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曼:聖潔如她,汙濁亦如她

陸小曼:聖潔如她,汙濁亦如她

陸小曼

一九二六年農曆七月七日,也就是七夕節這一天,北京的北海公園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這場婚禮牽動了中外幾乎所有文界大佬。新郎是詩人徐志摩,新娘是民國四大才女之一的陸小曼,證婚人是梁啟超,主持人是胡適。婚禮的盛況,震驚了整個北京城。

但是華麗的外表下,有很多人的不看好。證婚人梁啟超對新郎說:“徐志摩,你這個人性情浮躁,以至於學無所成,做學問不成,做人更是失敗,你離婚再娶就是用情不專的證明!”轉而對新娘說:“陸小曼,你和徐志摩都是過來人,我希望從今以後你能恪遵婦道,檢討自己的個性和行為,離婚再婚都是你們性格的過失所造成的,希望你們不要一錯再錯自誤誤人……”最後說:願你們都是今生最後一次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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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生性浪漫的陸小曼很幸福,但是徐志摩卻很累。因為陸小曼花錢大手大腳,並且還有煙癮。當時人均年收入幾個大洋的時代,徐志摩兼職很多職務並且賺取稿費,年收入達幾百大洋。但是依然不夠陸小曼的花銷,陸小曼平均一個月花掉現在的幾萬塊錢。而且陸小曼不喜歡北京,堅持住在上海,但是徐志摩在北京工作。所以沒有辦法,徐志摩一邊要掙錢還要照顧陸小曼,有時光上半年就飛八九趟。

但是陸小曼的幸福生活很快就因徐志摩的死亡而結束。徐志摩空難的消息傳出,大家不約而同的去罵林徽因,只因為當時徐志摩去的地方有林徽因的演講。但是當時飛機殘骸唯一留下的卻是陸小曼的一幅山水畫長卷。徐志摩把這張長卷隨帶在身,是準備到北京請人給畫加題跋,他把手卷十分小心的放在鐵篋中,以至畫卷一點都沒受損。

陸小曼:聖潔如她,汙濁亦如她

於是又有人開始罵陸小曼,說如果她不堅持留在上海,徐志摩就不會來回奔波。

失去徐志摩的陸小曼,真的被打擊到了,開始將自己的才能又重新大放異彩。陸小曼又活成了徐志摩最喜歡的樣子:重新拿起畫筆,拜賀天健、劉海粟為師;多方聯繫,開始編撰徐志摩文集;後來連鴉片煙癮也給戒了。拜師短短几個月後,陸小曼的繪畫成績斐然,已經能與老畫家的畫作一同面世賣錢。此後陸小曼繪畫之路頗為順暢:拜師短短几個月後,陸小曼的繪畫成績斐然,已經能與老畫家的畫作一同面世賣錢。此後陸小曼繪畫之路頗為順暢,經過不懈努力,陸小曼終於憑藉自己的才能獲得了社會的認可。給徐志摩出全集,「遺文編就答君心」,是陸小曼活下去的最大動力。

陸小曼:聖潔如她,汙濁亦如她

謄寫徐志摩的文稿和信件,對於陸小曼來說,是將傷口上的結痂撕扯下來般的痛。有一個三千字的稿子,陸小曼花了三天三夜才謄抄完畢。第一天的時候,面對徐志摩的文字,陸小曼情難自已,哭的黑天昏地。人沒了,徐志摩的對她愛意卻依舊流淌在文字之間。第二天,陸小曼就病倒了。第三天,陸小曼又自覺應該振作,於是再次起身謄抄。後來說起當時的心境,陸小曼只說了一個“怕”字。

後來花費了五年,陸小曼終於整理完畢。由胡適牽線,陸小曼將所有的遺稿交給商務印書館出版。不成想,抗日戰爭爆發,出版一事不得拖延。抗日戰爭勝利後,陸小曼著急問遺稿的下落,館裡的人說找不到了,情急之下的陸小曼急火攻心,竟吐出一口血來。病好後的陸小曼一再打聽書稿的下落,最終1954年,館中人才來通知書稿找到。但是當時政治風變,不允許出版了,陸小曼只好保存。但是陸小曼從未放棄文稿的出版,一直等待著政治風向的轉變。一直到臨死前,她囑咐給友人的也全是關於自己和徐志摩,將徐志摩的遺稿出版和將自己和徐志摩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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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小曼的屋裡,一直掛著徐志摩的遺像。陸小曼幾十年如一日的用鮮花供奉著徐志摩。

在徐志摩死後,也有很多人陸續向陸小曼示愛。但是陸小曼都沒有答應,即使和翁瑞午同居二十年,面對翁瑞午想要結婚的提議也堅決反對。比起再婚,陸小曼更看重的是徐志摩遺孀的身份。

1965年4月3日,陸小曼去世,享年62歲。友人應著陸小曼的要求,想要將陸小曼和徐志摩合葬。但是被張幼儀和徐志摩的兒子徐積鍇拒絕了,多次協商未果。

陸小曼被火化後的骨灰,因為種種原因,加上她一生都沒有子女,所以一直處於無人認領的狀態,最後連找都找不到了。直到23年後的1988年,陸小曼的堂侄和堂侄女才想到姑姑陸小曼死後還沒有墓地,才給她立個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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