根同源。而此時暴君伊凡雷帝的做法,無異於向他們昭告自己才是金帳的正規繼承者,一方面希望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另一方面又希望能夠在他們的心理上形成壓力。
凡是都需要講究一個名份,而伊凡雷帝則是要利用金帳汗國擴充自己的統治面積。就相當於金帳汗國再次興起,而他本人就是代表。希望其他小國不要在一昧的頑抗。既然大家都說了是金帳汗國的嫡出,那麼就趕緊歸附投降。
(二)、利用名號,以圖擴張
在古代的中國,帝王一般都會給自己編撰一段具有神化色彩的經歷來宣傳君權神授。
比如劉邦說自己乃為大蛇與母親所生,而朱元璋也一度想追認朱熹為祖先,但奈何時間太近。還有努爾哈赤,也有傳言說他是宋徽宗的後代。其實,伊凡雷帝這麼做與他們的初衷也是一樣的。甚至,他與金帳汗國確實有些淵源。
1. 有據可考,卻又牽強
貴族之間的通婚,不論是古代的中國還是歐洲都非常的常見。主要是用兒女親家這條線,來實現一個穩固的同盟關係。金帳汗國作為外來人口建立的國家,的確盛極一時。而當地的土著貴族,也都有趨炎附勢之心。所以,出於互惠互利的目的黃金家族與羅斯公國的貴族之間通婚現象屢見不鮮。
伊凡雷帝的母親葉琳娜·格林斯卡婭,在他剛繼位時曾經垂簾聽政,所以也有人將她比作俄國的孝莊太后。她所屬的格林斯基家族,乃為金帳汗國的權臣蒙古人馬麥之後裔。所以,格林斯卡婭也是黃金家族的成員。
如果按照血緣和法統方面而言,伊凡雷帝說自己是金帳汗國後裔的確沒有問題。但是當時是父權社會,黃金家族也就是金帳汗國只是她母親孃家那一支上的。雖然存在關係,如此說來難免有些許的牽強附會。
2. 為統治所服務
金帳汗國對於當地的影響力,實在是太過深遠。雖然此時黃金家族早已沒有繼續統治東歐的能力,但是仍舊有許多人為之所折服。否則由其分裂出來的許多小國,也沒有必要不斷的重複著自己與金帳汗國同根同源。
而這正給了伊凡雷帝機會,如果他的母親只是普通小家族的後代,他絕對不會說自己是母親孃家人的繼承者。
說到底,還是這其中存在著利益。他需要一個合理合法的名號,來不斷的向外開疆拓土。其實這種事情在俄羅斯屢見不鮮,君士坦丁堡陷落以後他們還曾經說自己是拜占庭帝國的正統繼承者。但當時拜占庭皇室的成員已經生活在了西歐,還把統治權賣給了法國國王。而君士坦丁堡也早就被奧斯曼帝國所佔領。
這些做法,都是在自抬身價。因為他們需要向外擴張領土,那麼就需要打仗。而兩個國家之間的征伐,必須得出師有名。所以,他們便可以藉著恢復東羅馬帝國的名號向西擴張。此時,也可以藉著金帳汗國的名號收服由它衍生出來的諸多小國。
(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其實,借力打力這種事情在伊凡雷帝的祖父時便已經上演。他曾經娶了東羅馬帝國的公主,從而以東斯拉夫人為根基逐步的收服信仰東正教的許多小國。父親與蒙古人聯姻,又獲得了許多蒙古小國的扶植。
從而利用其內部的紛爭,順道將其收服。憑藉著突厥化的韃靼人東征南伐,又打敗了奧斯曼帝國隨後又吞併了哈薩克斯坦中突厥化的蒙古人。
1.抬高身價,樹立權威
在伊凡雷帝宣佈自己是沙皇之前,他就已經佔領了許多原本歸屬於金帳汗國的國家。但是他們肯定不會心甘情願的服從其統治,於是乎經常發起叛亂。此時伊凡雷帝說自己是沙皇,說自己是金帳汗國的後裔,就是想讓他們閉嘴。
儘管金帳汗國繼承人的說法有些牽強附會,但這也表明了一種態度。伊凡雷帝在向全世界宣佈自己的野心,他要建立一個如同欽察汗國一般的集權制國家。
而不是隻侷限於莫斯科大公國的大公。再說沙皇這個名號,就是俄語中凱撒的意思。它的地位,要遠遠高於國王、蘇丹、大公等。他是在強調,自己是諸國之最高君王。勢力的進一步擴張,他也需要一個能夠配的上自己的名號來使所有國家都對自己俯首稱臣。
其實,不論是他們說自己為東羅馬帝國的繼承者或者是金帳汗國的繼承人都有一定的根據。並不是胡編亂造的,因為莫斯科公國的確經常與這兩個國家的貴族進行聯姻
。這便成為了,他們自誇的一個很好的藉口,也可以算是為出征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由頭。2.為統治服務
伊凡雷帝的種種做法,說到底就是為了維繫自己的統治地位。因為剛剛佔領,人心不穩所以才出此之策。就像他佔領了東羅馬帝國下屬的小國以後,還打出尊重傳統的旗號,並且扶植當地的國王為代理人。
所以,他自封為沙皇就是表明了自己是高出這些人一頭的。如果真論起來,其實他是不算金帳汗國繼承人的。首先,統治的主體不一樣。眾所周知,金帳汗國的統治者是蒙古人儘管到了後期也是突厥化的蒙古人。
其次,伊凡雷帝沒有繼承金帳汗國統治權的書面文書等。但是出於統戰和大外宣的目的,他必須這樣做。這就像是因地制宜,因為需要金帳汗國原先的屬國歸降,所以就打出它的旗號。需要東羅馬帝國的屬國歸降,也可以打出拜占庭帝國的名號。
這種情況自然不能太過較真,因為當時的金帳汗國早已滅亡。而且俄羅斯人還將他們稱之為“黃禍”,因為其統治時期的確壓的當地人抬不起頭來。伊凡雷帝的父親執政時,沒有能力與蒙古人抗衡所以才選擇了通婚。
一來能夠得到其一定的支持,二來還能留個後手。結果,卻被自己的兒子完美無瑕的利用了,這也可以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因為伊凡雷帝這麼說,的確是有些根據的。畢竟,他外公一族都是黃金家族的後裔,這就要比其他小國更具說服力。
結語:
伊凡四世是第一位沙皇,也可以說是沙皇俄國的開創者。如果他不能學會借力打力,不能利用他人之名號,補自己之所需,那麼開疆拓土定要多費些工夫。而且他確實具有黃金家族的血脈,雖然有些牽強倒也不能說不合理。
參考文獻:
《俄羅斯的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