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癱瘓在床,因為愛情而痊癒,又為愛私奔,最終死在愛人的懷裡

愛可以創造奇蹟,相信這句話的人已經不多了。也就是說,無論是感天動地的古典愛情還是純潔無邪的聖潔愛情,或是創造奇蹟的偉大愛情,都離我們越來越遠,成為了美好而遙不可及的神話。

或許有人不服。

時下,“愛情”早已司空見慣,甚至氾濫過剩,由金貴變成廉價。

有人把愛情比作口香糖,飄忽忽,纏綿綿,甜膩膩,口香糖滿世界亂吐,愛情充斥於磁帶、影碟、賀卡、禮品、地攤書刊、點歌臺、小品和電視劇臺詞之中。

可很少有人知道關於勃朗寧夫人的愛情故事,她的愛情經歷既沒有朱麗葉那樣沉重,也沒有劉蘭芝那樣悲滄,更沒有祝英臺那樣驚神泣鬼。但她的愛情故事卻是那麼古典、聖潔、偉大,更重要的 是真,這來源於真實、聖潔又平凡的生活,而非傳奇的文學作品。

她癱瘓在床,因為愛情而痊癒,又為愛私奔,最終死在愛人的懷裡

勃朗寧夫人原名伊麗莎白·巴萊特,生於倫敦,她家境優越,活潑好動。她雖然和英國其他女孩子一樣不得進入學校學習,但是她憑藉著自身的聰明才智,再加上勤奮刻苦,自學了多種語言,飽讀詩書,善於文學創作,年僅13歲就寫下了驚豔的詠歎希臘“馬拉松戰役”四卷史詩。

15歲那年,她去騎馬卻不幸摔殘,從此她的生活方式被徹底改變。二十幾年的時間,她都是在隔絕陽光的病榻上度過,幽閉的歲月裡,讀書、寫作成了她最好的夥伴。

1854年的一個早晨,女傭給她送來了一封信,一開始,她誤以為是某位讀者的來信,就把它隨手扔在了書桌上,先讀起了書。

讀完書之後,伊麗莎白·巴萊特才開會拆開書信,不料,當她讀完信的時候眼睛墓地一亮,一股喜悅之情洋溢在臉上的笑容裡。

信裡說說:“我愛極了您的詩篇——而我也同時愛著您。”

這封信之所以奇特,是因為這封信來自於她仰慕已久的青年詩人羅伯特·勃朗寧。

知音難求,伊麗莎白·巴萊特立馬欣喜地伏案疾書機遇回信,那封信說“錯過了一次見面機會”,她回信時微妙含蓄地表示“我倒希望錯過了一次機會”。

“冬天把我封閉了起來,就好像它封閉了睡鼠的眼睛一樣....到了春天,我們再看吧”。

實際上,伊麗莎白·巴萊特並不敢對春天的到來抱著太大的期待,所以並沒有很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勃朗寧是認真的。

上天也許感受到了勃朗寧的固執,於是決定將一個永生永世的承諾撒在春天等待著他們的採摘。

伊麗莎白·巴萊特為勃朗寧的真情實意感動,一邊渴望與他的那個春天的約會,一邊又怕自己久癱病榻的殘體、醜陋的容貌和39歲的年紀會讓毀滅所有的美好。

不自信的她動搖了,她試圖說服自己和勃朗寧,放棄承諾,但最終她還是被勃朗寧的執著所征服。

那一天,她悲喜莫名、淚流不斷。

她說:“我惱你,為了你像別人一樣要求看我,我又惱我自己,為了我做不到像拒絕別人那樣拒絕你。”

這無疑一次浪漫的會面。

當矯健的勃朗寧如約而至地來到她的閨房時,她蜷縮著,微弱地向他伸出手以示歡迎,精心打扮果的她依舊難掩一身病態,看著英姿勃勃的勃朗寧,那雙無情緒的眸子也開始蓄滿無限的遺憾和幽怨。

離別的時候到了,當勃朗寧起身告辭時,伊麗莎白·巴萊特不僅流下兩行眼淚,心想恐怕這是初次見面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

但是她很快就釋然了,她所傾慕的勃朗寧先生能來親自看她,她就了無遺憾了。

不料,三天後,伊麗莎白·巴萊特就收到了勃朗寧火辣辣的求婚信。

但她沉默了,她照了照鏡子,目光復雜,她在認真地審視自己:她比勃朗寧年長六歲,韶華逝去,病若黃花,可勃朗寧卻風流瀟灑,前程似錦,他愛自己什麼呢?

她害怕,詩人往往容易流於浪漫的衝動,可她卻無法接受憐憫的愛和即興的情。可就算真的為了愛,娶她,對勃朗寧來說公平嗎?

她癱瘓在床,因為愛情而痊癒,又為愛私奔,最終死在愛人的懷裡

出於對勃朗寧未來的考慮,輾轉了一夜的她回信拒絕了勃朗寧的求婚。

伊麗莎白·巴萊特認為:能夠維持正常的友誼,是這段感情的最好出路。

但勃朗寧對敏感脆弱的她表現出了無限的耐心,勃朗寧說:“伊麗莎白·巴萊特的真誠、教養和略帶憂鬱的氣質流露出一種特殊的魅力,越發使他不能自已。”

那段時間裡,兩個人必不可少的內容就是寫信和回信,而且,勃朗寧每週都會捧著鮮花去看望伊麗莎白·巴萊特。

之後很長的歲月裡,愛情的感覺從未離開過她那間曾悽清多年的閨房,而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日子透著彼此心照不宣的溫馨。

神奇的是,不知何時起,已經躺了二十幾年的伊麗莎白·巴萊特可以離開沙發而站立了,還可以慢慢地在屋內活動,之後又可以在他人的攙扶下到戶外乘馬車兜風。

勃朗寧始終在密切關注她的康復情況,就算不在她的身邊,也會寫信給予她堅持下去的信心和活力。

一年過去了,在百花盛開的春天裡,伊麗莎白·巴萊特和妹妹來到公園,這多枯萎了二十幾年的花兒又在陽光和春風裡重新綻放了。

在這美麗的時刻,勃朗寧第三次向她求婚,她答應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早已被這個男人所征服。

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一種幸運,但不幸的是,伊麗莎白·巴萊特有一位把家裡的一切統統視為私有財產的父親。

伊麗莎白·巴萊特的父親曾是經營牙買加殖民地種植園的奴隸主,性格古怪,專制成癮,把伊麗莎白·巴萊特極端地保護起來,絕不允許任何人染指自己的女兒。

這對可憐的戀人,一直被父親的陰影所籠罩。

為了和勃朗寧在一起,擺脫父親帶來的陰影,伊麗莎白·巴萊特只能和勃朗寧秘密結婚,逃離家庭。

為了避免發生不測,勃朗寧一再吩咐她要輕裝上陣,可伊麗莎白·巴萊特還是堅持帶上了愛侶寫給自已的數百封情書。

伊麗莎白·巴萊特和勃朗寧私奔是萬般無奈的,她始終希望父親能夠原諒她的出走。但是,這位冥頑不化的父親到死也沒有寬恕她。

她癱瘓在床,因為愛情而痊癒,又為愛私奔,最終死在愛人的懷裡

親情的疼痛因為愛情的甜蜜而得到安撫,勃朗寧的愛,讓伊麗莎白·巴萊特忘記身體和其他方面的不幸福,成為了一個幸福而嬌羞的女人。

在兩人蜜月旅途中,有一次,伊麗莎白·巴萊特把一封信塞到勃朗寧的口袋,並對她說“讀著不喜歡就撕掉”,然後羞澀地跑開了。

而勃朗寧僅僅讀了一半,就激動地把伊麗莎白·巴萊特擁在懷裡,說道:“這是自莎士比亞以來最出色的十四行詩!”

這並不是勃朗寧對她的偏愛,因為由這44首詩組成的詩集,被後人稱為英國文學史中的不可多得的瑰寶。

這組詩集,完完整整地記錄了這個病弱女子來自心靈深處的愛情,它是那麼的複雜和悽美。

“全世界的面目,我想,忽然改變了,自從我第一次在心靈上聽到你的步子輕輕、輕輕,來到我身旁一穿 過我|\和死亡的邊緣:那幽微的空隙。站在那裡的我,知道這一回該倒下了,卻不料被愛救起,還教給一曲生命的新歌。”

伊麗莎白·巴萊特在用生命謳歌她和勃朗寧那永恆、鮮活的愛情。

也因為愛情,這兩位詩人由此步入了各自創作的黃金時期。

苦盡甘來,不久,兩人的兒子誕生了,和詩歌一起,這“四口之家”一直過著浪漫而幸福的生活。

1861年,一個夢幻一般的夏夜,伊麗莎白·巴萊特依偎在勃朗寧的懷裡,他們正在商議一個距離未來不久的消暑計劃。

她突然覺得有些累了,就躺在丈夫的懷裡小憩。

可就是這片刻,僅僅是片刻,她的頭忽然無力地垂下來。

等醫生匆匆趕到,伊麗莎白·巴萊特已經永遠睡去了,只留下一臉茫然的勃朗寧。

在她睡去的那一刻,她的臉上仍掛著滿足的微笑,似乎夢到了這美麗的夏夜。又或許,她的微笑,是因為她可以長眠於愛人的懷抱。

有人用這樣的一句話來形容伊麗莎白·巴萊特和勃朗寧的愛情:醫學為之驚歎,歷史為之沉思,藝術為之啜泣,宗教為之之祈禱。

確實如此,他們的愛情太過於偉大,太過於獨特。

有時候,看到他們的故事,我在想,人活一世,恍如白駒過隙,能有這樣永恆、詩意、樸素的愛情,那麼這個人應當是無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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