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居里夫人”与她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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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样一段话:

有这样一个人,他被外国人称为“中国原子弹之父”,却在死后才得以正名。他舍弃法国的大好前途回国,却从未亲眼见证自己的科研成果。他和夫人一生都住在古旧小区毫无装修的老宅中,除了满室书香,毫无奢侈物件,这就是钱三强。

而你或许不知道,在这样起伏的人生中

始终有个女人,也是他的妻子

或许她不如他广为人知,

但她被称为“中国居里夫人”

2015年央视《大家》栏目曾有过这样一次开场白:

六十年前,一对年轻的中国夫妇在法国举行了他们的婚礼。在婚礼上,他们的导师、法国著名的科学家约里奥·居里夫妇为他们送上了美好的祝福。他们就是我国著名的核物理学家钱三强与何泽慧。“中国居里夫人”与她的爱情故事

何泽慧,右排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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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何泽慧出生于苏州。

何家是大家,父亲何澄是文物鉴赏家,日本陆军士官学堂毕业,曾加入同盟会。

祖母王谢长达是当时著名的教育家和妇女活动家,创办了振华女子学校。

因重视英语与理科教育,振华女校一度被视为江南清华预备校。

何泽慧在此就读,与杨绛是校友。

该校校训是“诚朴仁勇”,不花哨也不华美,只是告诉女孩,

要活得独立、乐观,要坚韧,热爱那些应该热爱的东西。

高中毕业投考清华大学,何泽慧想读物理系。

那年的清华大学物理系共招收了28个学生,女生10人。

物理系教授认为女生学物理难有所成,纷纷劝她们转系。

她因此把系主任叶企孙称作“老封建”。谈起当年险些被劝退的经历,直到白发苍苍的年纪,何泽慧依然愤愤不平。

何泽慧是坚决不转系的3名女生之一,毕业时拿到毕业论文的全班最高分。

同班的钱三强也是90分的高分,那届学生中,两人是著名的“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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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慧是名门之女,钱三强也是如此。

钱三强是一代国学大师钱玄同的次子,天性聪敏,勤奋好学。

受家风影响,钱三强从小博览群书,兴趣广泛,待人接物彬彬有礼。

在清华大学读书时,何泽慧与钱三强早已被物理系的同学们称作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在学生时代,何泽慧经常能看到钱三强代表系里去参加足球比赛,而学习成绩也是遥遥领先。

对于这个既爱玩又不输学习成绩的男孩子,何泽慧在心里暗暗佩服。

而何泽慧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一股毫不服输的倔劲也总是被钱三强看在眼里。

毕业后找工作,男生可以去南京军工署,女生却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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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慧选择了继续读书。

1936年,何泽慧毕业后,得到原籍山西省的3000大洋公费资助,远赴德国柏林高等工业学校学习弹道学。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因为日本人欺负我们,我想回来打日本”。

到德国后,何泽慧径直找到技术物理系的系主任,要求学习弹道专业。

当时该校的技术物理系与德国的军事工业有着密切的关系,保密程度很高,一般不会接受外国人在那里学习。

经过一番辩论后,系主任被何泽慧的爱国情怀和刚毅执着打动,破例接收了这位来自遥远东方的女学生。

何泽慧也是弹道专业收的第一个女性。

3年后,25岁的何泽慧以题为《一种新的测量子弹飞行速度的方法》的论文,获得博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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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慧在德国研究弹道时,钱三强考到了法国巴黎大学居里实验室,跟随居里夫人学习镭学。

有时候缘分就是那样的神奇,即使战争也不能阻隔。

获得博士学位这一年,何泽慧邀请以前在清华大学读书的几位同学到德国游玩。

此时,她想起了那个和她被同学们称为“金童玉女”的钱三强,心中一种莫名的感触油然而发。

她拍电报联系到钱三强和其他同学。

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到了德国,就在同学们在德国等待着钱三强的时候。

何泽慧接到了钱三强拍来的加急电报,

说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了,他怕过来了,就回不去了并让何泽慧通知其他同学赶快回去。

看完电报之后,同学们都走了,留下何泽慧孤身一人。

这三年多的时间里,何泽慧的身边似乎少了什么,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缺少一个伴侣。

1943年,何泽慧给7年未见的钱三强写下了第一封信。

“中国居里夫人”与她的爱情故事

由于战时限制,只能利用25字以内的信件交流。

1945年,欧洲的战事已近尾声,国内抗战胜利的曙光在望,钱三强也对自己的爱情长跑发起了冲刺。

他向心仪已久的老同学发出一份简约至极的求婚信: 经长期通信,向你提出求婚。如同意,我将等你一同回国,请回信。

何泽慧以同样简练风格答复: “感谢你的爱情。我将对你永远忠诚。等我们见面后一同回国。”

1946年春天,何泽慧离开德国海德堡威廉皇家学院核物理研究所,来到了钱三强在巴黎的寓所,随身只带一只小箱子。

之后,何泽慧去了钱三强的实验室,与钱一起发现了铀核的三分裂,又独自发现了铀核的四分裂。

三分裂出现的概率是三百分之一,四分裂出现的概率是万分之一。

这是战后物理学上很有意义的一项成就,不少西方国家的报刊刊登了此事。

称赞他们“发现了原子核新分裂法”。当年,法国科学院把亨利·德巴维奖颁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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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夏,在法国的事业处于巅峰之际,钱三强和何泽慧决定回国。

新中国成立后,钱三强投入两弹一星的研究。

在筹建两弹一星团队时,人选名单里原本有何泽慧,却因为她是钱的家人,又是女性,最终与研究团队擦肩而过。

何泽慧以自己的方式参与了两弹一星工程。氢弹研发时,一个重要的数据,便是何泽慧带人在实验室完成了验证。

1967年,氢弹爆炸成功;

1968年,何泽慧和钱三强被下放到陕西的一个干校。

何泽慧负责敲钟,敲得很精准,时间甚至可以用来对表。

钱三强认为在干校是浪费时间,很焦躁,何泽慧却很豁达,“着什么急,听天由命吧。”

92岁时,记者去采访她,谈到两弹一星,她说:没什么,都是抄别人的。她的兴趣是做出点自己的东西。

她不看小说,四大名著全没翻过,理由是“小说都不实在,都是编的”。

1992年,钱三强院士因病离何泽慧院士而去,终年79岁,两位科学家的爱情故事颇具传奇色彩,至今为人们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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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这样一篇语文阅读的节选文章,记录着晚年的何泽慧:

10年前,从中关村到玉泉路的公交车上,每天都有一位80多岁的老太太去上班,穿件打补丁的衣服,一双军绿色的解放胶鞋,下班的时候还会带上两个单位食堂里买的馒头。 2006年,92岁时,她不小心摔断了腿,但痊愈之后照样去单位,单位每次会派一辆小巴车接送。“春光明媚日初起,背着书包上班去。尊询大娘年几许,九十高龄有童趣。”同窗王大珩贺何泽慧90华诞诗,诙谐打趣。 朴素不仅是在坐公交车的时候,参加国际会议仍如此,她脚上穿的鞋,打了三层补丁;她提着人造革书包,带子断了,用绳子扣着,革裂开了,用针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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