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Osman Hamdi Bey (1842-1910) 筆下的綠色清真寺門前


根據佩德羅的記載,穆斯林婦女一般不怎麼去清真寺,只有喪女或喪偶逾半年的婦女可以進入(VIAJE201)。雖然由於宗教禁忌的原因社會上有相當數量的保守主義者,但走在伊斯坦布爾街頭的穆斯林女性在遇到上前靠近搭訕的男士時並沒有還以惡劣的舉動,在收到外國男士的邀請後也會根據地址赴約見面。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Marie-adélaïde in Turkish costume, Jean-Etienne Liotard 1753, 50×56 cm


佩德羅還說,女生在與被推薦的男生見面前,會先詢問男子有沒有房產,如果男子沒能給出一個可以約會的房屋地址,女生會十分生氣。諸如此類的見面女生一般都會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信息,但有些時候會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滿意的女生還會和男生再次見面(VIAJE 237-38)。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奧斯曼細密畫中的土耳其婦女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組團去土耳其浴室的伊斯坦布爾婦女和孩子


伊斯坦布爾的婦女以組團的形式,帶上被揹著的地毯和各種食物壓彎了腰的丫鬟一起去公共浴室的場景讓歐洲人大開眼界。女人們從頭到腳罩著一塊染成黑色的駱駝毛布出門。只有她們腳下的金屬跟彩色皮鞋能被人看到。偶爾也能從衣布的褶皺中隱約看到手,這也是因為她們沒有戴手套。而外人只能通過一個女士的手、聲音和神氣派頭來判斷對方的大致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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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曼細密畫中的穆斯林婦女


奧斯曼女性在室外穿著的服裝整體上達不到精緻考究的要求。不過她們一進家門的第一件事,就是摘下罩著全身的那塊黑布。富人的居家服飾都是絲質的、繡金的。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Lady in Turkish costume with her maid in the bath, Jean-Etienne Liotard 1750, 72.4 ×57.2 cm


女人們的眼珠是黑色的。雙眉經過染色連成了一線。頭髮要麼是天然黑,要麼就是經過染髮染成黑色。鬢角貼面的一縷秀髮也要攏起來。女性的腳趾和手指尖都要用柯娜粉(即散沫花葉磨成的海娜粉)塗成磚紅色。(如上圖)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Enrique Serra Auqué, The Orange Seller, c. 1890


她們的腳丫不用怎麼洗也很白淨。女人們盤腿席地而坐的時候,有時會露出小腿和白皙的皮膚,因為當時的女性是不穿襪子的。女人的腳踝上會戴精美的腳鐲裝飾。頭上會佩戴一些金制的或羽毛做成的小頭飾。衣服的領子是張開的。她們像法蘭西女人一樣不束腰,像威尼斯女人一樣不穿戴讓衣服隆起的東西。女人穿衣的結果不是讓人看起來與眾不同,而是為了遮蓋身體。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Levni筆下的奧斯曼女性


這些土耳其女人苗條、聰明還能幹。不僅歌唱得好,還會彈烏德琴(ud)。歌聲響起時,在場的人也會邊聽著歌邊跟著唱起來,歌者將內心深處的情感完全注入了歌裡,以至於聽者完全被歌聲所虜獲,陷入其中沉醉而不能自拔,飄飄然間似乎可以將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而傷口在情人的熱吻下就會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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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man Hamdi Bey (1842-1910) 筆下的奧斯曼宮廷女性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Laura Tarsi, "Greek lady", Jean-Etienne Liotard 1749


伊斯坦布爾的希臘(Rum)女性穿著非常華美講究。她們所有的錢都花費在了絲綢和繡金的布匹上用作投資保值。她們不戴面紗或面罩,但在人群中會比較害羞,並盡力不讓人發覺。希臘女人惜字如金,臉上卻濃妝豔抹。年輕的希臘女孩幾乎足不出戶,每天在樓上的窗前看著街景也不嫌煩。如果被發現街上的人看到了自己會馬上後退離開(CANAYE 76-79)。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希臘傳統服飾


一個土耳其人家中會有數名女奴分擔家務勞動。所以婚後的女人們不做飯,也不洗衣服。每天就是懶洋洋地坐著,靠刺繡、編織和紡織等女紅來打發時間(DERNSCHWAM 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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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ni筆下的奧斯曼女性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Osman Hamdi Bey (1842-1910) 筆下的奧斯曼宮廷女性


根據施威格的記載,土耳其女性並不像歐洲人想象的那樣不邁出家門一步。在他看來,16世紀全世界都懼怕土耳其人的戰鬥力,但是土耳其男人更害怕他們的老婆。土耳其人家裡做主的肯定是女人。家裡有數不盡的僕人為她們服務。即便是中產階級家庭的女性一般也有四五名傭人。所以女主人把所有的活都甩給了僕人。她們既不用做事,也不用上手針線活。她們把家當成了大宅子一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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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man Hamdi Bey (1842-1910) 筆下的奧斯曼宮廷女性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的時候,主婦們成群結隊的出門散步或者去公共浴室洗浴。一邊八卦著一邊享受著歡樂的時光。男主人如果回家晚了,桌上的飯菜早就被收拾端走了。這時怕老婆的男人就不得不被嚇的哆哆嗦嗦地接受這種不好的待遇。女人們最大的樂趣就是穿上好看的衣服去逛街。為此她們日常會向丈夫要錢。當時只有極為貧困的女性才會從上到下不見一點絲織品(SCHWEIGGER 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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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man Hamdi Bey (1842-1910) 筆下奧斯曼末期西化風潮下的穿著法蘭克服飾的女性


土耳其女性一般在家裡做禮拜和祈禱而不是去清真寺。一些年齡比較大的婦女也會去清真寺,但不允許與男性坐在一起。通常是在男穆斯林的身後儘可能遠的地方坐下祈禱(DERNSCHWAM 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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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man Hamdi Bey (1842-1910) 筆下的奧斯曼宮廷女性


威蒂斯勞也將所見記錄了下來:土耳其女性並不像傳統所見的那樣封閉。例如,根據傳統一個男人在結婚之前既無法見到未婚妻,也不可能與之通話。因此有關這個女孩的所有信息都來自於女孩的親戚。但是他們公使館的新軍守衛們認為,這種過時的傳統已經不適合當下社會了,一個即將嫁給對方的女孩在婚前讓男方得見一面也不該被認為是有罪的。而當時女孩子們已經找到辦法讓自己的如意郎君能提前一睹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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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曼細密畫


土耳其住宅建築中通常在二層或三層建有看向花園的陽臺。而陽臺是女孩們洗完衣物後晾曬衣服的地方。女孩什麼時候晾洗衣物會提前通知小夥子。然後,女孩到了約定的時間會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出現在陽臺上,裝作滿不在乎的掛著新洗乾淨的衣物。如果女孩的家裡沒有陽臺,她會把約見地點換到有陽臺的朋友家。到時候還要裝作不知道會與男孩相遇的樣子把戲演足。如果小夥子得知姑娘見到他以後很滿意,接下來他將使盡渾身解數為下一步提親和訂婚而努力。一旦男孩決定了要娶這個女孩,雙方父母和朋友將齊聚一堂商定婚約(WRATISLAW 184-85; 201-202)。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Levni筆下的奧斯曼女性


威蒂斯勞和他在公使館的年輕朋友們曾經想一睹土耳其女人們不戴面紗的芳容。因此他們找了一名新軍,讓他冒險幫忙安排。這個新軍名叫穆斯塔法還是博海姆雅勒記不清了。就這樣他們成為了好朋友。幾天後,穆斯塔法計劃讓威蒂斯勞一行乘一葉小舟去一個花園。他們和另一位新軍一起到達了花園。進入花園後新軍把他們交給了幾個僕人,新軍則進入了第二進花園。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Osman Hamdi Bey作品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新軍返回第一進院,告訴威蒂斯勞和三個朋友:他認識的幾個女士正在另一個花園。等他們全部進入第二進花園後,威蒂斯勞看到了一隊戴著面罩的土耳其女人向前挪了幾步。穆斯塔法取出他的哨笛一開始吹奏樂曲,女士們馬上變得驚慌失措。一邊後退一邊張望著誰在吹這哨笛。穆斯塔法徑直上前,以快貼近地面的角度向婦人們鞠躬問好,並親吻了所有女士的手,隨後他向女士們說,請求讓他帶了幾個基督徒朋友過來,且這個舉動並不是想羞辱她們。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Osman Hamdi Bey作品


經過一番交涉女方決定給予通融,威蒂斯勞和他的朋友被叫了過來。他們也像新軍一樣逐一親吻了這些女士的手,並對前來造訪打擾了女士們的生活而表示歉意。隨後他們進入了花園中的涼亭一起坐下休息,在穆斯塔法的翻譯幫助下雙方攀談了起來。女士們讓僕人上水果招待這些外賓。最終在年輕人的堅持要求下,除了一名女子,其他女士全部取下了面罩。露出真容的幾位女子皮膚呈小麥色,眼珠是黑色的,眉毛和頭髮也都染了顏色(WRATISLAW 224-226)。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細密畫中的土耳其女子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奧斯曼細密畫中的土耳其情侶

16世紀歐洲人眼中的伊斯坦布爾女性

奧斯曼白羊土庫曼族女孩,Ottoman Akkoyunlu Turkmen daughter y. 1885 Istanbul, Pera © collection Pie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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